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中，范总的三羊t恤衫，出厂价是二十五块五。在沪联商厦的售价是一百五十元，八十万件的净利润是九千九百六十万元。
后来，宝总为了稳住诸及的麻老板，给了他四十万t恤的一半定金，就把三羊t恤衫的利润全花了。
已知麻老板的t恤衫出厂价为十四元，四十万件货的一半定金，也就才两百八十万人民币。
付完这笔定金，爷叔就说没钱了，辛苦六年全部归零。就算是有夸张的成分，也可以想见，沪联商厦付给宝总的分帐，真的不高。
可能也就一成左右，也就是九百多万。刨除宝总营销宣传的费用，也就只剩几百万利润。
所以爷叔才说，三羊这单生意，根本就没赚钱，只是帮汪小姐而已。
但是沪联商厦却凭借销售三羊t恤衫，大赚了近九千万人民币。关键后来还背刺宝总，把他甩开自己做名牌。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采用厂店联营，扣率分帐的方式合作。
……
爷叔一听，点了点头。
商业合作，稳定最重要。如果合作伙伴有大变动，很容易就造成传递效应。
尤其是人事方面，一朝天子一朝臣。换届之后，很可能一切都不同了。
“所以我想改变合作方式，还是从商场租柜台，自负盈亏。”林行健又道。
自负盈亏，虽然资金压力会很大，但是一旦三羊畅销，赚的钱也是最多的。
九千多万人民币的利润，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宝总身家最高的时候，也不过才三千万而已。
“好吧。”爷叔沉思片刻道，“那你需要两千多万资金，现在帐上只有一千多万，你还需要再筹集一千五百万。”
范总那里八十万件三羊t恤衫，需要两千两百多万货款；租借四大商厦的柜台，需要两百万人民币；宣传营销也至少需要一百万。
林行健点点头。
筹集资金，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他做外贸六年，在这一行有着颇高的名声，影响力复盖江浙、闽粤。
剧中，汪小姐跟他争沃尔玛牛仔裤单子的时候，爷叔一声令下，江浙闽粤都没人敢接她的单子。
可见宝总在这一行的势力有多强。
也正因为他想筹资是很容易的，别说一千五百万，就算是再翻一倍，也是不难的事。
……
就在林行健打电话筹集资金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姑娘，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听说昨天晚上，你差点被撞了？”她叽叽喳喳的问道，“是谁干的你晓得吧，你现在身子没事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啦，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林行健看着她笑了笑。
汪小姐，汪明珠，八八年沪江外国语大学毕业，接替爸爸礼拜头的班，进入外贸大楼工作。
开始只是小职员，后来升任组长，马上就升科长了。
宝总的第一张外贸单子，就是汪小姐跟的，他们也因此培养了深厚的情谊。
为了帮助汪小姐升做科长，这些年来，宝总一直在贴钱帮汪小姐提升业绩。
比如非洲的百货，其实并没有卖出去，全都积在仓库里。
但汪小姐的业绩是实打实的，连续三年是外贸大楼的业务标兵，如今马上就要升科长了。
汪小姐对宝总是一往情深。
虽说两人嘴上都说是“革命友情”，但其实外人都看得出来，汪小姐对宝总的情谊。
不过宝总对汪小姐还有所保留，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初恋女友雪芝。
但是现在，林行健决定不再保留。
……
“你笑什么啦，撞坏脑子了。噢哟，快让我看看。”汪小姐见他不答反笑，连忙关心的问道。
“没事的，只是虚惊一场。”林行健摆手笑道，“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我能有什么事啦，不要担心。”
“那是谁做的，你晓得的吧？”汪小姐见他真的没事，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疑惑的问道。
“哎，这件事你不用过问了，自有警方负责。”林行健摆手道，“你帮我联系范总，我想在春节期间，将三羊t恤衫推上市。”
“啊？！不是说好端午节的么？为什么突然改日子？”汪小姐诧异的问道，“再者说，哪有大冬天卖t恤衫的？”
端午节是六月份，那时候已经夏至，正好是穿t恤的季节。可如今是大冬天，人人都穿毛衣、大衣、皮草，谁会穿着t恤满街跑？
而服装的一大功能，就是用来装点自己身份的。冬天t恤衫都穿不出去，还会有人买么？
“没办法，我收到风声，三羊的高仿已经出现了。真要拖到端午节，高仿先上市的话，那一切就都晚了。”林行健解释道。
诸及的麻老板相当厉害，已经做出了三羊高仿。如果诸及的高仿先上市，那么范总的三羊就彻底没戏了。毕竟有更便宜的高仿，谁还会去买三羊呢？
“原来是这样。好吧，我知道了。”汪小姐一听，自然立刻明白过来，“真是可恶，那些造假的，怎么动作那么快。”
随后，她风风火火的连络范总去了。
……
林行健随后跟四大商场谈租贷柜台的事。
租贷柜台，对商场来说，稳赚不赔，他们自然是很乐意的。
谈起合作来，其实比厂店联营、扣率分帐要容易多了。
毕竟当时的四大商厦，都是国营单位。
而国营单位做事的普遍风格，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毕竟赚钱是公家的，可一旦出事，锅可是自己要背。
……
就在林行健跟四大商厦谈合作的时候，那边警方传来消息，发根的儿子阿四已经被抓到了。
这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阿四是个孝顺的孩子，发根死后，他拼了命冲进太平间，把发根的尸体背回家葬掉，落叶归根。
而且还不惜性命，为爹报仇，虽然找错了目标，但也只能说他笨。孝顺还是看出来的。
这样的一个孝子，家里还有老娘在，他是根本不会逃跑得。
警方要抓他，自然一抓一个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林行健便来到进贤路的夜东京，约见蔡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