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灵感？”
莫尔斯很是好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刚拿到卷轴之后不受影响，还能看得这么认真。
零环戏法虽然对学习之人要求不高，哪怕见习学徒也能学会，但是想要熟练掌握还是有难度的。
只要看一眼就能完全学会，而且还有新的灵感的人，要么就是三阶以上的大佬炸鱼，要么就是萌新天赋异禀——但是莫尔斯觉得苏文两者都不象。
“除非你被智慧女神赐福过，不然没接触过法术的一阶骷髅，想看一会卷轴就学会，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莫尔斯看着苏文看得这么认真，忍不住说道。
“那莫尔斯，如果我说我已经学会了呢？”
苏文放下卷轴，期待地看着莫尔斯，
“那你帮我把这根狼牙棒给改成法杖呗？”
莫尔斯忍不住大放厥词：
“如果你真能学会，莫尔斯我哪怕掏干全身身家，也要帮你把这个狼牙棒改成神器级别的法杖。”
“不过丑话说在前啊，你要是学不会，就把这根狼牙棒借我研究一段时间，放心，只是借，我一定会还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莫尔斯对自己很有自信。
苏文朝莫尔斯伸出了右手骨：“那，来握个手吧。”
莫尔斯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放心，我莫尔斯向来说到做到，从不……哎？”
莫尔斯的手骨碰到苏文的一瞬间，就感到一阵仿佛来自地狱十八层的阴寒之气顺着流入自己体内，还一直在往全身蔓延。
哪怕以二阶巫妖之身，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接着，莫尔斯盯着苏文，眼框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你真的看一遍就学会了？”
“恩，算是学会了吧？而且还有一些新的灵感。”
苏文谦虚地说道。
“什么灵感？！”
“你看啊，这个颤栗之触，本质上就是从地下引导出一股阴冷的气息，然后通过触摸传递给受害者对吧？”
苏文开始给莫尔斯讲解起来，
“那么，为什么非要从地下引导呢？”
苏文指出了内核点，“为什么不能从其他地方引导呢？比如，站在岩浆附近，引导炽热的气息进行攻击，再比如，如果体内有什么特殊的气息，也可以引导出来……”
“但你这只是理论，想要付诸实践还有很远，比如不同气息的引导方式不同，存储方式也不同，作为死灵法师，只能以地下的阴寒之气作为最佳的引导对象……”
莫尔斯作为巫妖的研究天性被激发了，开始与苏文进行激烈的学术探讨。
“其实不难的，比如这样——”
苏文握着莫尔斯的手还没有松开，一阵散发着白光的气息顺着指骨，传递到了莫尔斯身上。
“啊！这是……是光明的气息！”
莫尔斯被震惊到了，作为一个之前连术法都没有接触过的骷髅，能看完一遍卷轴之后就立刻学会，还能按照自己的须求进行改良——
这是天纵之才！
而且，这确实是光明的气息，也就意味着苏文之前没有说谎，他真的遇到了光明之神，而且以骷髅之身沾染了光明神力！
莫尔斯深深地看着苏文，“没想到我老莫尔斯，活了几万年，今天居然真的看到了天生的亡灵法师。”
“能以亡灵之身，施展带着光明神力的死灵法术，你是天上地下唯一的存在！”
苏文心道，这才到哪，自己脑海里还养着一只活着的忒娅呢。
“我之前的许诺一定会做到，会帮你把这根狼牙棒改造成专属于你的神器法杖。”
莫尔斯郑重地说道，
“但是在改造之前，能不能借我一段时间？一周，一周就够了，我有大用。”
“为什么一定要这根狼牙棒？”
苏文很是好奇。
“因为这是光明女神赐福过的神器，趁着时间不长，我要尽快找到她。”
“找光明女神？”
苏文更好奇了，忒娅就在他脑海里住着呢，
“你跟她很熟悉吗？”
忒娅也好奇地站了起来，跟着苏文的视角看着莫尔斯：“忒娅不认识这只巫妖哎。”
“我不认识光明女神，但是我知道她是智慧女神大人的好朋友。”莫尔斯捧着狼牙棒，继续说道，
“智慧女神是我一生所景仰的女神，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改变了我的命运。”
“听说智慧女神和光明女神情同姐妹，因为光明女神失踪，智慧女神深受打击，隐居不出，在世间显露神迹也越来越少。”
“所以，我需要帮她找到光明女神，现在线索就在手中，我必须要抓住。”
“现在你能理解我了吧？”
莫尔斯坐了下来，把狼牙棒放下，一口气把杯中剩下的黑啤全部灌下。
此时，苏文的脑海中，忒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之前索菲娅姐姐说过，她遇到了一只叫小莫的巫妖，很纯真，应该就是他了。”
“‘纯真’？这种词真的能用来形容面前的骷髅架子吗？”
苏文看着面前的莫尔斯，按照忒娅的说法，这个莫尔斯是友方，而且是一条大粗腿，在神明面前都能说得上话的。
想到这里，苏文拍了拍莫尔斯的肩膀，
“老莫啊，我说，还是别去找光明女神吧，她已经陨落了，索菲娅亲口跟我说的。”
莫尔斯的大脑宕机了一秒钟，接着把矮人黑啤全都吐了出来。
“你……说什么？光明女神陨落了？索菲娅？你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巨大的冲击，让这只已经活了几万年，见惯了人世间大风大浪的巫妖，有些茫然。
“索菲娅亲口跟我说的她的名字，还说她是智慧女神。”苏文故作平常地说道，又拍了拍莫尔斯的肩膀，
“不过别担心，虽然光明女神陨落了，但是忒娅的意志还存在，所以不用担心光明神国崩塌，你景仰的智慧女神一直在用神力维持着呢。”
“原来是这样，所以智慧女神才不再展露神迹……”
莫尔斯一阵失神，空洞的眼框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而后，一把抓住了苏文的胸椎，眼框中的灵魂之火剧烈地波动：
“你说什么？你见过智慧女神！她亲口跟你说了她的名字！”
“也许，可能，是我的智慧得到了索菲娅的认可？”苏文开始了凡尔赛。
莫尔斯眼中的灵魂之火几乎要跳出来，肋骨起伏，要不是因为骷髅没有心脏，苏文都会担心他突然心肌梗塞。
半晌，莫尔斯终于平静下来，
“抱歉，苏文，刚才是我失态了。”
“没事老莫，都是鬼之常情。”
苏文很是大度地说道。按照网络小说的设置，巫妖作为长生种，情感都是十分淡漠的，能让一只巫妖这么震惊的机会可不多。
“你之前没学过法术对吧？”莫尔斯道，“如果你不嫌弃，让我来做你的老师吧。”
“我莫尔斯虽然实力不算顶尖，但是单论知识和法术，一生不弱于人。”说到这里，老莫的眼框中透露出知识的光芒。
苏文没有尤豫，直接一跪在地：
“老师！我想当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