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殿下万岁！”
“东周永存！”
街道上响起如同潮水一般的欢呼声。
这一幕将会永远留存在在场之人的记忆中。
就连赵维生自己也没想到，这千盏灯光一同亮起时竟是如此震撼。
南音嘴巴已经成了o型。
“这就是电灯吗？这与我往常所见的琉璃球完全不一样。太震撼了，怎么能散发出这样的光芒？”
她难以用言语形容，一时间呆住了。
北冥幽兰的眼中也划过丝丝震撼。
和其他人一样，这一幕也将他给惊艳住。
“这是你弄出来的？”北冥幽兰明知故问。
顾挽月笑眯眯点头，“除了我，谁还有这本事。”
“还真是不谦虚。”
北冥幽兰轻哂，内心深处却认同了顾挽月说的话，除了她还有谁有这本事。
也就只有她，才能时时制造出惊喜。
灯会散场后，北冥幽兰满心感慨。
从前他觉得自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恃才傲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直到遇见了顾挽月，被顾挽月反败为胜，甘愿将幽灵国变成封地，可心里头却始终还有一个声音。
他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臣服顾挽月。
他心中的那股执拗还没有消失。
幻想着终有一日幽兰国也可登顶，完成统一混乱大平原的传奇。
可是今天，在看了这场灯会后，北冥幽兰心中的那股劲忽然慢慢的消失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与顾挽月之间差的永远不是那一丁半点。
哪怕是仰望，他也无法触摸到顾挽月的衣角。
更让他久久无法平复的是他与顾挽月的谈话。
她眼中所有闪烁的光辉并不是为了追求更强，而是为了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北冥幽兰忽然知道自己与顾挽月差在什么地方了。
除了这些他永远无法掌握的东西外。
或是最差的便是一颗心。
一颗安民立命的心。
他永远无法像她这样把天下百姓排在最前面。
不知道往后会如何，最起码，他是永远无法打败顾挽月了。
灯会结束后，顾挽月并没有像朝中大臣所推测的那般直接提拔赵维生。
而是给了他一块令牌，将他派往星斗大森林。
赵维生毫无怨言。
他对官场上的职位本就没什么追求，他所想要的便是读完圣贤书可以为百姓做些什么。
而顾挽月正好可以让他实现抱负。
赵维生临走前，顾挽月将周大人揪出来交给他来处理。
赵维生倒是比顾挽月想象的要平静很多。
“道不同不相为谋，周大人所追求的下官不明白也不屑于处置，只希望周大人能够得偿所愿吧。”
顾挽月因为赵维生的宽容大度而感慨。
不过周大人这种人是万万不能在留在工部二把手的位置上，否则会耽误许多大事。
于是在赵维生离开后，顾挽月直接将对方罢官了，也算是杀一儆百。
又过了两日，北冥幽兰在云城逗留了一些日子，便打算启程回到封地。
这一次不仅是顾挽月，就连宗离都觉得北冥幽兰顺服了。
不再像是从前那般审时度势，因为两人签订下的条约而无奈的顺服。
这一次的顺服是发自心底的。
顾挽月给他送了个礼物，叮嘱他等回到幽兰国后再打开。
北冥幽兰开着玩笑：“若不是咱们已经握手言和，我会以为你给我送了一方火药。”
顾挽月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饯行酒。
“要真有什么私人恩怨，何必用火药，怪麻烦的，直接在你酒里下点毒就好了。”
北冥幽兰笑着将酒一饮而尽，余光瞧见被乳母抱在怀中的泡泡，忍不住夸奖道。
“好可爱的小女孩。”
顾挽月笑着解释：“这是我女儿，还没满一周岁。”
北冥幽然看着那双眼睛，觉得和泡泡很是投缘，就问道：“能不能让我做她干爹？”
他还没有女儿呢。其他小孩总觉得聒噪。
动不动就哭个不停，但泡泡好像不一样。苏景行一直没吭声，但此时终于开口了。
他直接从乳母的手里把泡泡抱过来，语气微凉：“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去，别打我女儿主意。”
北冥幽兰失笑，“苏兄，我好歹也是幽兰封地的诸侯王，让你女儿认我做干爹，哪里吃亏了？”
本以为苏景行会继续一口拒绝，没想到他想了想之后一本正经道，
“这个干爹认的也未免太轻易了一点，你若是真有心，等泡泡周岁的时候，带上大礼前来，让我看看你的心意。”
泡泡挥舞了一下小胖手，好像认同爹爹说的话。
北冥幽兰提前捏了捏泡泡的小脸蛋，“行，这个干女儿我认定了。”
不早了，随从在一旁轻轻催促，其实北冥幽兰挺舍不得走的。
他喜欢待在顾挽月身边，抛却男女之情，更多的是惺惺相惜。
想到过几个月便是泡泡的周岁，届时还可以再来，北冥幽兰才转身离开。
唐狮若有所思，“殿下这次来，好像放下了不少。”
北冥飞身上了狮鹫，笑道：“想通了。”
他做不到的事情，能看见有人代替他完成，也很好。
再说这边，宗离这些日子一直在养身子。
上一次的毒解开之后，没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更多的是情伤。
宗离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用了好长一阵子恢复过来。
云城迎来第一场大雪时，皇城外面有个守卫抱着一个襁褓进宫。
襁褓里头裹着一名男婴。
看样子刚出生不久，大雪天的似乎冻着了，哭声很微弱。
襁褓里头什么信都没有，但是宗离认出了里面有一个玉坠子。
这玉坠子是封翩云的。
宗离愣了好久。
顾挽月把原本照顾泡泡的乳母，分出一个来照顾这个孩子。
宗傲和瑶雪起初无法接受，走过来的路上一直在骂骂咧咧，但看见孩子之后心又软了下来。
这个孩子长得很可爱，瞧着让人心生怜悯。
瑶雪叹了一口气，原谅了封翩云，也接受了孩子。
虽然不知道封翩云为什么不出现，或许是无法再面对宗离。
顾挽月给孩子检查了一遍，身子没什么大碍，她想去调查一下这孩子的来历，被宗离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