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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消除后患×杀人拍摄(1 / 1)

一九六零年,七月的东京,象一个密不透风的蒸笼。

骄阳炙烤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连空气都仿佛被煮得粘稠而滚烫,呼吸间都带着一股灼人的铁锈味。

位于品川区边缘的这座废弃仓库,更是将这夏日的酷暑发挥到了极致。

仓库二楼,比一楼更加令人室息。

高高的窗户积满了厚厚的污垢,只能透进些许昏黄的光线,更多的阳光被无情的阻挡在外,使得内部空间异常昏暗闷热。

几盏临时接线的强光灯泡,用粗糙的电线悬挂在锈迹斑斑的钢梁上,发出持续不断,嘶嘶作响的电流声。

仓库中央,一把沉重的旧木椅被用粗大的螺栓死死固定在地面上。

椅子上,藤田毅被剥去了上衣,赤膊着,用浸过水的粗麻绳以专业的手法牢牢捆缚着。

绳结深深陷进松弛的皮肉里,勒出一道道紫红色的淤痕。

铃木修是在一桶冷水的刺激下醒来的,此刻正剧烈的咳嗽着,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腹部遭受重击后的剧痛和脖颈处被手刀劈中的闷痛让他头脑昏沉。

然而,当铃木修的视线逐渐聚焦,看清周围的环境和身旁的人时,一种远比肉体疼痛更强烈的恐惧瞬间住了心脏。

汗水如小溪般不断从他的额头,脸颊和胸脯上滚落,与先前泼洒的冷水混合在一起在脚下积成了一小滩浑浊不堪的水渍。

更加让铃木修惊恐的是。

墙边,一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旧铁桶里,炭火正烧得旺盛,几根粗壮的烙铁前端已被烧得通红,散发出肉眼可见的灼人热浪,让桶口上方的空气都微微扭曲变形。

一张摇摇晃晃,沾满污渍的木桌上,整齐的摆放着钳子、铁锤、长短不一的钢针、以及一些型状怪异,锈迹斑斑的铁器。

每一件都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静默的诉说着它们即将派上的用场。

就在这时。

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通往一楼的铁质楼梯传来。

每一步都踏在锈蚀的钢板上,发出空洞而清淅的回响,象是敲打在藤田毅的心头。

石川隆一缓步走上了二楼。

他手中提着一个半旧的运动包,随意的将其放在旁边一个相对干净的木箱上。

石川隆一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对两个师弟高效且专业的准备工作微微颌首,表示满意。

然后,他迈步走向仓库中央,最终停在了藤田毅的面前。

当高达的身形,站在被捆绑的藤田毅面前时,投下的阴影形似山岳,将其完全笼罩。

“醒了?”

石川隆一开口,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既无愤怒,也无威胁,却比任何声嘶力竭的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藤田毅浑身一僵,涕泪汹涌的流出,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斗和哭腔。

“石川阁下饶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求您”

石川隆一根本没有理会哀豪,直接打断。

“时间宝贵,藤田。我们直接开始。钱,和那些证据,现在藏在什么地方?说!”

最后一个“说”字,音量并未提高,却象一把冰冷的锥子,直刺藤田毅的耳膜。

“钱证据

,藤田毅的腹部还在阵阵绞痛,说话断断续续,眼神闪铄,显然还在飞速思考,试图查找一丝蒙混过关的可能。

“石川阁下我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

他的话还没说完,甚至最后一个音节还含在嘴里。

站在一旁的石川勇气已经动了。

他拿起桌上那把最大号,锈迹斑斑的老虎钳,两步跨到藤田毅身前,用力捏住了对方的左手小指的指甲根部,没有丝毫尤豫向外一拧,一拔。

呢啊啊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立即爆发,尖锐的刺破了仓库内闷热的空气,在高耸的屋顶下反复回荡撞击。

藤田毅的身体象一条被扔上岸的鱼,疯狂的扭动弹跳,企图挣脱束缚。

可惜,粗壮的麻绳将他死死的禁铜在木椅上,只有椅腿与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欲聋的“嘎吱”噪音。

鲜血立刻从藤田毅被拔掉指甲的指根处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色的污迹。

十指连心,那钻心的剧痛让他近乎昏死过去。

石川隆一站在原地,连眼晴都没有眨一下,似乎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淡定的看着藤田毅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等待那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稍稍平息,继续用平淡的语调开口。

“第二次问,钱和证据,在哪里?”

