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袁尘喊道,数十丹方被他抛出,停在空中:“按照规矩,你从这些丹方之中随机挑选一种吧。”
萧炎也是干脆的曲掌一吸,左边的一个卷轴也就来到他的手中。
“只要你不离开这里,不开炉直接尝试,随便多久,随便怎么办,只要自己将其中的错误剔除并告诉给我你的修改意见即可。”
萧炎打开卷轴,灵魂力量一动,便探查到其中的信息。
“兽骨髓丸。”
“此丹方原为中州兽域某位七品巅峰炼药师观摩魔兽厮杀所创。服用后六个时辰内骨骼硬度提升,激活兽髓之中的魔兽特性,身体的痛感大幅度消失,皮肤角质化,可徒手接玄阶中级斗技。”
萧炎看着这丹方,便已经确定:这是一种能够短时间强化身躯的丹药,从它吸收兽髓能量和强化自身体质到无视玄阶斗技的层次看来,五品中级的品级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他虽然没有炼制过这丹药,但类似效果的还是看到过三种。
随后萧炎便继续去看制作的要求,他不需要将这丹药炼制出来,但需要凭借着丹方之中描述的炼制过程找到刻意安排在其中的漏洞。
“需要四阶魔兽地魔蝎骨髓三斤(需活取后三日之内的骨髓)、岩龙血参两株、铁骨藤汁液十滴、五阶暴山熊骨粉一斤,玄铁砂五钱、地心乳三滴、三叶青灵草两片。”
并且还有相当完整的炼制步骤,萧炎看着便将心思沉浸到其中。虽然兽骨髓丸他从来没有炼制过,但作为炼药师他接触过无数的药材,五品丹药的炼制难度对如今的他来说几乎是不存在的,所以只要给萧炎足够的时间找到错漏不成问题。
果然,在两个时辰之后,萧炎便在内心的仿真之中,找到了丹方之中的错漏。
“铁骨藤汁毕竟只是作为辅材存在,不可能一下添加十滴,三到六滴为最佳,具体的数量根据地魔蝎骨髓和暴山熊的骨粉品质来决定。品质高,便多放,品质不够便减少,三到六滴这个限度是一定的。”
解决第一阶段的疑难,萧炎也是扭了扭自己脑袋。随即开始面对一个更重要也要难得多的问题,如何改善这丹方?
改善一般来说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在材料上加码,特别是将丹药的主材继续提升,那丹药的品阶是会顺其自然提升的。只不过主材提升,和辅材的药性平衡就会产生变化,所以一味主材的变动就可能将丹方改动的面目全非。平日里要进行这种改动,要花费的心血绝对是不少的,要不断的调试。
但如今萧炎可是在试炼,自然只能在心中推测,不可能真的摆出药鼎开始炼一炉子试试的。
如果不能提升药材,那也可以用更次更廉价的药材替换。毕竟丹药本质上还是消耗品,材料不复杂的丹药更容易获得其他人的青睐。只要能够保持药性不下滑,那换更廉价的药材也是行之有效的一个办法。
但这两种方法都需要一个前提:对丹方本身非常熟悉,能够完全掌握这丹药才能谈怎么进行改善。
萧炎也没有急着确定自己选择何种方式进行改善,只是继续认真的端详这兽骨髓丸的炼制方法。随后也是拿起早就准备在一边的笔,开始记录自己的想法,不断在心中假设开始炼制之后的情景。时间就在这样的环节之中,一点一点的流逝。
一旁的袁尘看着全身心沉浸在丹方之中的萧炎,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
“袁老刚才的话还是有些过分,还是不知道我们的压力。谁不想抛去肩上这责任,专心一意的去炼药呢?”玄雷子和玄空子也是再度出现在试炼场边,刚才袁尘的话语他们都是听到了,所以此刻玄雷子也是在为玄空子鸣不平。
玄空子确实若有所思:“袁老说的也没错,老雷,我问你你还有信心冲击九品吗?”
这个问题一问,玄雷子下意识就想回答,却看到了玄空子那认真的双眼,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换个问题,如果是百年前,你还没成为丹塔巨头之前我问你这个问题呢?”
玄雷子怅然若失:“自然是毫不尤豫的回答你,可以。”
“袁老所说也有他的道理,象我们这样想的太多,管的太多的人,炼药术之上的进步就会被大大拖累的。不瞒你说,我其实早就感觉自己此生进阶九品无望了。”玄空子声音之中再没有丹塔巨头的沉稳,反而是一种苦涩的悲凉。
“但是我们不做这些,丹塔怎么办?小丹塔的几位,哪里管过这些俗事的?”玄雷子此刻也是有些愤然的说道。
“真是羡慕药尘啊。”玄空子忽然提起了药尘的名字,将目光投到萧炎的身上:“自己功成名就不说,还能遇到萧炎这种天赋逆天的弟子。星陨阁的繁杂之事,更是有一个风闲一力挑之,所以他在炼药术之上的脚步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他的决心比我们更足一些,丹塔巨头的位置从来没有拦住他一日的……”
玄雷子也是点点头,这番话他也相当认可:“所以萧炎和魏江源这两小辈未来当真是不可限量。一个心志坚定,一个简单纯粹。”
“天意把这些小家伙生到一起,根本就是要引导出一番龙争虎斗吧。”
……
萧炎感觉自己脑海之中不断猜想的时间过得极为快速,两天时间眨眼便过了。萧炎一时之间也是将心神收回,看着纸上的涂涂改改,最后的答案他已经写好了。
暴山熊的骨粉换为铁纹熊的骨粉,这是提升的部分。
岩龙血参换成蛇血花,地心乳减少一滴,这两种算是降低成本。
再加之因为这三种主要材料变动,其他辅助材料的十三种变化,这已经是萧炎在脑海之中能够想到的极限了。
萧炎将这份答案交给袁尘,心中却始终有些尤疑,他总感觉自己脑海之中有着什么东西,但始终似是隔着一层薄雾,无法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