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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哑巴不说的事,瞎子都看得见(1 / 1)

哑巴不说的事,瞎子都看得见。

林砚站在雁回坡酒肆门口时,天刚蒙蒙亮。

晨雾压着屋檐,湿气渗进她的衣领。

她推门进去,木门吱呀一声响,惊起梁上一只麻雀。

“阿阮。”她唤了一声,声音有些哑。

酒肆里空荡荡的,灶台冷着,案板上积了一层薄灰。

阿阮从后屋走出来,手里抱着一叠旧布,看见林砚,脚步顿了顿。

“你来晚了。”她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日米价涨了。

林砚心头一紧:“陈哑子呢?”

“三天前走的。”阿阮低头整理手里的布料,没看她,“夜里睡过去,没受罪。”

林砚没说话,转身就往后屋走。

那是陈哑子住的小间,低矮潮湿,只一张床、一个柜、一盏油灯。

她翻箱倒柜,手指划过每一寸缝隙,甚至撬开了床板下的暗格——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颓然坐在地上,掌心还攥着那副竹板。

是陈哑子说书用的旧物,边角磨得发亮,刻着几道模糊的划痕。

她盯着它看了很久,忽然意识到,这竹板上的凹凸,并非磨损,而是有规律的排列。

她正要细看,角落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师父……留了话给你。”

是个孩子的声音,怯生生的,却稳得很。

林砚猛地抬头。

秦五郎站在门框边,瘦小的身影缩在阴影里,双眼覆着白翳,看不见光。

但他站得很直,像是早已知道她会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林砚问。

“脚步声。”男孩低声说,“你左脚比右脚重半拍,走得急,但停顿时又犹豫。你是林先生,录音筒背惯了的人,肩线偏斜。”

林砚怔住。

秦五郎慢慢抬起手,掌心朝上。

那是一只干瘦的手,指甲粗糙,可指腹上有几处新结的痂——是用指甲反复刻画留下的痕迹。

她凑近一看,心口狠狠一撞。

那不是伤,是码。

凸点排列成组,三短、两长、一短、再三短——改良摩斯码,他们内部才用的加密方式。

她迅速译出:地窖三层,砖缝北七。

“这话……真是陈哑子让你传的?”她声音发紧。

秦五郎点头:“他走前一夜,握着我的手,在我掌心划的。他说,‘有人会来找你,听不见的,反而最该听’。”

林砚盯着那双盲眼,忽然觉得喉咙发堵。

她起身就要走,却被阿阮拦住。

“等等。”阿阮递来一个小布袋,半满,里面是些干瘪的槐籽,“这是他在窗台晾的,每年清明收一次。你说不清缘由的东西,往往最有用。”

林砚接过,没多问,转身冲入晨雾。

与此同时,北疆烽燧静音仓外,谢无尘翻身下马,黑袍卷着风沙。

他手中密信已被汗水浸软,上面只有六个字:开第三层,速。

地窖入口藏在哨塔底,铁门锈迹斑斑。

他掏出铜钥,插入锁孔,咔的一声,机关松动。

往下走三十七级台阶,空气越来越冷。

第三层没有档案架,没有卷宗柜,只有一排排漆黑的小型棺椁,整齐排列,共十二具。

“李槐,风闻处西线记音员,殁于火药意外。”

“赵三娘,传谣组游方唱本手,溺亡于渡口。”

全是当年被上报“意外身亡”的基层探子。

没人知道他们真实身份,更没人追查死因。

谢无尘一步步走过,脚步沉如坠铅。

最深处,一台老旧手摇录音机摆在木台上,胶带泛黄发脆。

他戴上手套,缓缓摇动手柄。

电流杂音过后,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记住,我们不是要成为声音,而是让不该沉默的,再也压不住。”

是苏锦黎。

录音明显经过剪辑,背景有隐约的火焰爆裂声。

话毕,机器自动循环,开始播放一段单调的敲击声——铛、铛铛、铛铛铛。

锅盖声。

谢无尘闭了闭眼。

他知道这段节奏意味着什么。

那是“回声协议”启动信号,也是地下网络的唤醒密令。

原来她早就在等这一天。

而陈哑子用三年时间,在市井烟火中重建了这条线。

他取出随身笔记本,将十二个名字全部抄录,又拆下录音机核心组件封入油布包。

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

十二具棺椁静静躺着,像十二个未闭的眼睛。

同一时刻,阿阮跪在陈哑子床铺前,正清理褥垫。

指尖忽然触到一处硬块。

她掀开夹层,摸出一块折叠的粗布。

展开一看,呼吸停滞。

是刺绣。

残破不堪,边缘焦黑,可画面依旧清晰:一名女子立于烈火之中,手中账册化作飞灰,身后百姓伏地叩首。

风格独特,针法凌厉,正是苏锦黎亲授风闻处弟子的“训徒图”。

她认得这幅画。当年挂在密堂最高处,后来传言毁于大火。

背面有字,极淡,几乎看不见。火烘烤,墨迹渐渐浮现:

“传给能听见沉默的人。”

阿阮盯着那行字,久久不动。

然后,她点燃油灯,将整幅刺绣投入火盆。

火舌舔上布面,女子的身影在焰中扭曲、褪色、终至湮灭。

她却在灰烬落下前,已将图案拓印在另一张素绢上。

三日后,鸣溪书院收到一个匿名包裹,内附拓片与一行短笺:

“别教他们怎么听,教他们什么时候该闭嘴。”

而在雁回坡的清晨,秦五郎独自坐在酒肆门前的石阶上。

他手里抱着那副竹板,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痕。

路人经过,有人丢下铜板,叮当一声。

他抬起头,面向虚空,开口说书。

声音稚嫩,却不颤。

“话说那位姑娘……”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谁曾握着他手,一字一句地教他,“她没烧府邸,也没嫁皇子。她只是,在该说话的时候,没闭嘴。”秦五郎开始说书那天,雁回坡的日头正好。

他坐在酒肆门前的石阶上,竹板搁在膝头,指尖一遍遍摩挲着那几道刻痕。

风吹得他单薄的衣角翻飞,像只未展翅的雏鸟。

有人路过,听他开口,以为又是陈哑子那一套“七皇子夜闯安国公府”的老戏码,便驻足一笑,等着热闹。

可他说的不是那些。

“话说那位姑娘……”他声音清亮,却慢条斯理,“她没骑马,也没挥剑。她在风闻处的第一天,发了一本账册,蓝布面,线装三十二页。”

人群一静。

“她说,税单不能折角,因为折了就看不出印章真伪;她说,米价涨三文,百姓要少吃一顿饭;她说,记账不是抄数,是记命。”

一个卖炊饼的老汉皱眉:“这算哪门子故事?”

旁边人附和:“是啊,咱们听的是传奇,不是学堂授课!”

但秦五郎不理会,继续讲。

讲她如何教人用油纸包住账本防潮,讲她让盲童背诵田赋条目当作口令,讲她在冬夜巡街时,发现一家灶台冷了三天,便亲自送去半袋糙米。

“她说,沉默最怕光,可光不在天上,在笔尖、在舌尖、在锅盖敲响的那一声里。”

起初没人当真。直到那个老兵来了。

他穿着褪色的北疆戍袍,耳朵半聋,走路拖着一条瘸腿。

听完一场后,他蹲在墙根,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

有人问他怎么了,他只喃喃一句:“这不是故事……这是我娘跟我说过的真事。三十年前,她也是这么教我认粮帖的。”

这话传开后,变了味道。

城南老人陆续来了。

有的拄拐,有的坐轮椅,怀里还抱着小孙儿。

他们不说话,就坐在秦五郎面前,听他讲“那位姑娘”如何把一本旧账本读出人命来,如何让村妇学会用墨笔圈出错漏税项。

孩子们听得入神。

回家后竟自发模仿——拍锅盖、敲铁盆、用筷子敲碗沿。

父母呵斥:“吵什么!”孩子却认真答:“这是报警的节奏,不能乱。”

柳氏是在第三天来的。

她捧着一束野菊,去城南废墟祭奠亡夫。

那里曾是织户聚居地,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官兵拆屋那天,她跪在地上哭喊,无人理她。

她远远听见声响——不是喧哗,也不是哭嚎,而是一种奇特的节拍,断续却坚定,像是从地底传来。

走近一看,一群孩童围坐破墙边,中间坐着秦五郎。

他虽看不见,却昂首挺胸,手中竹板轻打节拍,其余孩子跟着用手拍击锅盖,一遍又一遍。

“铛、铛铛、铛铛铛……”

柳氏怔住了。

那是她年轻时听过的声音。

丈夫曾在军中提过:一旦信号响起,便是民间联络暗号启动,意味着有人被冤,赋税有诈,需万人共鸣。

她颤巍巍坐下,将拐杖靠墙,抬起枯瘦的手,轻轻拍向身边一块铁皮。

一下。

两下。

音不准,节奏也不齐,但她坚持着。

越来越多路人停下。

有人掏出瓦盆,有人举起铁铲,甚至有个厨娘跑回去拿了整套锅碗瓢盆。

他们不懂规则,却被那朴素的节奏牵引,仿佛体内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当第一百零三人加入时,整片废墟响起浑厚共振。

声浪撞上残墙,反弹成嗡鸣,震得沙土簌簌落下。

远处巡逻的官兵面面相觑。

带队小吏皱眉:“这算聚众吗?要不要驱散?”

身旁一名老兵猛地低喝:“你听不出来?这是‘家家藏雷霆’的第一节。”

风忽起,卷着灰烬腾空而起,如无数纸钱飞向苍天。

而在北疆第三塔哨所百里之外,裴照正策马疾行。

他袖中密报已被体温焐热,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锅声起于南城,信者已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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