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胜峰之后尴尬地说道:
“抱歉,裴会长,龙腾游戏是我们集团的劣质资产,已经准备破产清算了”
裴毅听了这话,脸上倒没多少意外,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这话,裴毅也就是随口一提。
毕竟,最近龙腾游戏在和暴雷公司的舆论战中,小小地出了那么一点风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裴毅自己也知道,连猪鹅米三巨头都没办法,他压根就没指望,一家不断做出扑街游戏的小公司,能折腾出什么水花。
之所以提一嘴龙腾,只是给参加会议的馀胜峰一个面子罢了。
“哎,行了,情况我知道了,我会让联邦高层从帝都或者深州的游戏公司里想办法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连游戏产业最发达的江海市都没办法,其他城市也没多大希望。
会议草草结束了,而笼罩在大夏游戏行业上空的阴霾,越发浓重了
一周后,忽然猝不及防地,龙腾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消息:
“单机体感舱监狱仿真游戏《肖申克的救赎》正式版已经解锁,本游戏将会在海内外同步发行,支持多国语言”
这条消息,瞬间打破了被《正义杀戮:黑石》宣传片所统治的舆论场!
大部分玩家的第一反应是错愕:
“这就发售了?连个象样的宣传片都没有?龙腾是彻底摆烂了吗?”
“听说这家公司快倒闭了,估计没什么宣发预算咯。”
“笑死,人家暴雷在搞万人监狱火并,陆凡这边还在玩单人狱警扮演?他以为这是小学生打架吗?”
“散了散了,估计又是个简单的狱警仿真器,进去查完寝就结束了,没意思。”
然而,在无数的质疑声中,依旧有一批被前两个deo吊足了胃口的玩家,以及大主播王老菊的忠实拥趸,第一时间入手了游戏。
他们想看看,这个敢于正面硬刚动视暴雷的陆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晚,王老菊的直播间人气空前高涨,标题简单粗暴——【肖申克的救赎发售!今天,就让本董事长来亲自救赎它!】
“兄弟们!来了嗷!”王老菊搓着手,“不管龙腾这次是骡子是马,今天咱们都得给它拉出来遛遛!我倒要看看,陆凡那小子吹了半天的‘心灵洗涤’,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熟练地躺进体感舱,随着舱门闭合,直播间的画面瞬间切换到了游戏主视角。
没有预想中的监狱,也没有凶神恶煞的狱警。
一阵悠扬而略带慵懒的爵士乐响起,仿佛将人拉回了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某个午后。
富有磁性的女声,哼唱着百老汇风格的小曲儿,歌声中充满了对爱情的甜蜜憧憬。
随后,一行复古的白色艺术字体缓缓浮现:
【1947年,白鹰联邦,缅因州。】
画面亮起。
映入眼帘的,是嘶哑的蝉鸣与蛙声交织的夏夜,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
一栋亮着零星灯光的独栋别墅,静静地矗立在月光下。
镜头缓缓拉远,停在了一辆停靠在路口树荫下的老式福特轿车上。
一个男人独自坐在驾驶座,昏黄的路灯光线通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光影。
他的西装领带被扯得歪歪扭扭,英俊的脸上,那双湛蓝的眼眸里,混杂着酒精烧灼的疯狂与濒临崩溃的绝望。
尤豫了片刻,他猛地转身,从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拿出了一把闪铄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左轮手枪,以及一小盒金黄的子弹。
他将子弹一颗一颗地压入弹巢,那“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夏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做完这一切,他似乎又被内心深处的懦弱击败,颓然地将枪丢在一旁,重新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属酒瓶,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几口。
辛辣的威士忌顺着他的喉咙一路烧进胃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丝虚假的勇气。
过场剧情播到这里,王老菊和直播间里上万的观众,集体陷入了迷茫。
弹幕瞬间被海啸般的问号淹没。
“?????”
“我进错直播间了?这这是肖申克的救赎?说好的狱警仿真器呢?”
“不过有一说一!这氛围,这镜头,这配乐陆凡你不是做游戏的吗?怎么拍起电影来了?”
“不是,哥们,我裤子都脱了,准备进去大杀四方,你给我看这个?”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这画面细节也太牛逼了吧!你们看那车身上的雨渍和光影反射,还有主角脸上的微表情暴雷那个耗资一亿的dlc,感觉就象个塑料玩具!”
“这质感我承认我有点被惊到了,这绝对不是小作坊能做出来的水平!”
就在观众们议论纷纷之际,画面一黑,场景骤然切换。
沉重的橡木、高高的穹顶、庄严肃穆的联邦徽章
当画面再次亮起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成了一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法庭。
而王老菊的主视角,也从旁观者,变成了被告席上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正是之前在车里酗酒的那位。
对面,站着一位控方律师,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冰冷的话语,伴随着一个巨大的ui界面,瞬间出现在王老菊面前。
界面上,罗列着【手枪】、【酒瓶】、【邻居的证词】、【妻子的照片】等一系列线索。
而在屏幕最上方,一个血红色的【陪审团怀疑值:10】的进度条,和一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
老菊懵了:“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请选择合适的方式,应对控方律师】
王老菊心里咯噔一下,渐渐有点明白玩法了。
这好象不是什么剧情选择,这是审判,是解谜,是生死一线的对决!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浏览线索。
现在老菊只知道,安迪和妻子感情不和,陷入了婚姻危机,这大概是他会酗酒的原因。而后来他妻子似乎出事了,他成了头号嫌疑人。
现在王老菊还不明白所有的细节,所以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
“我们吵得很凶,”安迪的声音,也就是王老菊选择的台词,在法庭上响起,“她说她很高兴我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她讨厌偷偷摸摸。她说,她想要办离婚。”
律师步步紧逼:“你是怎么回答的?”
王老菊检索线索后,快速在选项中决择:“我告诉她我不同意。”
“‘你别想去办手续或者去见任何人’,你的邻居们作证你说过这句话。”
屏幕上弹出了两个选项:
a【予以承认】
b【模糊应对】
王老菊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倒计时正在飞速流逝!
他飞快地扫过【邻居的证词】这条线索,发现上面标注着“这是你情绪激动下的言论,或许无法作为直接证据”。
他立刻选择了【模糊应对】的回答选项。
“或许吧。我不记得了,当时我气急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
王老菊从线索中挑选那些看起来偏中性的答案进行回答:
“她在收拾行李,她要和昆汀先生一起走。”
“昆汀先生,”律师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一个乡村俱乐部的高尔夫球教练,最近你发现他是你妻子的情夫。”
弹幕陡然增多:“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