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清明话音落下,电话那头死寂了几秒,随即才爆发出康元朗压抑不住的怒声:“楚清明!你眼里还有没有省委?敢跟省委玩这种偷天换日的把戏,我告诉你,你这个副县长当到头了!”
楚清明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冰冷的穿透力:“康主任,那你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敢这样公然和人民对着干,我看你这个办公厅主任,才真是当到头了。
“你”康元朗气得语塞,强压怒火,试图寻找突破口,严厉质问道:“说!是不是陈珂言在背后给你撑腰?才让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地拉帮结派,对抗组织?”
康元朗现在想抓的,是楚清明和陈珂言结党营私的小辫子。
楚清明一眼就识破对方的小把戏,淡然回应道:“给我撑腰的是青禾县几十万盼着这条路修好的老百姓,更是党纪国法。康主任,扣帽子解决不了你儿子的问题。”
康元朗还在试图强撑,声音严厉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诽谤省委领导家属,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好了,一分钟到了。”楚清明打断他,冷冷道:“康主任,你就等着和你儿子一起,进去踩缝纫机吧。”
说完,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嘟嘟嘟”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康元朗僵在原地,双手微微发抖。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楚清明的强硬和决绝,那种毫不妥协的姿态让他心底发慌。
再联想到,蔡鹏飞已经彻底失联,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急忙再次拨打楚清明的电话,得到的却只有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一旁的县纪委书记王文仲看着楚清明如此干脆地挂断又拒接省委办公厅主任的电话,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佩服。
就这份胆识和手腕,确实非常人所能及。
这边,康元朗握着手机,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
而经过一番又一番的权衡利弊后,那愤怒和屈辱最终还是被现实的危机碾压。
他深吸几口气,强忍着内心里浓浓的憋屈,用手机给楚清明发去了一条短信,姿态放低了许多:“楚县长,之前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我希望我们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都是为了工作。”
只不过,短信石沉大海。
几分钟后,康元朗咬着牙,再次拨通了电话。
这次,电话被接起了。
康元朗的声音干涩,努力维持着平静,说道:“楚县长,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省道项目我是支持的,青禾县的发展省里也很关注。我父亲那边的工作,我可以亲自去做,一定配合好你们县里的拆迁政策。”
“不够。”楚清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康元朗顿了一下,继续加码:“关于青禾县省道项目的资金和政策,我可以在职责范围内,尽力为青禾县争取省里更多的支持。”
“还是不够。”楚清明的回答依旧简短。
康元朗的耐心几乎耗尽,声音带上一丝压抑不住的恼火:“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楚清明淡淡的声音:“还差你一个道歉。为你滥用职权、纵容家人、试图阻碍青禾县发展,向我以及向青禾县政府的一个道歉。”
“楚清明!你别太过分了!”康元朗低吼出来,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怎么?不乐意?那你就等着后悔吧。”楚清明作势要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