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走了。”
冯青书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火蹄牛拉着车厢远去的背影，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短短数息时间，就已经化成一个小黑点，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视野内了。
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虽然他对于妖兽拉车的速度没有一个很清楚的概念，但他依稀记得，以速度见长的紫电驹拉的好象都没这么快。
但他也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感觉错了。
“还好，最后那小子突发善心，不然还得再亏五千两银子。”
“突发……善心？”
听到李管事的声音，冯青书转过头来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此时难看到了极点。
“怎么了？李管事。”
他有些不理解对方为何一副死了爹一样的表情。
李管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冯会长，你难道没觉得那头火蹄牛跑的有点太快了吗？”
“好象是有点快了。”
冯青书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这头火蹄牛为啥跑这么快？”
“因为那压根就不是火蹄牛！”
李管事嘴角抽了抽：“那是火蹄牛的变种，暴走火蹄牛！”
“暴走火蹄牛？”
冯青书脑子里对有关于妖兽的知识比较匮乏，依旧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不还是火蹄牛吗？”
“此牛非彼牛……”
李管家直截了当的说：“那暴走火蹄牛是从岚阙府分会载人过来，暂时存放在咱们商会的。”
“从岚阙府分会载人过来？”
冯青书被绕的有点晕：“你直接告诉我这头牛值多少银子就行了。”
“……”
李管事略微尤豫：“我不敢说，怕你承受不住……”
闻言，冯青书眼皮子跳了跳，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流风商会里的妖兽因为需要在各地之间走动，所以并不单单只属于哪一家分会，各地分会的御妖苑只是负责临时安置。
妖兽若是遗失，可是要自己垫银子的。
冯青书有些慌了：“你刚才为何不说？”
“刚才圣姑在，我怎么好说。”
李管事，顿了顿继续道：“但我刚才一直都在对你使眼色，眼睛都快眨烂了，你都当做没看见？”
“我不知道啊，我想着一头火蹄牛不过一百两银子，这都不给也说不过去啊，所以我就没搭理你。”
冯青书神色一凝：“算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多少钱吧，我承受的住。”
“是普通火蹄牛的这个倍数。”
李管事伸出五根手指，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象是一个被捏歪的包子。
“五倍？那还好，问题不大。”
“五百倍。”
“啊？五百……倍？！！”
冯青书两眼一黑，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
车厢内，
贾元半眯着眼睛，舒服的躺在紫檀木嵌螺钿卧榻上。
陆月笙则盘腿坐在他对面的塌上，闭目打坐，似乎已经进入了入定修炼的状态。
而沉倾雅又恢复成了人畜无害的小女孩模样，正掀开车帘在看外面的风景。
不得不说，这流风商会特制的车厢确实很舒服。
比寻常马车的车厢要大上许多。
宽逾八尺，长三丈有馀。
宛若一座移动的微型宫殿。
车底设有减震的小型的阵法，即便道路不平，在车厢内依旧感受不到颠簸。
车厢内的地板上还铺着团花绒毯，踩上去便陷进半寸深的柔软里。
至于拉车的火爆牛，是具有灵智的妖兽，能听懂人话，只需要告诉它去哪就行，也无需有人驾车。
“小元，这火蹄牛为啥跑这么快？”
沉倾雅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忍不住问道。
贾元不答反问：“与九色幻鹿相比，如何？”
沉倾雅实话实说：“甩了几条街。”
“你不会觉得徒弟真的会让师傅吃亏吧？”
“没有啊，我让你去选的。”
沉倾雅露出一抹童真的笑容，追问道：“所以，为什么会跑这么快？”
“这是火蹄牛的变种，火爆牛。”
“……”
沉倾雅虽然没听说过火爆牛，但她很清楚变种妖兽的价值，嘻嘻一笑：
“如果冯青书知道这是变种妖兽的话，估计会疼的满地打滚。”
“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确实。”贾元当夸奖收下了。
这时，一朵黑花突然从车窗外飘了进来，落到了沉倾雅的手中。
见状，贾元直接从塌上坐起了身子。
这是合欢宗传信之物，一般只有在比较紧急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而合欢宗内，仅有三人可以使用这种黑花向沉倾雅传信。
除了贾元之外，还有两人便是左右护法了。
贾元问道：“师父，这是谁的放的黑花？”
“右护法的。”
沉倾雅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我离开这段时间一直是右护法在负责宗内各种事务，他传黑花估计是宗内出什么事了。”
说完，沉倾雅从车窗探出脑袋，冲外面的拉车的火爆牛喊道：
“大牛，能再跑快点吗？”
“哞——”
一声牛叫响起，车厢内的沉倾雅明显感觉到速度又快了些。
但她觉得还不够。
“能再快些吗？”
“哞——！！”
“再快！”
“哞？？”
火爆牛当即发出了一声带有腔调的叫声，它自认已经很卖力的在跑了，这人类小女孩未免有些太为难牛了。
“它好象已经尽力了。”
贾元从那声带有腔调牛叫声，听出了火爆牛想表达的意思。
“算了，我去试试看能不能给它加把力。”
沉倾雅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七弦琴。
见状，贾元顿时明白了师父想要做什么。
沉倾雅是以音律入的道，虽说她修的是合欢宗功法，但本身也是一名乐师。
乐师弹奏琴曲可以提供增益效果。
显然，沉倾雅是想用琴曲给火爆牛上提速的增益效果。
乐师这个体系，贾元在游戏中也玩过。
确实有很多给队友增益的buff类技能。
他也知道，乐师的buff类琴曲不仅是对人，其实对大部分妖兽也有效果。
但是，牛妖除外。
他在游戏中也做过此类尝试，最终获得了一个“对牛弹琴”的成就。
“大牛，停一下。”
沉倾雅此时已经走出车厢，并叫停了火爆牛。
火爆牛瞪着一双大牛眼，看着沉倾雅走到它面前，然后开始端坐抚琴。
“哞？”
它有些不理解，这位人类小女孩想做什么，
随着柔和的琴声响起，沉倾雅周身隐隐出现了淡淡的绿色光华。
这是琴曲效果加身的体现。
跟着走出车厢的贾元身上也出现了淡淡的绿色光华，并且当即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轻快了不少。
但是，火爆牛的身上却没有丝毫反应。
看着一脸郁闷的沉倾雅，郑越强压住嘴角扬起的笑意，忍不住出言调侃：
“师父，你没听说过有个成语叫对牛弹琴吗？”
“库库……”
说完后，贾元没忍住笑出了声。
火爆牛似乎听懂了贾元的话语，并发出了带有嘲笑性质的牛叫声。
“扑哧……”
车厢内也传来了一声没忍住的轻笑。
在刚才沉倾雅弹奏琴曲时，陆月笙就已经从入定的状态中退出来了。
本来她可以忍住不笑的，但在听到那声嘲笑的牛叫后，属实没憋住。
“……”
本来就已经很郁闷的沉倾雅在听到这些笑声后，当即就沉下了脸。
然后，她小小的身体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咚！”
“梆！！”
“咚！”
先后传出三声闷响。
贾元最先遭重，脑子嗡嗡作响。
当满天星星散去后，他惊讶的看到火爆牛的牛脑袋上也鼓起了一个大包。
车厢内，
陆月笙揉了揉脑袋上鼓起的大包，下嘴唇包着上嘴唇，委屈的都快哭了。
“我都没说话，为什么要弹我？”
小女孩模样的沉倾雅气鼓鼓的看着她：
“你也笑了，别以为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