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番熟练,印决之事单手秒成。
又练了会儿,随心激发。
几乎瞬间便能动用魔功,凌渊自傲,不愧是我。
但问题仍旧摆在眼前。
魔宗修士最大的危险便是功法,太显眼了。
一旦运转魔功,炼皮层次的魔气倒是不显眼,但那手臂上的黑色纹路也不好掩饰。
思忖片刻后,他先是撤掉魔功,手臂立刻恢复正常。
“如果我只用这门功法打熬力气,倒是与常人无异……”
凌洲考虑,只要不跟人发生争执,谁也看不出他练了魔功。
可一想到与孙癞子赌斗在即……
料敌从宽。
万一别人家有什么家传绝学,未必不可能阴沟翻船。
这要是败了……
一百两银子暂且不论,国师岂不是多了个活爹。
“问题关键就在于技法,若是不激发体内魔气,身子骨确实实打实的。”
“有办法了,换门技法便是,再瞧瞧有没有异常。”
凌渊很快就想明白了,这点困难还难不住他。
要是《托天魔典》给别人,恐怕还真掩饰不住。
可惜偏偏落在了凌渊手中,他见识之广,莫说燕国,便是其他诸国也不见得有人超过他。
凌渊思忖:平日里,只施展武道技法便是。
武道技法中,他还真有一门顶尖的。
顶尖到部分技法在锻体境无法施展。
打定主意,凌渊活动关节,下一秒迅疾如箭射出。
步法间尤如猛虎掠地,猛地旋身摆腿,发出沉闷的破空声。
夜间的乱葬岗静悄悄的。
只见着一个青年动作刚劲有力,带起猛烈的风,卷起沙土在周围飞舞。
最后,他一记右拳骤然轰出,发出惊雷般的炸响,腰身拧转,右肘狠狠砸中一颗杂树,身体猛力一靠,竟将碗口粗细的树木撞得连根拨起,飞出去十几米远。
“猛!”
凌渊心中诧异不已。
哪怕没有魔气附体,这门拳法也能极大增加身体的破坏力,在锻体境可以说与《托天魔典》不相上下。
远处林间,一对男女静立,女子身穿黑色纱衣,遮住面庞,只露出精致的下巴。
男子双目微蹙,带着寒光:“刚刚明明感觉到精纯的魔气,为何现在却敛去了。”
“我要不要去跟他打声招呼,这等散修倒是我们需要的。”
女子眼眸微斜,看似柔光却带着一抹严厉。
林间吹过微风,扬起她的纱巾,露出雪白的颈脖。
“你说在这里见过那位妖修,大晚上却让我来这里看人习武,难道在拿我寻开心吗?”
“属下不敢!”
男子毕恭毕敬,道:
“属下当真见过那位妖修,从情报来看定是那位圣女了。”
“传闻她得了一门魔宗秘典,修为精进极快。所以,上次属下见到也不敢轻易招惹。”
“今日尊上问属下,属下也未曾有其他线索,故而带您来此地碰碰运气,万不敢说是寻开心。”
男子小心翼翼,说话时始终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
女子轻轻颔首,衣袖轻摆:
“回去吧!不必等了,妖族生性多疑,你上次既是遇见,此地她便不会再来了。”
说罢,女子转身离开。
微风中纱裙紧贴身子,显得凹凸有致,勾勒出妙曼的弧度。
“尊上,那个青年?属下当真不与他认识一下?”男子问道。
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魔宗功法中,用来增强拳脚力量的,乃是魔功中最下乘的功法。此人魔不魔、武不武,需要与他打什么招呼?”
“是!”
