而谢长河眼见礼物已经送了出去,心中大定,这才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将话题引向正题:“古书记,张书记,我这边还有点小事情想麻烦二位……就是……就是那个恒泰小区……”
张强闻言,立刻打断他,假装惊讶地问道:“恒泰小区?这件事上次不是就已经协调解决了吗?住建局那边,难道没跟你沟通?”
谢长河先是一愣,随即心领神会,脸上露出感激笑容,连忙改口:“哦哦哦!对对对!您看我这记性!这件事是已经解决了!住建局都跟我沟通好了!是我糊涂啊,我该自罚一杯!”
他明白,张强这是在告诉他,之前打点的关系已经运作好,上面有人会帮他压着。
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于是更加殷勤地劝酒布菜。
谢家别墅豪华的客厅里,气氛很是热烈。
谢长河正满面红光地给专职副书记古彦秋和政法委书记张强敬酒,嘴里满是奉承的话:“古书记、张书记,我相信有您二位在,咱们枫桥县那就是铁板一块,我们这些做企业的,心里都踏实啊!甚至哪一天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您二位顶着呢!”
这番话,好像真把古彦秋和张强两人说成了如今当家的县委书记和县长。
古彦秋和张强只觉得心里受用无比,但还是矜持地笑着,果然还是谢长河懂事,会说话啊。
然而就在这时,别墅房门被猛地推开,谢卓慌慌张张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哀嚎道:“爸!不好了!出大事了!”
谢长河闻言,脸色一沉,呵斥道:“谢卓!你慌什么!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你没看到古书记和张书记都在咱家吗?天塌不下来!”
他故意再次提及两位书记,既是在训斥儿子,也是在吹捧在座的“保护伞”。
谢卓被训得一愣,就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
张强放下酒杯,皱了皱眉,问道:“小卓,你是不是又在外头惹什么祸了?”
“张书记,没……我没惹祸。”谢卓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道,“是……是楚清明!新任的楚书记!他知道恒泰小区烂尾的事了!”
这话一出,古彦秋和张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里也闪过一丝紧张,但两人毕竟久经官场,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谢长河却是真的慌了,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稳,急忙追问:“这……这怎么搞的?这事他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他的?!”
谢卓哭丧着脸,添油加醋说道:“爸,还能是谁,就是那个方圆!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现在竟然成了楚清明的联络员!我刚才在枫桥大饭店门口碰见他,他就直接当着楚清明的面,告我的黑状了!”
谢长河自然听过方圆的名字,不仅因为儿子抢了对方女友,更因为最近县委大院传得沸沸扬扬——这个方圆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顶掉了古彦秋侄子董孝仁的位置,成了新书记的贴身联络员。
这本身就是一个敏感信号。
谢长河听到儿子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随后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混迹商场多年,消息灵通,早就听说过,楚清明在青禾县人称“楚青天”的名号,知道这是个手段厉害、软硬不吃的狠角色。
一旦被他盯上,绝非好事。
想到这,他心里直打鼓了,连忙看向古彦秋和张强,语气带着恳求:“古书记,张书记,依您二位看……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