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同围坐在302的客厅内，桌子上只摆着一个充电的小夜灯。
楚昭昭的血条还没有变化完成，但已经开始正常恢复了，速度比苏晴慢，差不多十分钟恢复一点。
林凡也就没再给她挂水，这样的回复速度，估计明天早上就醒了。
看着眼前三人的血条，他尤豫了一下，并没有告诉那两人实验的结果，只是一视同仁的交代着：“你们虽然喝了我的血，但也不一定能抵抗丧尸病毒，还是该防护防护，一定要当心——”
“知道了林哥——”
两人一边吃着韭菜盒子一边说道。
一旁的苏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林凡话里的意思，也猜到了大概，没有说什么，但楚昭昭稳定下来，也让她放松不少，开着玩笑说道：“这刘斌还挺能耐，这时候还能找到这么多韭菜——”
“是啊，他们一共也就三十来个盒子，给我拿了一大半——还挺好吃，像外边饭店做的。”
林凡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总吃苏晴做的饭，突然吃到外边的味道，还有些不习惯。
“是啊——”
苏晴笑了笑，接着起身回到卧室看了看，又走了出来，“小弟，你说昭昭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啊，这两天吧——”
林凡也没说死，就说个大概。
“这么快就能醒吗？”
楚昭天突然接话道。
“恩，可能比这还要快，说不定明天就醒了——”
无论是苏晴，还是楚昭昭，甚至包括林凡自己，如果说血条回满就是健康。
那他们受伤只要保住命，止住血，估计两天就能回复到正常状态——
一边想着，一边扭头瞥向一旁的徐干。
随着自己的血液在徐干体内生效，两人血量的回复速度正在拉开差距。
这样下去，明天早上，徐干的血量就会回复到满值，而楚昭天，可能再过三天也回复不满——
根据林凡的观察，刘斌一伙人所有的黄色血条，都没有满值，最多的也就在90上下浮动。
也就是说，哪怕环境安全，食物充足，这个生命值可能也不会自然回复到满值。
林凡只见过三种回复满值的生命值，一种是自己，一种是绿色血条的苏晴，一种是紫色边框绿色血条的苏晴。
如果把这些统称为觉醒者的话，那觉醒者与非觉醒者，光是在生命力上，就完全分裂成了两个物种——
如果林凡的血液能对所有人起效，那经历过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清理着楼栋内变异丧尸的林凡，会毫不尤豫的开闸放血，让大部分人都成为105生命值。
不管有没有战斗力，起码回复速度快，不怕受伤，只有这样，才能在遍地丧尸和变异怪物的世界勉强扳回一城。
很可惜，没有用。
起码在楚昭天身上是这样——
你到底缺了什么呢？
天色渐晚，苏晴主动承担了在这里照顾楚昭昭的任务。
毕竟是女生，就算是楚昭天也不太方便。
于是两人便主动告辞，准备回到楼上早点休息。
“林哥，那我们就先上去了，对讲机我一直开着，有事直接喊我们——”
楚昭天跟林凡告别，接着转身走出房间。
徐干跟在身后，转身刚要走。
林凡的目光扫过楚昭天的背影，轻轻拍了拍徐干的肩膀，将一个圆形结晶塞进了他嘴里。
徐干也自然的象是呼吸一样，“咕咚”一声咽了下去，然后就好象忘记了这件事，转身跟着楚昭天向楼上走去。
—
倒不是林凡在故意避着楚昭天，而是他之前在徐干不在时，已经单独给楚昭天看过这个结晶。
而他对此毫无反应，只当这是被感染了才能吃的。
这样的话如果徐干当着他的面把结晶吃掉，那楚昭天一定会意识到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不仅会打击他的积极性，而且反倒会徒生嫌隙，倒不如直接不让他知道的好。
但这一切都被苏晴看在眼里，她只是沉默着，等两人走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小弟，那是——”
“是你们吃的那个结晶——”
“徐干？为什么没给楚昭天？”
“你记得吗，你当时吃的时候完全象是呼吸一样的本能——”
“当然记得——”
“那你记得昭昭当时——”
“她都昏迷了还能跟着你手在转呢——你也是，什么时候了还玩！”
苏晴说着轻捶了一下林凡肩膀。
“不是玩，是实验，不然怎么知道这玩意的秘密啊——”
“那你现在知道了？”
“不知道——”
66
苏晴转身回到沙发上，将小夜灯放在茶几上。
林凡也去厕所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坐在一旁，轻轻抚摸着苏晴的手。
“为什么是徐干？”
苏晴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楚昭天对这个结晶没有吃的本能，但徐干有，你也看到了——至于他们两个的区别，我有方法验证，你放心——”
“唉——那岂不是只有楚昭天没有这份力量——”
“你感受到了？”
苏晴说着抬起右手，抚摸着今天白天被那只变异犬抓伤的部位，而此时那道伤口只剩淡淡红痕。
“我知道你那时候跟昭昭说的，尽量让我杀丧尸，是为什么了——
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杀了几只之后，就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力量变强了——”
林凡也搓揉着她的手臂，说道：“是啊，如果把你原来的整体体质比喻成100分，那现在你每杀一只丧尸，就会加一分，将来你变得更强了，杀那些更强的丧尸，加的更多——”
苏晴瞪大眼睛，没想到林凡对这个变强的方法掌握的如此熟练，转念一想，象是捕捉到了什么，“你——你也是？”
“废话，我是你们的源头，我当然也是——只是我现在杀丧尸没用了，我已经比丧尸强很多了，水总不会往高处流——”
林凡干脆把鞋一蹬，躺在沙发上，枕着苏晴的腿，闭着眼睛说道。
“那将来昭昭、徐干——都是？”
苏晴一边揉着林凡的额头，一边问道。
“可能吧，还要再实验——”
可能是真的累了，林凡刚一躺下，就感觉一股困意袭来，转念间说话已经变得模模糊糊——
“那昭天——将来他知道了——唉——”
苏晴也明白了之前林凡为什么在饭桌上那么说。
“将来——如果不能变成你们这样，又能走到多远的将来呢——我累了，不想想了—
林凡说着话，轻微的鼾声从鼻子中发出，就这样睡着了。
这种事，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让楚昭天知道。
但她知道林凡对他们说谎了，自己分明是能免疫病毒的。
也许他这样是为了避免打击楚昭天，但她依然感觉到一种隔阂。
这个隔阂，不是横亘在他们两个与楚昭天之间，而是横亘在他们与这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之间，是一道看不见、但确实存在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