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倾雅最终维持在一副雍容典雅的贵妇模样。
她笑吟吟的看着神情呆滞的陆月笙,先是指了指自己胸前那一片丰满雪白,再指了指对方与之相比略显青涩的胸脯。
“怎么样,小丫头,这个也可以变大哦,想不想学?”
“……”
陆月笙脸色微红,梗着涨红的脖子移开了视线,不再与她对视。
后面的贾元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你那个别人可学不来,不带这么忽悠人的……
陆月笙被沉倾雅一直盯的有些不太自在,沉默稍许,她咬了咬嘴唇,眼神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不用劳烦圣姑送我……”
陆月笙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攥紧了衣角,手心微微发汗。
她觉得自己不喜欢也不适合与沉倾雅这类型的人打交道。
总有种莫名的压力。
“你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沉倾雅翻了个白眼:“我与你师父也算是故交了,既然都见到故交之徒了,我若不送,免不得你师父又要在背后说我不给他面子,正好,我也想去与他叙叙旧。”
“那……那好吧。”
陆月笙木纳的点了点头,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贾元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师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送陆月笙回宗这件事,是他要求沉倾雅这么做的。
不然,沉倾雅可不会管她的死活。
至于,师父和水云宫宫主是不是故交,贾元就不清楚了。
但他觉得应该不是。
哪有一上来就想挖墙脚的故交。
专业杀熟?
这时,沉倾雅的声音继续传出。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一趟流风商会。”
“去流风商会?”
陆月笙不懂去那做什么,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对流风商会的好感度几乎降到了谷底,觉得这是一群不怀好意的家伙。
本就不喜欢商人们打交道的她,现在更加讨厌了。
就连贾元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要去流风商会做什么。
陆月笙小心翼翼的问:“去那干嘛?”
沉倾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
而后,她抬起双手,拢向脑后的长发。
十指穿梭于丰厚的青丝之间,原本随意披散的长发被巧妙的折摞、收紧,盘成高髻云鬟,再取出一支金凤步摇将其固定。
做完这些,沉倾雅取出一件大氅,随手一扬,便精准的落在肩头,云纹布料如瀑布般垂直而下,复盖了她身上的粉色齐胸襦裙。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陆月笙看的微微一怔,虽然还是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大氅加身的她气质发生了很明显的转变。
眼眸中原本的笑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威严。
沉倾雅用手轻轻调整了一下簪首风鸟的方向,使之正对前方,昂首傲视。
至此,她才不慌不忙的将大氅的玉扣从颌下从容扣合,眼神凝视前方,缓声道:
“当然是去找他们算帐。”
“……”
贾元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位便宜师傅是出了名的护短。
不远处,流风商会四兄弟瘫软在地。
场面一片狼借,玄甲与内衬丢的到处都是。
当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与铃铛声响起时,雀三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
他抬眸看去,
是一位身披云纹大氅的绝美女子。
“把衣服穿好,起来,然后跟上。”
女子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雀三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道:“你是……圣姑?”
他倒不是凭长相认出沉倾雅的,而是那件标志性的云纹大氅。
他深刻的记得,上次合欢宗那位圣姑来流风商会找麻烦时,也是披的这身大氅。
雀三只觉得心中顿时凉了一截,毕竟他们四兄弟可是冲着杀她徒弟来的。
“圣姑……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非有意针对您的弟子,都是冯轩指使我们这么做的,而且我也没能成功……”
为了活命,雀三毫不尤豫的把商会少东家给供了出来。
对于少东家此次吩咐的事,他本身就不是很情愿。
奈何对方实在给的太多了。
沉倾雅微微颔首,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没杀你们,希望一会去了流风商会你们也会实话实说,否则……商会可保不住你们。”
“一定!一定说实话!谢圣姑开恩!”
雀三顿时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
接着,其馀三人也陆陆续续清醒了过来。
虎二看着丑态尽出的自己与其馀几位兄弟,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兄弟,对不起,我……”
他先是憨厚的给龙一道了个歉,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顿时勃然大怒:
“都是那个黄毛丫头!老子他妈非弄死……”
话音未落,却被一旁反应过来的雀三死死捂住嘴巴。
雀三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沉倾雅,但很明显两者之间有着莫大的关联。
“要弄死谁?”
沉倾雅平淡的声音传来,顿时让雀三脖颈上的冷汗顺着后背流到了屁股。
老子迟早要被你这猪队友给害死!
他一边在心中暗骂虎二,一边赔笑着向沉倾雅解释:“圣姑,这二傻子说要弄死冯轩那王八蛋,差点把我们兄弟四人害死……”
“行了,你们先把裤衩子给穿好,别磨磨蹭蹭的。”
“你除外。”
沉倾雅眯起一双丹凤眼盯着虎二。
“啊?”
虎二心中一慌,从刚才雀三的反应以及称呼,他也知道这身披云纹大氅的女人不是个好惹的主。
沉倾雅伸手指着旁边一棵粗壮的大树:
“看见那棵树了吗?”
“看见了。”
“那棵树是不是长的眉清目秀?”
“???”
“去吧。”
……
流风商会,帐房内。
商会分会长冯青书正坐在青玉案前,仔细的翻看着帐本。
桌案另一侧,香炉里升起一缕凝神静气的檀香,旁边还有厚厚一摞帐册。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下一刻,侍从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东家,圣姑说有事要见您。”
冯青书微微皱起眉头,不耐烦的回道:“不是告诉过你,今日有许多帐务要处理,概不见客吗?”
外面安静了一瞬。
“好吧。”
听着侍从远去的脚步声,冯青书蓦地想到了什么,又连忙喊住了他。
“等等!你说的圣姑是哪一位?”
“是……合欢宗那位。”
闻言,冯青书摸帐本的手轻微的颤斗了一下。
“备茶,去流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