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哧拉”一声巨响。
被血液凝结而成的战靴在由沥青铺制而成的地面上重重地蹬下。
狂暴的巨力直接将沥青碾压变形,化作动能推动他化作一道血影,倾刻间跨越了十数米距离,
手中那柄被染成血色的大剑,竟仿佛外科手术刀般,精准地切过了爆炸鬼的下肢
嗖!
嗤!!!
它的下半身直接被斩断,只剩下一颗畸形的头颅滚落到地面上。
一边发出凄厉的哀嚎声,一边宛若狰狞的心脏般富有节律地鼓动着。
王贺缓缓直起身。
刚才的剧烈活动,不过让他有些微微喘息而已。
发动血甲后,他的身体素质被强行提高了数倍,
再加之真视之眼本就拥有的极强动态视力。
他现在的精神和体质水平,已经做到了近乎相匹配的程度了。
念动即身动。
在大脑神经元组合而成一个复杂的运动信号的同时,他的身体就会在极短的数毫秒内执行指令。
不论是调动肌肉的神经募集能力,还是反应速度战斗意识,他现在都已经达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巅峰。
如果说普通人对身体的掌控率是百分之五十,那么他现在对身体的掌控率,就已经接近了百分之百!
王贺一步步走近前,手中大剑往下狠狠一刺。
将这颗畸形的头颅当场贯穿。
待头颅中间那飘荡着魂焰的眼窝彻底黯淡下去,他才将大剑抽出。
单手持剑在身侧旋转一圈,“嗡”的一声抖落了剑身上残留的污血。
灵魄从爆炸鬼的头颅中飘出,融入王贺体内,将他五百毫升左右的血液量窟窿恢复了过来。
但由于血甲是持续消耗血液的,
所以就算血液量恢复了过来,
只要血甲不解除,身体里的血液量也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减少。
但由于消耗量并不高,所以王贺并没有急着解除血甲,
而是仔细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恐怖力量和周身复盖的狰狞血甲,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此刻的真实无比虚幻。
自己……居然真的拥有了如此非人的力量。
手中这柄原本对他而言还有些分量的大剑。
如今在激发血甲的状态下,已经可以被他轻松单手挥舞了。
总重二三斤左右的长柄大剑,看似不重,
但实际上大多数普通人用双手持握挥舞它,都会感觉身体被剑刃带着走。
这是因为这种大剑的重心,更偏向于剑刃中段,而非剑格护手。
所以持剑柄挥舞时会受到杠杆原理的影响,而变得难以控制。
所以这种欧洲大剑的使用方法,更多的是双手持握,
前手握住剑柄前端稳定重心,后手握住剑柄末端旋转攻击。
剑招也更偏向于以剑格护手为中心旋转剑刃。
也就是所谓的“直升机剑法”。
想要用单手持着这种欧洲大剑挥舞,对于普通人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现在,这把分量不算轻的欧洲大剑,
竟然被王贺单手轻松挥舞了起来。
这更加证明了,他这个状态下的力量究竟有多么暴烈。
但还未等王贺继续想下去。
细微的腐蚀声便重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看向地面上那颗畸形头颅,
却发现它死亡后居然还在缓慢地膨胀着,
内部的光芒并未熄灭,反而越来越盛。
难道击杀这只怪物后,仍然无法阻止它的爆炸?
“糟了。”
王贺迅速转身飞奔,以百米五秒的速度在沥青路面上极速移动。
在爆炸前的那一刻,骤然起跳,
超强的弹跳力推动身体蹦起了三米多高,直接跳进了一栋写字楼的二层。
终于,在一刹那,刺眼的火光淹没了整条街道。
轰隆!!!!
恐怖的冲击波直接震碎了周围好几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地面也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五六米的大窟窿。
王贺蹲在一堵墙壁后,才堪堪避开了爆炸带来的伤害。
而且他面前的墙壁,也被那爆炸的冲击波给轰出了细微的裂痕。
“呼——这他妈的爆炸威力还真强。”
王贺身上的血甲缓缓溶解,
少部分的血液返回体内,填补了大约一百毫升左右的血液。
虽然体内仍有近百毫升左右的窟窿还没填满,
但这点血液消耗量对他来说已经不成负担了。
稍微多吃几顿就能填补回来。
王贺喘息片刻,随即重新起身,准备离开这栋写字楼。
他并不打算继续去挑战那只一看就强得可怕的噬魂法师。
以他现在的实力去贸然挑战,无异于送命。
而且经过了四场战斗,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十分疲惫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应当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等到明日,再总结今日的所见所闻,
制定下一步的详细计划。
大约五分钟后,王贺找到了他停靠在附近的山地车,带着链条的“吱呀”声,骑了半小时后,才返回了租屋休息。
翌日。
清晨。
起床后,王贺便坐在床头,思考了许久。
并用纸和笔,将自己暂时能想起来的怪物情报全部记录了下来。
“首先,爆炸鬼的感官非常敏锐,在数十米范围内可以迅速锁定敌人的位置。”
他手持铅笔,不断在纸面上来回书写,并下意识地在侧面将爆炸鬼的外形用简笔画画了下来。
他并不担心纸上情报会被别人看见,因为从表面上看,这只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作品设置图罢了。
每个创作者,甚至可以说每个普通人,孩童时应该都有过这种行为。
“至于爆炸鬼的极速……大约在时速五十公里左右,从感知到敌人到爆炸的过程时间,应该是半分钟到一分钟,不过也不排除在触碰到敌人后可以主动引爆这个可能性。”
根据昨晚一个照面的交手,他大概判断得出,那只爆炸鬼虽然只能攻击一次,但防御并不低。
就算他使用了血甲,身体素质变强数倍,但剑刃砍在它头颅上的时候,仍然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