藤田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浸透了头发。

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又看向石川隆一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眼晴,终于意识到侥幸和拖延都是徒劳的,只会带来更可怕的痛苦。

奈何,藤田毅心中仍存着一丝幻想。

“我我没”

见对方还不老实。

石川隆一打了一个响指。

这一次,石川相马动了。

他走到火桶边,用厚布垫着手,拿起那根烧得最红,发出白色光芒的烙铁,将那令人恐惧的红色尖端,带着压迫感,慢慢逼近藤田毅布满汗毛和油腻汗水的胸膛。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藤田毅胸口的皮肤感到一阵强烈的刺痛,汗毛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卷曲焦糊。

那越来越近的死亡威胁,比刚才指甲被拔的剧痛更直接的冲击着他的神经。

“不!不要!我说!我说!!”

极度的恐惧彻底压倒了疼痛和侥幸。

藤田毅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崩溃的尖叫道:“在侦探社!我的侦探社!桌子下面!地板下面有一块活板!是活动的!钱钱和那些照片、文档

都藏在里面了!”

石川隆一微微抬了抬手。

石川相马手中的烙铁,在距离藤田毅胸口皮肤仅剩一厘米的地方,稳稳的停住了。

可那灼人的热浪依旧炙烤着皮肤,留下一个清淅可见的红色烫痕。

“四千万和证据,全在哪里?”

石川隆一紧紧锁定藤田毅的脸,追问道。

“是是的!全都在!我都藏在那个地方了!一分没动:我不敢动啊石川阁下!”

藤田毅眼晴死死盯着那近在哭尺的通红烙铁,生怕自己回答慢了一秒,那可怕的刑具就会烙印在皮肉上,语无伦次的保证着。

石川隆一沉默片刻。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了几秒,每一秒对于藤田毅来说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努力想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顺从,但剧烈的疼痛和无法抑制的恐惧让他的面部表情完全失控。

终于,石川隆一再次开口,打破了室息的沉默。

“勇气。”

石川勇气应道:“在,大师兄。

石川隆一下达指令。

“打电话给风太。让他和阳斗去确认。地址记下了?”

石川勇气复述一遍,分毫不差,显示出极强的记忆力和执行力。

“记下了,侦探社桌子下面,地板暗格!”

石川隆一点点头。

“去吧。”

石川勇气不再多言,快步走到二楼角落。

那里,一部老式的转盘电话机被提前安置在一个木箱上,背后则是嫁接的电话线。

石川勇气迅拨通了一个号码。

与此同时。

千代田区与台东区交界处。

七月午后的阳光依旧毒辣,炙烤着柏油马路,蒸腾起扭曲的热浪。

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行色匆匆,寻求着荫凉之处。

一座红色的公共电话亭孤零零的立在街角。

石川风太背靠着电话亭外的金属壁板,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眼神看似慵懒,实则警剔的观察看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不远处。

石川括永和石川阳斗则坐在路边的金属栏杆上,双腿随意的晃荡着,嘴里低声交谈着什么,看起来象两个在休息的年轻工人,但他们的坐姿和偶尔扫向四周的眼神,透露出不同于常人的警觉。

同样,在街对面的一棵枝叶稀疏的槐树下。

石川森航和石川大吾伪装成疲惫的工人,直接坐在路沿上,靠着树干,摘下帽子扇着风,目光却同样不看痕迹的观察看电话亭的方向。

五个人,分散在看似不经意的位置,却隐隐构成了一个相互呼应、可以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警戒网。

他们在等待,耐心的等待着一个约定的信号。

突然。

丁铃铃——丁铃铃—

电话亭里的电话骤然响起,清脆的铃声在相对安静的午后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石川风太眼神一凛,扔掉嘴里的香烟,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闪身进入电话亭,拿起了话筒。

“摩西摩西?”

“风太,是我,勇气。”

电话那头传来石川勇气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

“目标地点,藤田侦探社。检查地板,桌子下方有一块活板,暗格中藏有货物。确认数量,全部取回,大师兄在等。”

“明白!”