另一边,凌渊已经演练了很多遍拳法,身形较之前的刚猛,又多了几分灵动。
有了自己的感悟。
凌渊很满意,抬头看了他圆月在天空中的位置。
丑时已过了大半,约莫三点钟样子。
“还能睡一个时辰。”
对凌渊来说,之前玄门打坐便等于休息睡觉了,但如今打熬身子,睡眠仍旧必不可少。
回了雷家武馆。
提前把锅给烧上,钻回了房间。
不多时,老王头也摸黑起了床,瞧着锅里的水“咕噜噜”冒着气泡,却不见了凌渊的踪影。
他也不恼,嘀咕了一声“年轻人就是贪睡”,便自己忙和去了。
晨曦泛起,院中还弥漫着清晨的雾气。
在雷馆主的破锣声中,凌渊这才惊觉起身。
跟着老王头准备早食。
大家照例给国师上香。
众人磕头。
祈求国师保佑。
自从昨晚被父亲抓住,雷妙音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拎着凌渊耳朵,凶巴巴的:
“待会儿帮厨结束,到后院来陪我。”
“是,小姐。”
寄人篱下,国师表现的很乖巧。
惹的众弟子好不羡慕。
乞丐命真好。
雷馆主则是默不作声,在女儿走后,才淡淡说了一句:
“你是杂役,可没交过一分钱,我只答应你吃饱饭,肉食什么的都是弟子的。”
他有意让凌渊日子难过一些,就象谈判前的压价。
突破皮关,饭量真的会大增。
看你小子好不好意思,每天不吃肉的话,至少要吃四五十个馒头。
不知你用什么方法欺骗了我女儿,但我把你逼成饭桶,毁了形象。
可不能倒贴。
让你感觉到缺钱……
嘿嘿,管你什么功法,还不得卖给本馆主。
厨房里,老王头却是掂着大勺,小声问身旁帮忙的凌渊:
“小姐让你陪她干啥?”
“修炼。”凌渊回答。
“你还懂修炼。”
“略懂。”凌渊自谦道:“昨晚刚冲开四大练中的皮关。”
老王头耳濡目染,自是懂得:“小子,你可以啊!昨个修炼累着了吧,我就猜到你小子早晨咋睡的不想起床。”
“多谢王师傅。”凌渊谢道。
“谢啥!”
老王挥舞大勺:“以前没你在,我一个人也照样干的挺好。你要能练武,就好好练,咱当初要是能练武,哪会当个厨子。”
“以前也是拜过师傅的吧,我猜你肯定家里供不上,是不是借贷练武所以跑路了,到外边来只好讨饭,很多穷苦人家的都这样。”
他一边给铁锅抄水,一边念叨着:“当初,咱家里穷,都说要习武才能改变命运。我跟老雷一起出去拜师学武,可那时没钱交束修,便提出帮厨当个杂役。”
“后来他小子学成了武,我他娘的学会了烧饭。”
“他继承了武馆,我继承了灶房,也幸亏……好歹算是门手艺。”
凌渊点头:“王师傅做饭味道很好,虽是烧的大锅,可我觉得比皇宫里山珍海味还好吃。”
他是发自真心的夸赞,皇宫里的菜肴多是凉菜,味道当真寡淡。
“就你小子对我胃口,真他娘的嘴甜。”
老王头嘴巴咧开,笑得合不拢嘴:“今日老王头做主,给你加餐,练武之人必须吃饱了才有气力。”
“王师傅,能不能悄悄偷点肉下来,我容易饿。”凌渊低声说:“毕竟咱没交钱。”
“行!厨子不偷,五谷不丰。”老王头大勺一挥:“这些个弟子每人每顿扣一两,你每天也有十斤肉吃。”
“就看不惯老雷那抠抠索索的性格。”他傲然道。
“……”
凌渊为认识这样后厨而骄傲。
……
等忙完了,去往后院。
雷妙音已经在练习桩功,她故意头也不偏。
“互相监督,不许偷懒,你要抓紧时间巩固境界,否则打不过孙癞子。”
“哎!”
凌渊觉得好笑,有种雷妙音才是老师的既视感。
两人就在院子里练功,休息的功夫,互相也不说话。
雷妙音是害羞不好意思。
处于又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好的尴尬心理。
本来是好兄弟……都怨我我爹。
凌渊却是懒洋洋,练了会儿,便找了根木棍蹲在树下逗蚂蚁。
一百两银子。
该怎么花呢?……
凌渊已经在考虑如何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