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摧枯拉朽
科顿屹立于岩狮之首，散发出的黄金阶威压与浩瀚的土元素魔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领域。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其存在感便已超越了整座巍峨的铁岩堡，以及堡内那数万名紧张到极点的守军。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连最细微的铁针落地之声都清淅可闻。
城墙上的士兵们瞪大了眼睛，瞳孔因恐惧而收缩，呼吸被死死扼在喉咙里。
他们仰望着那个如同从神话中走出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战栗。
这就是黄金大骑士！
而且是融合了四环巫师力量的恐怖存在，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战争的认知范畴。
科顿开口了。
一种居高临下，仿佛看待蝼蚁的漠然：“放弃无谓的抵抗。”
“丢下你们的武器与铠甲，出城，跪地投降。”
“如此，可饶尔等不死。”
没有劝降的慷慨陈词，没有威胁的厉声恫吓，只有最简单、最直接、也最羞辱的命令。
他将自己置于绝对的上位，将堡内的守军全然视作可以随意决定生死的下位者。
这种源自绝对力量差距的蔑视，比任何辱骂都更刺痛，也让更多被恐惧攫住的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乒呤哐啷——！”
“哐当！”
“我我不打了。”
科顿话音落下的瞬间，铁岩堡内便响起了连绵不绝的金属坠地声。
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恐慌蔓延开来。
越来越多的士兵，尤其是那些来自不同领地，本就不愿为群山领死战的联军士兵，争先恐后地扔掉了手中的长剑、长矛，脱下了沉重的头盔和胸甲。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对军法、对贵族的恐惧。
面对一位能轻易决定他们生死的黄金大骑士，任何抵抗都显得可笑而徒劳。
他们不是傻子，不想用血肉之躯去验证传说中黄金大骑士的恐怖。
“混帐，谁敢临阵脱逃？！拿起你们的武器！”
群山领领主巴尔克目眦欲裂，他拔出腰间的华丽长剑，寒光一闪，直接将身边两名丢盔弃甲的士兵砍翻在地，鲜血溅了他一身。
他状若疯魔，挥舞着滴血的长剑，对着动摇的军心者咆哮：“你们，都是磐石王国养育的士兵，吃着王国的粮饷，穿着王国的盔甲，如今王国危难，你们竟敢向叛逆投降？！你们的荣耀呢？你们的忠诚呢？更何况，你们以为投降就能活命吗？看看外面那群人，他们会是仁慈之辈吗？投降只会死得更惨！”
他的杀鸡做猴和煽动性的话语，激起了一片反响。
一些原本尤豫的士兵，尤其是群山领的本土士兵，被领主的话语和鲜血刺激，脸上闪过挣扎和羞愧，又颤巍巍地捡起了地上的武器。
城墙上的混乱被强压下去。
科顿立于岩狮之上，冷漠地看着堡内这场骚乱和巴尔克的垂死挣扎。
对于劝降无效，他并无意外。
若对方真如此轻易投降，反倒奇怪了。
“冥顽不灵。”
他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下一刻，天地间的风都听从了他的号令，骤然加剧，吹得他身后的斗篷作响，如同战旗飘扬。
他抬起了右手。
那磅礴的土元素光芒收敛，如同百川归海，尽数汇聚于他摊开的掌心之上。
那掌心之中，仿佛托举着一轮的大地。
四环土系魔法—地脉易形。
“嗡—！！！”
源自大地肺腑的轰鸣，从铁岩堡下方传来。
紧接着，在无数道惊恐到的目光注视下，铁岩堡那依托山体，以巨石垒砌，号称坚不可摧的正面城墙，连同其下的大片地基，开始发出巨响。
地动了。
不，不是普通的地动，是那面城墙所在的地面，正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硬生生地向上抬起。
象有一只无形巨手，插入大地，要将这面城墙从大地上剥离。
巨石崩裂，泥土翻滚！
城墙上的守军如同下饺子，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坠落。
有人直接摔在下方抬升的乱石上，化作一滩模糊的肉泥。
有人侥幸扒住了墙垛边缘，指甲翻裂，指骨发白，但最终仍难逃坠落的命运o
更有甚者，被崩塌的巨石直接掩埋。
这宛如神迹的一幕，击垮了所有守军残存的意志。
这根本不是战争！
这是天罚！
“怪物，他是怪物！！”
“逃啊！！”
“我们打不过的！投降！快投降！”
刚刚被巴尔克强行凝聚起来的些许士气，在这一刻冰消瓦解，并且以更猛烈的方式反弹。
所有人都疯了向后逃窜，再也无人理会领主的命令。
巴尔克本人，在城墙开始抬升的瞬间，那满腔的悲愤就被恐惧所取代。
他看着被肆意摆弄的城墙，看着手下士兵惨死。
他知道，完了，铁岩堡完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如同神魔般的科顿，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转身就在亲卫的掩护下，向堡垒后方逃去，尽快逃离这个噩梦之地，逃往下一道防线。
鹰巢城。
科顿的目光扫过巴尔克狼狈逃窜的背影，并未追击。
一只丧家之犬，无关大局。
他的目标是摧毁抵抗力量，占领要地。
这铁岩堡内聚集的贵族联军，才是需要优先解决的目标。
他大手一挥。
“进军，清剿残敌。”
一声令下，风暴军团向着那被撕开巨大缺口的铁岩堡发起了冲锋。
那名忠心耿耿的老将霍恩，试图组织起最后的抵抗，但在数名风暴骑士的围攻下，仅仅支撑了不到片刻，便被一道狂暴的雷霆斩断了手中的长剑，另一道雷枪则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瞪着不甘的双眼，拄着半截断剑，缓缓跪倒在地，为他的忠诚画上了句号。
铁岩堡，宣告攻破。
科顿驾驭岩狮，缓缓降落在堡垒中央的广场上。
对着那些跪地乞降、瑟瑟发抖的残存守军，下达了破城后的命令：“追剿所有持械抵抗者，格杀勿论。”
“严禁骚扰平民，劫掠财物，违令者，军法处置。”
而此刻，仓皇逃出铁岩堡的巴尔克，回头望了一眼，心中一片冰凉。
他先前布置，准备侧翼偷袭的精锐骑兵小队，至今查无音信，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他原本寄希望于用铁岩堡消耗风暴军团锐气，用鹰巢城的天险进一步挫敌，最后在主城决一死战
所有的计划，在对方那位黄金大骑士兼巫师展现出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
他看着阴沉下来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面对这样的敌人，这第二道防线鹰巢城，又能支撑多久？
王都的最后屏障，真的还能守住吗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