石川风太没有任何多馀的疑问,干脆利落的回答,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走出电话亭,对不远处的石川阳斗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手势。

石川阳斗从栏杆上跳下。

两人甚至没有交换眼神,便快速而自然的导入稀疏的人流,朝着大师兄曾经提起过的,位于台东区藏前四丁目的藤田侦探社地址快步进发。

等两人走后。

石川括永占据了电话亭附近的有利位置,继续扮演着等待同伴的角色。

石川森航和石川大吾也调整了一下姿势,保持着警戒。

台东区。

藏前四丁目。

藤田侦探社。

石川风太和石川阳太装作普通访客上楼。

石川风太用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锁。

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烟灰,和灰尘混合的气味。

陈设简单,一张宽大的旧书桌占据了主要位置,上面杂乱的堆放着文档和书籍。

两人反手锁上门。

石川风太没有丝毫耽搁,蹲下身,匍匐在书桌下方。

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仔细有节奏的敲击着地板。

很快,在靠近墙角的位置,找到了目标。

一块地板与周围的接缝看似严丝合缝,但敲击声略有不同,且边缘有极其细微的磨损痕迹。

石川风太用指尖抠住缝隙,微微用力,一块硕大的地板被轻松撬起,下面赫然是一个黑洞洞的暗格。

他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取出一个用厚实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形包裹。

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石川风太快速打开油布一角,里面露出的是一捆捆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日巴钞票,面额有万元也有千元,都是旧钞,散发着特殊的油墨和纸张气味。

旁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牛皮纸文档袋。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包裹的体积和重量,与四千万日的数额大致吻合。

接着,石川苍太小心翼翼的拉开文档袋的封口,快速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是一些黑白照片和几份文档,照片上的主角正是铃木修。

确定无误后。

石川风太迅速将油布重新包好,对守在门口望风的石川阳斗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侦探社。

废弃仓库二楼。

时间在闷热和压抑中缓慢流逝。

只有藤田毅痛苦的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忽然,角落里的电话再次响起。

石川勇气快步走过去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石川风太冷静的声音。

“勇气师兄,货已到手。粗略查看,数额大致符合,证据也在。”

“全部带回。”

石川勇气命令道,然后干脆的挂断电话,转身面向石川隆一,躬身汇报。

“大师兄,风太确认了,钱和证据都已找到,正在返回途中。”

石川隆一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浑身湿透,有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瑟瑟发抖的藤田毅身上。

那根通红的烙铁依旧被石川相马握在手中,悬停在藤田毅的眼前,散发着持续的死亡威胁。

“很好,第一部分解决了。”

石川隆一的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丝毫喜悦。

“现在,第二部分。藤田,以你这种人的狡猾和谨慎,不可能不留后手。”

“备份的文档,以及照片底片在哪里?还有,你设置了哪些定时邮寄?寄给谁?设置的触发时间是多久?老老实实说出来,你能少受很多不必要的罪。”

藤田毅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再次猛烈收缩。

他没想到石川隆一的思维如此缜密,连自己自认为隐秘的保命后手都猜到了。

藤田毅想都不想,狡辩道:“没没有石川阁下我真的没有留备份.定时邮件.什么定时邮件我不知道啊.”

不过,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心虚,早已被石川隆一敏锐的第六感捕捉到。

石川隆一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遗撼于对方的愚蠢和不识时务。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朝着石川相马的方向,轻轻摆了摆手。

石川相马手腕一动,那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带着一股灼热的风向前一递,结结实实的印在了藤田毅右胸上方裸露的皮肤上。

滋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皮肉烧灼声响起,伴随着一股刺鼻,蛋白质烧焦特有的白烟冒出。

藤田毅的惨叫声已经不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那是一种从喉咙最深处挤压出来,撕心裂肺,痛苦至极的哀豪。

他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限,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痉孪,被捆绑的身体疯狂的撞击着木椅,眼球暴突,布满了血丝,快要从眼框中蹦出来。

剧烈无法形容的疼痛像海啸一般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防线。

石川相马面无表情的移开烙铁,皮肤上留下了一个边缘焦黑翻卷,中间呈现黄白色的可怕烙印。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更加浓重了。

“啊!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藤田毅的声音彻底嘶哑了,只剩断断续续绝望哭豪。

“备份备份的底片在在我租的公寓卫生间马桶的水箱里.用一个防水塑料盒密封着.”

石川隆一冷冷追问。

“地址。”

藤田毅竹筒倒豆子般,快速报出了一个位于台东区某偏僻地段的小公寓地址和房间号,生怕说慢一点又会遭受酷刑。

“定时邮件呢?”

