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梅语诗执拗的眼神心里嘆了一口气。
“苍梧峰,一般人是上不来的,有阵法加持,可他上来了,他来找我的时候,身上带的玉佩是丹修峰的玉佩。”
“那玉佩是丹修峰亲传弟子的玉佩,且那玉佩上的络子是粉色。”
“那日他苦苦来哀求,可他的身上却有香膏味,这香膏是最近在女修中很火的荔温果味。
“他来求我了,然后我將他赶走了,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事不过三,你的生死大事,他连第二次上门都未来。”
白兮若转身看著愣在原地的梅语诗:“一个真的喜欢你的男人,是容不了有第二个男人出现的,可这些年,他默认了你的行为。”
梅语诗喃喃的说道:“很多他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几个,他阻拦过我的,是我没听他的话。”
白兮若看著她:“他是徐家全力培养的嫡子,他的谋略不比你浅。”
“他若是真不知,又怎么会不问,你送他的这些灵宝是如何来的。”
“他若真的心疼你,又怎会在你说你成为何长老的弟子后对他说重新开始,他却不说话?”
“爱是长觉亏欠,就像你一样,哪怕自己早已千疮百孔,却依旧时时刻刻为他著想。”
白兮若说完看著瘫坐在地上的人。
“我不会替你求情,我也不会原谅你伤害我及给我下药的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你就要上路了。”
“梅语诗,你要是想,我可以將徐楠赶出崑崙。”
梅语诗沙哑著声音说道:“我可以换一个要求吗?”
白兮若看著她没有说话。
“等我死后,可以帮我把我的骨灰撒向棱谷镇的那条小河吗?我最快乐的日子就是棱谷镇每天在河里每天和爷爷捉鱼的日子了。”
白兮看了一眼她,最后转身离开。
“好。”
白兮若从地牢里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子恆,你冷不冷,为何我感觉好冷。”
“冷到心都难受了。”
沈子恆上前握住她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
带著温度的灵力输送到她经脉中。
“好点了吗?”
白兮若依旧抬头看著天上。
“我死了不知道能不能变成星星。”
沈子恆蹙眉:“不要胡说。”
白兮若抽出手,將自己披风的带子系的更紧了些。
暖和了一切就都会好了。
身体暖和了,心也会暖和了。
回去的路上
白兮若一句话也没有说,沈子恆看了她好几次。
等到了落樱峰,沈子恆牵著她的手进到屋中。
轻声问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白兮若摇了摇头,看到他眸中的担忧,轻轻一笑:“我没事,你別担心,就是前面有点冷,现在到屋子了,不冷了。”
沈子恆看著她,再次打算输送灵力的时候。
白兮若抽出了手:“我身体的灵力都已经满到不能再满了,再给我输送,就是浪费了。”
“不是浪费,给你多少都不是浪费。
白兮若想到什么说道:“子恆,你都听到了吧,那个黑衣人。”
沈子恆出声:“嗯,听到了,已经给掌门说过了,会有专人去处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今天折腾好久了,睡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白兮若听话的上了床。
沈子恆坐在床边,將被子拢了拢,轻声说道:“睡吧。”
白兮若手捏著被子的边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沈子恆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声音轻柔:“睡吧,別担心,我在,一切有我。”
白兮若小声问道:“我醒来会看见你吗?”
“嗯,我不走,守著你,睡吧。”
沈子恆话音刚落,手中就掐了入睡诀。
白兮若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白兮若站在昏暗的地方,迷茫的看著周围,她不是在睡觉吗,这里是哪里。
脚下传来的触感让她不適的动了动脚趾,她的鞋子呢。突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直直地传入了白兮若的耳中。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声音仿佛一道惊雷,惊得她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来。
然而,当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象却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是阴暗潮湿、散发著腐臭气息的地牢!
在地牢的中央,一个身影正遭受著极其残忍的刑罚——剔骨之刑,是梅语诗!
她被紧紧地绑缚在一张巨大的刑架之上,动弹不得。一个穿著一身黑衣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拿著持锋利无比的长刀,正冷酷无情地一下又一下地割向梅语诗的身体。
每一刀下去,都会带起一片血肉模糊。
梅语诗的脸上早已布满了痛苦和恐惧的神色,她的嘴唇颤抖著,想要发出呼喊,但喉咙里只能挤出微弱的呻吟声。
那双眼睛此时充满了绝望和哀求,死死地盯著白兮若,似乎在拼命地向她求救。
白兮若想后退,全身却动不了。
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看吧,你这个虚偽的人,你看,就是因为你不救她,所以她此刻在承受巨大的刑罚。】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才是最噁心的人,明明你说句话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明明你知道她受了多少苦难,你却视而不见,你就是刽子手,你就是造成她死亡的间接凶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兮若惊恐的摇头:“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你最开始就知道但凡你找沈子恆说一句话,他就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梅语诗就会活下来,可你没有,你看看,看她现在叫的多惨。】
梅语诗悽惨的叫声传来,一声比一声痛苦,白兮若额上的汗流了下来。
手上传来黏腻的触感。
白兮若低头,眼睛猛地睁大,胃里犯上噁心。
手背上沾上了一片肉,梅语诗的肉。
白兮若想甩掉,但是那肉却仿似粘在了她的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怎么,你甩什么?你心虚了,你怕了,你后悔了,你这个从头到尾的偽君子,都是你害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让她被处以极刑,你这个杀人犯。】
白兮若浑身颤抖:“你是谁?”
【哈哈,你问我是谁,白兮若,你听不出来吗?这是你的声音啊,我是你啊。】
【怎么,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了?我才是真的你啊,是你內心最真实的你。】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我知道你一切的想法,我知道你所有的盘算和心机。】
【你眼神下垂干什么,你看前面那个可怜的女人啊,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你看你的自私让一名可怜的女孩遭受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看,你心虚了,哈哈,你心虚了。】
【白兮若,你真是噁心至极,你害了她的性命,此刻还要保持冰清玉洁的形象吗?】
白兮若大口大口的呼吸,她掐了好几次诀,都无法使用灵力。
这里是哪里,是她的梦吗?
不,不是,她的梦不是这样的,她所以,这是幻境。
她得冷静下来,不然她就出不去了。
白兮若再次抬头,依旧没有看眼前惨叫的少女,对著空中说道。
“你究竟是谁,將我拉入这幻境中有何目的?”
【呵,幻境?谁能有本事在落英峰,在沈子恆的眼皮地下布幻境啊。】
【这里是地牢啊,辰时了,刚好是梅语诗处极刑的时间,我就带你来看看啊,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你怎么不看,你抬起头看你干的好事啊。】
【不看,这可由不得你】
突然间,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无形力量如一只看不见的手一般,紧紧地扼住了白兮若的脖颈,迫使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一片片鲜嫩的血肉从梅语诗的身上被残忍地刮落下来,猩红的鲜血四溅飞舞,在空中交织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