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离开了，毕竟黄莹是自杀的。
虽说其中一个警察怀疑校长，但并没有证据，只能离开戒网学校。
而今晚，注定是一个睡不着的夜晚。
跟着室友回到寝室的张锴，鞋子都没脱，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另外三个室友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蜷缩在床上颤抖。
同学跳楼自杀这件事的冲击感，刺激着他们本来就很脆弱了的神经。
尤其是张锴，有精神分裂趋势的他，变得更严重了。
此时的张锴，感觉他的脑子里有三道声音在对话。
一个让他忘记今晚的事情，好好睡一觉，迎接明天早上的朝阳。
另一个让他记住今晚的事情，好好回忆回忆曾经沉迷游戏的自己，然后做出改变。
最后一个让他不要忘记在这个地狱学校经历的一切，找机会杀了那个地狱恶魔般的邪恶校长。
“别说了……请你们……不要再说。”
蜷缩在床上颤抖的张锴，带着哭腔自言自语起来。
或许是累了，张锴在自言自语中睡着了。
第二天，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杨勇新让学生们与他们的家长见一面。
张锴的母亲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子，一眼就看出半个月不见的儿子，有一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出来。
“小锴，你没怎么样吧？”张母询问道。
“没怎么样，我很好。”张锴低着头说道。
“小锴，你怎么……”
看着始终低着头的儿子，张母感到疑惑的同时，又有一些心疼。
自己的这个儿子，短短半个月内变了好多，好像没有以前开朗和自信了。
其他学生的家长，也在跟自己的孩子交谈。
有些家长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家孩子的异常，但有些家长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觉得自己的孩子变乖了，更懂事了。
等家长们都走后，学生们继续上着课。
这一次的电疗课时间，比之前的还要强，杨勇新也用上了语言pua。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三天后的某一时间点，又有一个女生选择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
连续两个学生跳楼，杨勇新的学校引起了南博市上层的人的注意，派南博市警局的局长去调查。
得知这个消息的局长，让特别调查组的组长，也就是石磊去调查。
收到局长布置的任务后，石磊带着小咪、杨景姝去朝夕戒网学校，还有几名警员。
调查一圈后，石磊发现校长杨勇新在用电击的方式折磨学生，杨景姝和小咪也发现这个学校的问题。
“杨校长，你已构成虐待被监护人罪，导致学生们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我们要抓捕你。”石磊掏出银色的手铐，一脸严肃地对着杨勇新说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小心我投诉你们。”杨勇新双手抱胸，一脸平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石磊。
“你治疗教室里的东西，还有学生们的精神状况，不就是很好的证据吗？”石磊皱着眉头凝视着他。
“治疗教室里的电疗工具，只是治疗的一部分，我一直都在严格把控，绝不会对学生造成伤害。
至于你说的学生们精神出现严重的问题，在我看来这是治疗结果的表现，预示着他们越来越厌恶游戏了。”
“放屁！你知不知道，他们的精神已经出现大问题了，再这样下去，不是抑郁症就是精神分裂。
那两个跳楼结束生命的女生，就是这种情况。”杨景姝语气带着愤怒地大声道。
“这位女警员，请你稳定一下情绪，你们没有充分的证据。
那些学生承认了吗？你看到我用电击折磨他们了吗？那两个女生在跳楼前，有留下是因为我或者这个学校的原因，才会选择跳楼轻生的吗？”
杨勇新说到最后，平淡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愤怒，似乎在说‘别随便冤枉我’。
“你！”
杨景姝准备上前的时候，被小咪阻止了。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我们有权利观察该校的教育课程的内容。”
“请便。”杨勇新歪了歪头，根本不在意这些。
接下来的时间，石磊三人在教室外观察杨勇新的课，包括电疗课程。
现在这个时期，国家对戒网学校还没有那么严，电击疗法只要能掌握好，就没什么大事。
杨景姝站在教室的窗边，看着里面躺在床上，露出些许痛苦表情的学生，眉头紧皱起来。
对于电击疗法，她打心里感到厌恶，觉得这是个错误的治疗方法。
还在上学的青少年们，正是未来祖国的希望。
虽然他们沉迷于游戏，但也不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
石磊在教室里，看着电压表里的电压，发现并没超出电压界限，一切都是符合的。
躺在床上接受电疗的男生，痛苦的同时又感到疑惑，今天的电击治疗轻松了很多。
虽说还是很痛苦、难受，但是比起昨天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因为警察的原因吗？’男生瞟了一眼窗外的女警察。
张锴站在教室墙角处，看了一眼教室里的石磊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外窗子边的杨景姝。
三个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回响，像是有三个人在吵架一样。
此时的张锴，已经快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了。
“别吵了……你们都别吵了。我有办法……我真的有办法。”
“相信我，你们三个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张锴低声嘶吼道，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似乎是因为他还没有彻底变成疯子，又或者是脑子里的三个声音相信了他的话，张锴突然恢复了一些意识。
“杨校长，我能去上个厕所吗？”张锴举起手大声问道。
正在操控电疗工具的杨勇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考虑到自己旁边有一名警察后，点了点头：“去吧，快点回来，下一个就到你了。”
听到下一个就是自己的张锴，身躯下意识的轻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点着头：“我知道了。”
说完，朝着教室门的方向走去。
窗外的杨景姝，也察觉到了他刚才的轻微颤抖，再次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杨勇新后，跟着去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