石川隆一向前逼近一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藤田。别让我问第三次。那后果,你承受不起。”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有有两处我设了两处定时邮寄

藤田毅彻底崩溃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剧痛让他再也无法保留任何秘密,只想尽快结束这无边的折磨。

“一封是寄给警视厅监察室长森山卓的里面是是部分照片和一份打印的指控信设置的是是如果我一星期内没有去邮局取消就会在在下周三上午自动寄出”

“另一封呢?”石川隆一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森寒。

“另一封寄给寄给铃木修的岳父铃木俊一

藤田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带着无尽的恐惧。

“内容内容更详细除了照片还有还有我写了关于石川阁下您参与勒索设置的时间是是下周五下午

说完这些,他整个人象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脑袋无力的聋拉下去,只剩下微弱痛苦的呻吟声,尤如一条濒死的野狗。

空气凝固,降至冰点。

石川隆一眼中出现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个蠢货,竟然真的敢在背后揣测并试图留下关于自己的线索。

甚至还打算寄给铃木俊一那个老狐狸,这无疑触碰了他的逆鳞。

石川隆一的声音冷得能冻裂骨头,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寄存地点在哪里?凭据是什么?”

藤田毅只求速死,结束这无边的痛苦和恐惧,有气无力的回答。

“都都在千代田区的中央邮局寄存柜台用的是假名山田一郎凭凭条在我钱包的棕色皮质夹层里””

石川隆一声厉喝。

“勇气!”

“在!”

石川勇气挺身应道。

石川隆一给出不容置疑的清淅指令。

“打电话给括永!让他,森航和大吾,分成两组行动!”

“一组去公寓取底片,另一组马上去中央邮局,在邮件发出前给我截住它们!”

“是!大师兄!”

石川勇气毫不迟疑,再次冲到电话旁,快速拨号。

紧接着,石川隆一又转向石川相马。

“相马,搜他的身,找到钱包里的凭条,去中央邮局会合,务必拿到邮件!”

“哈依!”

石川相马躬身领命,随即走到奄奄一息的藤田毅身边,开始仔细搜查。

很快,他从藤田毅西装裤后袋里找到一个皮质钱包,翻开内侧的棕色夹层,果然找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邮局寄存凭条。

石川风太看了一眼,确认信息后,向石川隆一点头示意,转身快步下楼,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台东区。

某廉价公寓楼外。

石川森航和石川大吾幽灵般出现在昏暗的楼道里。

公寓楼年代久远,设施陈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饭菜混合的气味。

根据藤田毅提供的地址。

他们找到了位于三楼角落的房间。

石川大吾从口袋里掏出几件小巧的工具,在门锁上拨弄了几下,房门便被轻松打开。

两人闪身进入,反手关上门。

室内狭小杂乱。

两人没有理会其他,直奔狭窄的卫生间。

石川森航掀开马桶水箱的塑料盖板,将手伸进冰冷的水中,在内壁仔细摸索。

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用防水胶带牢固粘贴在水箱壁上的硬物。

石川森航用力将其撕下,拿出水面,正是一个密封的透明塑料盒。

打开盒盖,里面是几卷缠绕好的照相胶卷底片和折叠的文档。

他对着光线看了看底片的边缘内容,确认无误,向石川大吾点了点头。

两人迅速离开公寓。

几乎同时。

千代田区,中央邮局。

虽然已临近下班,但邮局内依旧有不少办理业务的人。

石川相马快步走进大厅,环顾四周,很快找到了正在寄存柜台附近看似随意浏览宣传单的石川括永。

石川相马不动声色的靠近,将手中的凭条迅速塞给三师兄,同时低声说了句。

“山田一郎。”

石川括永接过凭条,心领神会。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切换上了一副略带焦急和严肃的表情,快步走到寄存柜台前“抱歉,打扰一下。”

石川括永将凭条递给柜台后的工作人员,语气急促的道:“我是山田一郎先生的同事,他有急事无法前来,委托我紧急取回他寄存的两份重要邮件,这是凭条。”

或许是石川括永的表情过于严肃冷峻,又或许是凭条信息完全正确。

工作人员没有过多怀疑,只是惯例性的核对了一下凭条和登记信息,便转身从后面的寄存柜中取出了两个厚实,标准规格的牛皮纸信封递了出来。

“谢谢!”

