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镜男火气一下上来了,伸手就想抓沈靖安。可还没碰着人,手腕就被沈靖安一把攥住。
沈靖安随手一甩,眼镜男“啊呀”一声,整个人被抡了出去,划了道弧线从门口直飞出去,“砰”地撞上对面走廊墙壁,又重重摔在地上。
这时候,正好宗科超从旁边经过,本来心情就不爽,差点被飞来的眼镜男砸到,吓得他往后猛退一步。他当场拉下脸骂道:“没长眼啊?找死是吧?”
眼镜男挣扎着爬起来,眼镜都摔掉了,也顾不上找沈靖安算账,赶紧弯腰跟宗科超道歉:“宗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宗科超这才认出他,皱了皱眉:“徐德中?你在这儿干嘛?”
徐德中不敢提荣家的事,只好含糊地笑:“办点事”
话还没说完,病房里又飞出来一个人,狠狠撞在徐德中身上,把他再次砸倒在地,疼得他嗷嗷叫。
沈靖安把另一个家伙也扔出病房后,回头对病床上的母亲轻声说:“妈,我处理下外面,马上回来。”
他把小沈辉留在房里,走到门口。宗科超一看见他,就冷笑着抱起胳膊:“哟,冤家路窄啊,又碰上了。
沈靖安扭头瞥了他一眼,压根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现在没心思搭理这人,目光扫向刚爬起来的徐德中两人,冰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宗科超见沈靖安完全无视自己,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冷笑着开口:“兄弟,知道他们什么来头吗?你是陵城人,可能不懂丰州这儿的规矩,他俩是丰州黑龙会的人。”
他指着徐德中,语气带着嘲讽:“这是徐德中,黑龙会徐超逸的亲弟弟。你一个外地人,在丰州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
“说完了没?”沈靖安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直接打断。
宗科超脸色瞬间铁青。他本来想借徐德中的身份抬自己面子,谁料沈靖安根本不吃这套。
这一刻,他气得脸都快黑了,在丰州,他们宗家虽然比不上荣家,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
不光靠家里,自己也很拼,宗科超在年轻一代里能排进前十。就连黑龙会的徐德中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被沈靖安这么无视,他哪受得了这气。
“行!行!行!你真是够胆!”宗科超一连三个“行”字,脸黑得吓人。
徐德中伸手指向沈靖安,恶狠狠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们黑龙会绝对饶不了你!”
黑龙会?沈靖安是知道的。他这几天人是不在丰州,可从小时候起,黑龙会就已经存在了,是整个丰州最大的黑帮。
就跟现在的陵城盟一样,各自占着一个省会。
当然,黑龙会的底子更厚。
即便如此,沈靖安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他随手弹了弹手指,说:“我就在青柳县等着。不过我时间有限,顶多两三天。”
“哼!”
徐德中冷哼一声,眼神像冰一样刺向沈靖安,转身就走。
徐德中前脚刚走,宗科超就阴阳怪气地嘲讽:“真是不知死活,连黑龙会都敢惹。你知不知道黑龙会背后站的是谁”
沈靖安瞥了他一眼,根本懒得搭理。等徐德中下了楼,他也跟着下去了。
他还不知道是谁指使徐德中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
刚才放他走,是因为医院不是办事的地方。
宗科超脸上那副讥笑和嘲讽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沈靖安再一次的无视,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又被抽了一巴掌。
哪怕沈靖安气冲冲地骂回来,宗科超都不会像现在这么憋屈。
他盯着沈靖安下楼的背影,眼神越来越阴沉,看着怪吓人的。
他紧跟着冲下楼,心里憋着火,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不知死活的东西!”
砰!
宗科超刚走到楼下,就听见一声闷响。他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气得眼都红了。
只见沈靖安那辆悍马猛地向后一倒,结结实实撞在他的兰博基尼上。兰博基尼那娇小车身,哪顶得住悍马这一撞?
兰博基尼直接被顶开。沈靖安倒完车,从宗科超身边开过,朝着徐德中离开的方向追去。
“混账!我跟你没完!”沈靖安的车经过时,宗科超隔着车窗,一脸狰狞地指着他咆哮。
他看着沈靖安开车走远,脸色变来变去,气得牙痒痒,赶紧跑到自己那辆被撞残的车旁,钻进去发动车子,也紧紧跟了上去。
沈靖安从后视镜里瞥了眼追上来的兰博基尼,没当回事。
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跟踪徐德中要紧。
“混账,小杂种,今天非让你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宗科超一边猛追,嘴里一边不停地怒骂。
沈靖安跟着徐德中的车一路开出了青柳县。估计徐德中发现了被跟踪,故意把车拐进一条乡间土路,在旁边一片小树林把车停了下来。
徐德中和手下从车上下来,两人手里都握着枪,徐德中更是端着一把枪。
徐德中瞅见沈靖安的车跟了上来,咧嘴狂笑:“真行啊,放着活路不走,偏往死路上撞!”
哒哒哒几声。
他抬枪就朝沈靖安的车头一顿扫,硬生生把车给逼停了。
徐德中一招手,带小弟往前走了几步,在车头前不远处站定,枪口一扬,嚣张地喊:“小杂种,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是吧?行,老子成全你!给老子下车!”
这会儿他觉得赢定了,毕竟他还没见过谁能快过子弹。
沈靖安一脸平静,推门下车。
“还记得你刚才多狂吗?现在还敢不敢了?”徐德中把枪口怼向沈靖安的脑袋,狰狞道,“跪下!”
“你也配?”
沈靖安声音不大,却稳得不行。
“我去”
咔嚓!
徐德中眼一瞪,骂声还没出口,就听见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
他下意识扣扳机,只听咔咔几声,子弹从弹夹里跳出来,紧接着,整颗子弹连着半截枪管,一起从枪上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