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距离上次的宗师大战已过去三个月,大战造成的破坏基本都已复原。
可大战造成的损失没那么容易弥补,对平民而言,他们损失的不止是钱财,还有熟悉的街坊邻居,甚至是家人。
对干帝而言,他不仅要从国库支出大笔物资,去替那些受伤的宗师疗伤,更要耗费量钱财,重组鳞卫。
“那些该死的叛逆,没有半点忠义可言的东西。”
每每想到此事,干帝就怒不可遏,关键是他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不能发泄出来,只好在心里生闷气。
又是一次暴怒过后,干帝逐渐冷静下来,自言自语:
“士军队即将组建完毕,军也熟悉了新式军阵,只待羽化丹研发完毕,朕必将再次起兵,把那些逆贼一个个剿灭。”
金鳞卫的例子已证明,即便是万径寒那样的宗师第一人,一旦陷入军阵包围中,也会被拖住手脚。
一旦士卒人数更多、修为更高,想必只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就算是万径寒也要饮恨。
飨食教研发的丹药,就是快速训练士卒,提高他们修为的捷径,哪怕要用他们的寿命来抵换。
无论是干帝,还是国师,都没在意这点缺陷。
士卒哪怕服用了丹药,也还能活个两三年,只要他们打得够快,征兵够多,这点缺陷就不是缺陷。
“让朕想想应该先对哪一个宗门下手.嗯?”
干帝倏忽一愣,怀疑自己可能幻听了。!】
【绝世宗师,点击就送,超过50位宗师高手等你召唤!
【点一下,玩十年,召唤不花一分钱,只需体验三分钟,你就会爱上这款游戏。】
金红配色的文本映入眼帘,光污染拉满的配图上,是一位身穿花哨铠甲,肩扛夸张大刀的中年男人。
男人万分勉强地扯出笑容,用空出来一只手的大拇指指向自己。
“系兄弟就来干苍界砍我!”
祖太祖?!
看到配图上男人的那一刻,干帝甚至忘了维持仪表,一脸震惊。
宗师高手就有能力留下神念,因此,他曾在太庙里见过这位干太祖,知道他长什么样。
如今,干太祖的图象,以一种荒诞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震惊之馀,他心底怒火开始蔓延。
“是谁?谁敢戏耍朕?!”
宗师之威爆发,把宫外的守卫和宫女惊得瑟瑟发抖。
刻后,一道人影强行破开宫门,闯入宫内。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刘公公脸色凝重,刚一进来,正好赶上干帝收敛气势。
“没什么,只是时怒攻。”
干帝看了老太监一眼,确信他没有看见自己面前的光幕。
就在刚才,他大致理解了这个“鬼仙战争”是什么东西。
对于这些脑海里莫名多出的信息,他半信半疑。
“如果事情真如这光幕面板所言,或许,可以让飨食教和工部那些人,在里面尝试一些以往不敢尝试的东西。,他的目光明灭不定,看着面板上的倒计时,吩咐道:
“通知段用、汪志、宋钟、曾瑶,都做好准备,接下来,可能发生一些难以想象的事。”
“你是说,前去攻打蟠宁城的部队,遭到诡异血影的袭击,几乎全军复没?”
景州,一处属于狼王庭的营地内。
金狼王庭的缔造者,大汗额尔登扔下抱着的头盔,心情很是烦躁。
他用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神,盯着传达情报的将领,语气不善:“敌人有多少人?”
“不,不到十人。”
将领咽了口唾沫,头盔下,光秃秃的脑袋上几平全是汗。
额尔登又问:“我们那支部队主将是谁?有多少人?”
“主将是阿尔泰,共有两万五千。”
“两万五千人,加之一个神罡境的主将,竟被不到十人的血影给杀光,他们都是一群废物吗?!”