石川括永接过信封,看也不看,迅速将其夹在腋下,对工作人员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开,与不远处的石川相马汇合。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一前一后,步伐迅捷而稳定的走出了邮局大门。

废弃仓库二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石川隆一坐在一个相对干净的木箱,闭目养神。

石川勇气则象一尊沉默的雕塑,守立在大师兄侧后方不远的位置,时刻监视着奄奄一息的藤田毅以及楼梯口的动静,确保绝对的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沿着铁质楼梯传来。

石川风太和石川阳斗率先回来。

两人脸上带着运动后的微红。

石川风太将那个沉重的油布包裹双手捧着,放在石川隆一面前的空地上。

“大师兄,四千万现金和证据袋,都在这里,请过目。”

石川隆一缓缓睁开眼,警了眼油布包,点了点头,并未检查。

又过了一会儿。

另外两批人也先后赶回。

石川森航和石川大吾快步走上二楼,将那个密封的塑料盒递上。

“大师兄,底片备份,确认无误。”

大约半个小时后。

石川括永和石川相马也匆匆赶回。

石川括永将那两个未曾开封的厚信封递到石川隆一面前。

“大师兄,寄给监察室长森山卓和给铃木俊一的定时邮件,都成功截获。”

至此,所有潜在的证据和威胁,似乎都已控制在手。

石川隆一站起身,开始逐一检查。

他蹲下身,解开油布包,随手翻看了一下里面捆扎整齐的钞票,又打开那个牛皮纸证据袋,快速浏览了一下里面的照片和文档。

最后,他撕开两个厚厚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和附件,快速仔细的阅读了一遍。

当看到藤田毅在写给铃木俊一的信中,那些关于自己暗中操纵的言论。

石川隆一嘴角扬起冷意。

这个愚蠢而贪婪的野狗,永远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样的人。

确认所有物品无误,潜在的泄露风险已被消除后。

石川隆一将所有东西重新归拢包好。

他站起身,走到藤田毅面前。

此时的藤田毅已经意识模糊,眼神涣散,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胸口微弱的起伏着,显然已经到了生理承受的极限。

石川隆一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冰冷的响起。

“藤田,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清楚,还有没有其他的备份?或者其他任何形式的、可能将这件事泄露出去的隐患?”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实话,或许能得个痛快。再说谎,或者有所遗漏,后果你自已清楚。”

藤田毅艰难缓慢的抬起沉重的眼皮。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了摇头,气若游丝道:“没没有了真的

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都说了求求你给个痛快”

石川隆一紧紧盯着藤田毅的眼晴,第六感判断着藤田毅的情绪。

这次确实已经掏空了对方所有的保命底牌。

一旁,石川勇气看了一眼只剩下半条命,烂泥般瘫在椅子上的藤田毅,低声请示。

“大师兄,怎么处理他?”

石川隆一没有的回答。

他走回放运动包的木箱旁,将油布包里的四千万现金,连同之前铃木修给的三千万,一共七千万日巴,全部塞进了那个半旧的运动包里,拉上拉链。

石川隆一单手提起沉甸甸的运动包,掂量了一下这足以让无数人疯狂、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重量。

然而,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贪婪或喜悦的神色。

相比起控制铃木修这条线所能带来的长期,巨大的政治和经济利益,这七千万日门,差的太远了。

石川隆一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吩咐道:“帮他清理一下伤口,简单包扎,别让他死了。这家伙,暂时还有用。”

“哈依!”

石川勇气等人躬身应道。

他们声音整齐划一,眼神里只有绝对的服从,没有丝毫疑问。

对于大师兄的命令,只需要执行,不需要理解,六人即刻行动起来。

有人去找清水,有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简易急救包,开始为奄奄一息的藤田毅处理身上挣狞的伤口。

石川隆一不再关注身后的动静。

他将运动包扔到脚下,转身走向二楼角落那部孤零零的电话。

有句话说的好,趁热打铁。

当前正是铃木修最疯狂、最恐惧、心理防线最脆弱,也是最容易留下破绽,引入毅中的时候。

如果等对方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整件事的蹊跷之处,反而会增加计划的变量。

时机稍纵即逝,必须把握。

石川隆一拿起冰凉的话筒,熟练的拨通了一个他早已牢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仅仅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听筒里传来铃木修急切,充满焦虑和期待的声音。

“摩西摩西?是石川警官吗?”

石川隆一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去,却带上了刻意制造的疲惫和紧绷,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高强度的劳累,“是我。铃木先生,有进展了。”

铃木修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充满了狂喜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激动。

“真的吗?找到那个混蛋了?他在哪里?”

石川隆一沉稳的回答道:“多亏了铃木先生您提供的线索和积极配合,我们这边自然进展迅速,并且已经抓到了人!”

