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画面里，王老菊正戴着一副和他那张沧桑的脸极不相称的粉色猫耳耳机，声嘶力竭地吼着一首情歌。
他身旁，还连麦着几个女主播，其中就有游戏主播“猪猪公主”、“菠萝赛东”。
王老菊的歌声，堪称一场听觉灾难，每一个音符都在调上反复横跳，情感是到位了，可惜全是破音。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
“董事长求求你别唱了！我的猫听了连夜离家出走了！”
“猪猪公主的表情，象极了在ktv里听老板唱歌的我，想笑又不敢笑。”
“这唱的不是歌，是法术攻击！我的耳朵要流产了啊！”
“主播，你还是继续受苦吧，唱歌这个领域不适合你！”
就在这时，一条金色的、无比醒目的横幅，在直播间上方缓缓飘过。
【‘龙腾游戏制作人陆凡’在本直播间开通了总督！】
一瞬间，整个直播间的弹幕都停滞了。
足足三秒后，才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比刚才密集十倍的刷屏！
“卧槽！！！！”
“我没看错吧？是本人？？那个正面硬刚暴雷的狠人？！”
“活捉野生老板！老板大气！老板糊涂啊！”
“66666！这就是传说中的钞能力吗？直接上总督？！”
“陆总：听说有人在这里放毒？我来看看怎么个事！”
直播间里，王老菊也看到了这条提示，他那张正在狰狞歌唱的脸瞬间一愣，连调都忘了跑到哪里去了。
“哎哟，我靠！感谢！感谢我们陆凡兄弟！陆总！”
王老菊激动连连：“陆总大气！陆总牛逼！兄弟们，把‘老板大气’打在公屏上！”
其他女主播也纷纷跟着起哄感谢，直播间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
陆凡笑了笑，随手又刷出一条价值不菲的sc。
【龙腾游戏制作人陆凡：董事长唱得很好，下次别唱了。开个玩笑，非常有精神！比我们公司楼下公园里练嗓的大爷还有穿透力。】
这条sc一出，弹幕又是一阵爆笑。
王老菊看到这条sc，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当即投桃报李：
“兄弟们，看到没？什么叫格局！陆总不仅游戏做得好，说话还好听。”
他顺手就打开了《肖申克的救赎》的deo界面，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跟你们说，陆总这个deo，你们以为是单纯的难吗？
肤浅！这里面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你看这个boss，他为什么这么强？因为他代表了我们人生中遇到的困难。
只有象我一样，弘扬太阳骑士的精神，不畏艰险，反复挑战，才能战胜它！这游戏，玩的是一种精神！”
弹幕再次被逗乐了。
“我信你个鬼！你昨天被boss锤得嗷嗷叫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董事长：只要钱到位，我能把它吹成年度最佳！”
“尬吹还得看老菊，学到了学到了。”
看着直播间里欢乐的气氛，陆凡心里也暗自盘算着。
这两万块一个的总督，花的是公司帐上为数不多的流动资金。
但对现在的陆凡来说，这么点经费屁用没有，但情绪值可是实打实的资源，是龙腾翻盘的唯一希望！
王老菊在单机游戏kol这个垂直领域，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和极好的路人缘。
在他这里炒作，性价比远比去那些更大主播那里高得多。
上万块钱，扔到旭旭宝宝那种体量的主播直播间，可能最多就换来一句“感谢老板的飞机”，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想到这里，陆凡不再尤豫，再次发出一条sc。
【龙腾游戏制作人陆凡：其实关于《肖申克的救赎》，大家很快就能玩到一些新东西了。】
这条sc，如同一滴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
直播间瞬间爆炸！
“卧槽？有后续？！”
“陆哥快说！新内容是啥？是不是可以扮演典狱长了？”
“gkd！gkd！”
“大的要来了吗？”
看着观众们被勾起的欲望，陆凡神秘一笑，不急不缓地打出了下一段话，卖起了关子。
【龙腾游戏制作人陆凡：我只能说，第二部试玩deo，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它的玩法，会比第一部更加激进！它会彻底颠复你们对这个deo，乃至对“监狱题材”的所有认知。
对于肖申克这个企划，我们做的不是一款简单的动作游戏，而是一次心灵的洗涤。相信我，当你们玩到它时，你们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救赎’。】
这番故作高深、逼格拉满的话，彻底引爆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弹幕的数量达到了今晚的顶峰，各种猜测和议论纷至沓来。
“？？？我怎么感觉凡哥吹的牛，比暴雷公司的那个dlc还大？”
“更激进？第一部试玩都快把人打自闭了，第二部要干嘛？直接扮演典狱长吗？”
“心灵的洗涤？我信了！凡哥加油！干翻暴雷！”
“呵呵，又开始画大饼了。坐等暴死，一个只会炒作的制作人罢了。”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期待值拉满了！”
【来自网友‘菊内人’的期待，情绪值+50】
【来自网友‘暴雷今天倒闭了吗’的振奋，情绪值+80】
【来自网友‘理性看客’的质疑，情绪值+30】
一连串的情绪值入帐提示，让陆凡嘴角的笑容愈发璨烂。
成了！
这波热度，稳稳地续上了！
果不其然，直播结束不到半小时，一条全新的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b站热搜榜第十。
新游戏的热度，就象是炉火。
不持续添柴，很快就会熄灭。
在王老菊直播间豪掷千金之后，他得抓紧拿出新东西，一个足以再次颠复玩家预期的东西。
办公室内，陆凡将自己关了整整一天，面前的全息光屏上，布满了各种看似毫不相干的关键词：【审讯心理学】、【囚犯行为模式】、【非暴力威慑】、【微表情识别】
他要做的第二个deo，内核思路只有一个：
让玩家用自己的威压、暴力或者任何手段，去“驯服”一座监狱。
“学姐，过来看看我的新想法。”陆凡招呼着刚从外面开完会回来的馀清秋。
馀清秋走到他身边，看着光屏上那份名为《肖申克的救赎：训诫》的设计草案，秀眉微蹙。
草案的内核玩法是：玩家将扮演肖申克监狱的狱警队长哈德利，在夜间对监区进行突击巡查。
每一个牢房里，都可能藏着一个违反规定的囚犯，而玩家的任务，就是用最“合适”的方式，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挨个牢房揍人？”馀清秋言简意赅。
“不不不，”陆凡摇着手指，“是‘富有艺术的管理’。学姐，你想，如果一个囚犯在偷偷看不健康小杂志，你是直接冲进去给他两警棍，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把书里的精彩段落朗读出来？”
馀清秋愣了一下，似乎在脑海里构想那个画面，那确实很有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