额尔登说着说着,忽然饱哮起来,摄来旁边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
“猜猜肚子里的是男是女,猜对了,你就免罚。”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心中暴虐几乎要冲垮仅存的理智。
“男,男的。”将领颤声说道。
哗啦。
鲜血直流。
额尔登随意瞥了一眼,将鲜血淋在自己光秃秃的脑门上。
温热的血液与他的皮肤接触,竞升腾起阵阵高温血雾。
暴虐退去,理智重新占据高地,他冷冷地扫了将领一眼,说道:
“你猜对了,滚下去吧。”
“是,是。”
将领离去后,额尔登随手扔下两具尸体,一屁股坐到包着虎皮的座椅上。
“《黑天阴极身》的反噬越来越大,我快要压制不住了,必须找到合适的女子,令其诞下子嗣,再将这两人一同炼成母子同心丹并吞服,方可压制反噬。“
“可我找遍北方三州,都没找到合适之人,究竟要我上哪去找合适的女子?”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烦躁中,额尔登气势陡变,猛然睁眼,如同一只披着人皮的凶兽苏醒后,巡视自己的领地。
“鬼仙战争?”
危险气势逐渐收敛,他咧嘴一笑,“有点意思,既然如此,我也能放开手脚,遍寻干朝各地。顺便,试探一下干朝真正的力量。”
藏剑峰,剑冢,万径寒凝视着突然出现的面板,古井无波。
即便面板上播放着难绷页游gg,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流露丝毫情绪,比起人,更象是一把没有情感的剑。
十万大山深处,一身绿袍的老人停下动作,鸡爪似的手中,捏着一条不断挣扎的金线蜈蚣,浑浊的眼眸泛起阵阵疑惑。
比起忌惮,他更感到好奇。
“召唤鬼仙赢得战争,获得向天书许愿的机会?“
绿袍老人放下蜈蚣,埋头沉思起来。
“天书啊,这一切都是天书所为?还是另有其人?”
思考了有一段时间,绿袍老人紧皱的眉头才逐渐放开。
他刚想把手下喊来,想了想,又打消这一念头,自己去了后山,走进一处偏僻洞窟。
这里,存放着百毒教历代教主、长老的遗物。
“召唤已死的宗师,化为鬼仙,虽不知其真假,但可以试试。只是召唤鬼仙需要映射遗物,我得先想想该召唤谁。”
百毒教深耕十万大山多年,势力错综复杂,便是干朝也不敢轻易涉足。
一代代累积下,自然有不少宗师强者。
他们平常隐于深山,与虫子为伴,研习古老仪祭,鲜少踏足外界。
甚至一部分宗师从出生到坐化,都没踏出过十万大山半步。
“找到了,就这个吧。”
绿袍老人找出一副蛇蜕,满意地点了点头。
遗物挑好了,接下来就是联系教内宗师,以及等待鬼仙战争开始。!】
【执行入梦程序。】
【正式投放御主。】
苏幽璃自混沌中苏醒,只听见一道冰冷的机械声在她耳边回响。
“这里就是虚拟世界一干苍界了。,她跳下床,环顾四周,只觉得确实和现实世界没区别。
她走出门,呼吸了一下屋外的新鲜空气,感慨道:“这模拟出来的世界,竟如此真实,实在难以想象。”
哪怕是她的原生世界,也没有发展出这种科技。
【咒符已发放,御主可自行召唤鬼仙。】
天书智脑的声音让苏幽璃回过神,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发现的确多了三划红色咒符。
三划咒符形如浪涛,聚在一起,就是一个像征大海的图案。
“连令咒的设置都搬来了,还说你这不是圣杯战争?”
苏幽璃嘟囔一句,以真元为墨,以剑锋为笔,按照天书灌输的记忆,在地上画起了法阵。
法阵,即是在干苍界这一天书基本盘上,沟通天书智脑的程序。
念诵咒文,即是运行程序。
一旦程序响应,天书智脑就会构筑信道,把鬼仙投放下界。
身为一名神罡境,苏幽璃的手很稳,法阵一次就绘制成功。
感受到自身与法阵产生联系,她淡然自若地站到法阵一角,抑扬顿挫地念诵起咒文:
“聆听我的召唤,凛冬领主,巨龙屠戮者,恶魔之王,命中注定的战争与杀戮之神,血海冥河,我在此呼唤着你!”
