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以为，楚清明是借题发挥，追究他们三人今早没来上班的事。
说实话，迟到早退，在他们这里，算个屁的事啊？
楚清明眼神锐利起来，直视黄志：“黄副局长，你连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急着下定论，甚至替他惠成功打保票。这是什么立场？你的党性原则呢，难道就是用来包庇同伴的？”
黄志被楚清明看得心头一凛，但仗着背后有人，硬撑着反驳：“楚清明同志！请你注意措辞！我这是基于对同志的了解和信任！现在，不能因为你是局长，就想当然地搞打击报复，排除异己那一套……”
“够了！” 楚清明直接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力：“黄志，我这就让你死心！”
说罢，他转向陶桃，语气不容置疑：“陶主任，现在就把东西给黄副局长，以及在座各位，都看看。”
陶桃心脏狂跳，知道龙争虎斗这一刻，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一叠照片，走到黄志身边，将最上面那张，轻轻放在他面前。
黄志脸上带着不耐烦，随意瞥了一眼。
结果下一秒，瞳孔猛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然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整个人僵在那里，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赵光齐也很好奇，不由得探过头。
然而，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倒吸一口冷气，身子猛地向后一缩，撞得椅子发出刺耳声响。
蔡博、苗正岗和崔良淼也看到了陶桃传递过来的照片，三人脸上同时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
这一刻，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只剩下数道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那照片上，惠成功与一名女子的不堪景象，如同惊雷，在所有人心头炸开了。
楚清明目光如炬，锁定脸色惨白的黄志，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黄副局长，现在，你还认为，我这是小题大做？以局长身份搞政治打压，排除异己这一套吗？惠成功这个害群之马，到底该不该处理？！回答我！”
一连串的灵魂拷问，使得黄志喉咙干涩，他艰难地吞咽一下，避开楚清明的视线，嘴唇翕动：“楚局长…这…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啊…我没想到，惠成功他，他个人道德败坏，简直是在给我们招商局抹黑！”
此刻，他语气急转，试图与惠成功切割干净。
“你不知情？” 楚清明微微前倾身体，声音更冷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你刚才为何信誓旦旦，说他出去跑项目了，还指责我小题大做？依我看啊，你这分明就是包庇行为！现在，你该作何解释！”
黄志额角渗出冷汗，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一丝仓皇的尖锐：“楚局长！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我只是基于惠成功平时的工作表现，所做出的误判！我真是被他蒙蔽了！现在我坚决拥护局党组的决定，对于惠成功这种害群之马，必须严惩不贷！”
他急于撇清责任，更怕被楚清明戴上包庇同党的大帽子，语气于是变得斩钉截铁。
楚清明深深看黄志一眼，那犀利的目光直接让他如坐针毡。
之后，楚清明不再纠缠，也懒得再跟黄志浪费口舌，便转向陶桃，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陶主任，立刻将惠成功的情况整理成书面材料，并附上证据，即刻上报市纪委。同时，以局党组名义，建议对惠成功进行停职检查，等待进一步处理。”
“是。局长！” 陶桃低声应下，指尖微微发凉。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蔡博、苗正岗几人眼神闪烁，不敢再看楚清明，也不敢与黄志、赵光齐对视。
黄志和赵光齐则是面色灰败，僵坐在椅子上，先前的气焰荡然无存。
楚清明这次，无疑用最直接的方式，不仅干趴了惠成功，而且还在他们刚刚筑起来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难以弥合的口子。
唉，这以后的日子，可咋办？
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