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充分证实了众人刚刚的猜测。白马书院 哽欣嶵筷
于是,在场这些人精们,便充分展现出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天赋技能,纷纷起身告辞离开。
嗯,饭也吃了,酒也喝了,礼物也收了,至于女人还没玩,但改日机会多得是。
转眼间,偌大的别墅客厅里就只剩下贾桓武、欧阳远和唐元章三人了。
唐元章赶忙给贾桓武倒了一杯茶,关切地问道:“爸,您刚刚和楚清明谈得怎么样?”
贾桓武冷哼一声,眼睛里闪着戾气:“楚清明这小子简直不识抬举!他太狂了,在我这个老领导面前都敢直接顶牛。”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是想今晚展现出强硬的手腕,直接让楚清明折服。
能收服楚清明,让他以后也成为贾家豢养的一条狗,那最好不过。
当然,如果楚清明收服不了,那也最好今晚将他震慑住,让他以后对贾家保持该有的敬畏,从而与贾家真正意义上井水不犯河水。
只要能达到这其中的任意一点,贾桓武就可以大胆运作,让贾高明出来官复原职。
但是,贾桓武却万万没料到,楚清明这个年轻人如此之硬。
执掌风云几十年,贾桓武还是头一次遇到楚清明这样的顽石。
特么的!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啊?
听着贾桓武的话,唐元章难免有些纳闷,说道:“可是刚刚,楚清明明明都已经收了我们的玉饰品,他为何还要如此立场鲜明地跟我们划清界限呢?”
这一点,也是让贾桓武想不通的地方。
他不禁摇了摇头,只觉得楚清明不按常理出牌,这种人很不好对付。
唐元章随后又想到什么,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那我们后续应该怎么做?楚清明这段时间的反腐太猛了,已经搞得人心惶惶。我真担心,我们费了这么多年心血才搭起来的舞台,就被他三两下拆了。”
贾桓武眯了眯眼,阴恻恻地说道:“反腐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搞不好就要伤人伤己。现在体制里的风气也就这样了,他楚清明想当包青天,那能行吗?总不能他拎着这把尚方宝剑,就把所有人都砍光吧?”
还是那句话,楚清明是常务副县长,已经是青禾县的高层领导了。
他总不能去干基层的活吧?
所以有些活,还得交给下面的人来干。
如此一来,他也就无法将下面的人都砍了。
道出这一番至理名言后,贾桓武又看向欧阳远,平静地说道:“因此我猜测,楚清明现在大力推动反腐工作,更大的可能性是想震慑本地干部,让他们投靠到他那边。他的这个如意算盘,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得逞,要不然我们这边的局势就会很被动。”
欧阳远无奈地笑了笑:“老书记,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可楚清明身上似乎毫无弱点,我就算想对他动手,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对于一个不贪财、也不好色的干部来说,的确不好对付。
这就导致那些常规手段,根本没法派上用场。
贾桓武目光闪了闪,随即掷地有声地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跟楚清明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那就没必要再跟他讲情面,直接往死里干他就好了!小远,从明天开始,你要着手做三件事。”
“第一,将县反贪局的常光明调离现有岗位,明升暗降也好,平调也好,甚至降职使用也好,总之要给他一个火辣辣的教训。”
“第二,县法院那边的吴双全也同样如此。”
“第三,直接给贾高明带话,让他别再守什么秘密了,把侯旭白这个县公安局局长给咬出来。”
这前面两件事,欧阳远能够看出贾桓武的用意:常光明和吴双全这两个叛徒,已经麻利地投靠了楚清明阵营,现在对这两人实施打压报复,既是针对楚清明,削弱他的权威,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同时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要是不长眼力劲当了叛徒,那吴双全和常光明就是前车之鉴,等着被收拾吧。
至于贾桓武安排的第三件事,欧阳远却是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
让贾高明把侯旭白咬出来,那不就等于他们这边在自杀吗?
侯旭白这个县公安局局长,毕竟是自己一方的一员大将,别说他还没出事,就算出事了也要保一下,怎么现在还要主动把他扔出来?
唐元章也是满脸惊愕和难以置信,眼睛上下瞟了瞟贾桓武,心说老头子今晚没喝假酒啊,怎么会说这种糊涂话?
贾桓武毕竟是人老成精,一下子就看出了眼前两个草包的心思,不由得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们现在已经习惯了温水煮青蛙,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总觉得楚清明今天杀几只小鱼不重要,明天杀几只小虾也不重要。恰恰相反,这才是最危险的!”
“我了解过侯旭白这个人,他屁股上的屎根本擦不干净,迟早要落在楚清明手里。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改变打法,主动出击,把侯旭白当成一颗棋子来发挥价值呢?”
“你们不妨想一想,他侯旭白要是真被楚清明斩于马下,那他那位岳父耿国义,能跟楚清明善罢甘休吗?”
听到这样直白露骨的解释,欧阳远和唐元章都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神机妙算、算无遗策的老书记,这是在下一盘妙棋啊!
欧阳远思索了几秒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脊梁骨直冒寒气。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贾桓武这招借刀杀人,太阴险、太可怕了。
当然,如果仅仅认为这就是贾桓武的所有算计,那就太低估他了。
他之所以要咬出侯旭白来,将其无情牺牲,那只是他算计里的一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