这段词由莫狄设计,可以在无关联物的情况下,直接指定召唤他。
好不容易念完这段令她羞耻的词,整个法阵绽放起了刺眼、不祥的红光。
电弧游走间,一个身披红色鹤氅,手持双剑的道人出现在法阵中央,笑着开□:
“咳,我是不是该说一句,assass,遵从召唤而来,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做戏做全套是吧?还有,为什么是assass?”苏幽璃吐槽道。
“因为这个。”
莫狄身后,走出一个金发、红色哥特装的少女,她整体呈西红柿炒蛋配色,正朝御主俏皮地笑着。
“我们完全可以客串百貌哈桑。”
又一个少女从他身后走出,黑发披散,头上一撮扎着马尾,穿着与当前时代格格不入的现代衣物。
地面被血液浸染,越来越多血神子从血泊中走出,默默分散到干苍界中的大泽山各处。
“百貌哈桑,还能这么玩?”
苏幽璃挑了挑眉,目送着血神子们消失在山里,一时间也有点疑惑他们要做什么。
“如今除了大干、金狼、五宗、百毒教外,其馀三位御主都处于战争迷雾中,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这段时间,发展自己,扩大优势,补足弱点。“
“最好在鬼仙大规模降临前,打下一州作为根据地。”
莫狄放出灵识,将方圆十里范围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并投影而出。
投影出的三维地图以泽山为中心,一路往外延伸,复盖多个村落、多条道路苏幽璃注意到,地图上,除了代表山民、村民的小绿点外,还有一些分散在各处的小黄点。
这些黄点密密麻麻,各自扎堆分布,正朝大泽山方向缓慢移动。
“这些黄点是什么?”
“流民,大部分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流民。”
得益于先前大泽山接纳流民的行为,如今大量流民都知道,这里有个接纳他们的地方。
其背后,固然少不了范近派出的,专门推波助澜的人。
“这些流民都朝大泽山而来,是我们的重要人口来源,虽说要让他们恢复生产能力,需要先支出一笔粮食,但这是必要的牺牲。”
“忠诚度和稳定度不用担心,在委员会不间断的宣传教育下,加之我的污染我是指祝福,他们很快就会发自内心地信仰血神,以劳动与战斗为荣,以懒惰和懦弱为耻。“
“他们将化身最英勇的战士,最勤奋的农民,最敬业的匠人,配上我们的炼金造物和基础功法,我们将拥有超越这一时代的生产力。”
此刻,莫狄俨然化身冰冷的p社玩家,将一个个平民视为人口资源,言语中全是收益与代价的计算。
“我已经安排好了计划,第一期计划,大规模推广炼金造物,所有人熟练使用法术位和炼金器具,同时把大泽山及周围局域打造成铁板一块。“
“第二期计划,我们要扩大根据地,打下四周的天雍城、清河县等战略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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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将在鬼仙降临前,把崇州,乃至景州吞并,创建一个横跨两州的势力。”
苏幽璃点点头,看着半位面裂隙在他身后打开,一队队恶魔从中涌出。
它们把刚炼制的炼金机器,搬到空地上,狰狞、笨重的炼金机器,与这些恶魔的风格完美契合。
“先前击破黑甲军时,我从黑甲军士卒们的记忆中,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莫狄一指点出,念头搭载着信息,涌入她的脑海。
“没错,这就是为何,所有黑甲军士卒都有凝元境的修为,为何他们能困住紫霞宗的布袋宗师。”
莫狄从不介意山寨他人的技术,毕竟这里可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
只要有价值,他就肯花时间去进行逆向解析。
军阵,军用丹药,这两项朝廷的技术就很有价值,只是仍有缺陷,需要他适当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