铃木修闻言,心脏狂跳,眼晴放出光来,急不可耐的追问。

“石川警官,您确定是真的?不会弄错吧?

他现在迫切需要确认,生怕这是一场空欢喜。

石川隆一自信道:“铃木先生放心,在采取正式行动之前,我已经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对目标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和摸底。目标是一个叫藤田毅的私家侦探。”

“此人最近行为反常,挥霍无度,资金来历非常可疑,与勒索事件的时间点和金额高度吻合。”

“在控制住他之后,我也进行了初步的审讯,得知了一个比较紧急的情况,可能关系到您的切身安全。”

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

“不过,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方便,牵扯较多。为了绝对保密,我觉得还是您亲自来一趟比较好。”

从石川隆一口中得知抓到了人。

铃木修连日来积压的怒火,恐惧和屈辱被点燃,达到顶峰。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对着话筒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原来就是他!藤田毅!这个杂种,该死的鬣狗!下三滥的臭虫!他竟然敢!竟然敢如此对我!”

咆哮之后,铃木修满是杀意的追问。

“他在哪?这个该死的勒索犯现在到底在哪?我要亲自见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着铃木修在电话那头彻底失控的咆哮。

石川隆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而用谨慎和保密性的语调说道:“他现在被我临时控制在一个地方。”

“地点在品川区xx町x丁目xx番地,一栋废弃仓库的二楼。这里比较偏僻,方便处理。”

“品川区xx町好!我知道了!谢谢!太感谢你了石川警官!我马上就到!”

此时的铃木修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无心听完石川隆一后面的话。

他的大脑已经被报复的念头完全占据。

铃木修像念咒一样重复了一遍地址。

随后不等石川隆一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石川隆一缓缓放下手中传来忙音的话筒,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最深处,掠过计谋得逞的幽光。

鱼儿已经彻底被激怒,失去了理智,正不顾一切的冲向精心布置的鱼钩和罗网。

石川隆一转身,快速走向仓库二楼阴暗的角落。

那里,有他提前放置了关键道具。

一台在这个时代堪称精良的佳能最新款8毫米胶片摄像头。

石川隆一仔细检查了摄像头的状态,确保电量充足,胶片安装正确,跟着将其调整到待机状态,镜头对准了仓库中央。

那里,藤田毅被捆绑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等待最终结局的演员。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

石川隆一又走到藤田毅身边,大致检查了一下师弟们处理的伤口。

虽然简陋,但足以保证藤田毅不会在接下来的戏码上演前就断气。

他挥手示意石川勇气等七位师弟暂时离开仓库二楼,到楼下或周边隐蔽处待命,保持警戒。

仓库二楼,顿时只剩下石川隆一和垂死的藤田毅。

另一边。

铃木修的办公室。

砰!

铃木修重重的摔下电话,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呼吸粗重得宛如风箱。

连日来的恐惧、焦虑、屈辱,在这一刻全部转化为了对那个名叫藤田毅的勒索者的滔天恨意!

他没有任何尤豫,没有思考任何后果,象一头发狂的野兽冲出了办公室,撞开了迎面走来的下属,一路狂奔到停车场,跳进自己的黑色轿车。

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轿车好似脱缰的野马般冲出研究所,疯了一般朝着品川区疾驰而去。

此时,铃木修脑海里只有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在燃烧。

找到那个叫藤田毅的混蛋,亲手折磨他,让其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只有用对方的鲜血,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和恐惧。

不到一个小时。

黑色轿车以近乎失控的速度疾驰而来。

极其刺耳的急刹车,轮胎摩擦的面冒出青烟,停在了那个废弃仓库区的入口处。

车身歪斜,差点撞上旁边的杂物。

车门被用力推开,铃木修冲下车。

他的头发凌乱,名牌西装皱巴巴的散开着,领带歪斜,眼晴赤红,脸上混合着汗水,油光和疯狂的杀意。

铃木修早已完全被原始的暴怒和复仇的欲望所吞噬,理智荡然无存。

就在他象无头苍蝇一样要冲进最近的一个仓库时。

石川隆一从入口处的阴影中缓步走出。

“铃木先生,您来了。”

石川隆一看着眼前愤怒到极点的男人,伴装劝诫道:“铃木先生,请冷静,有些事情,或许交由法律比较好。”

这话不说还好,反而更加刺激了铃木修。

铃木修果然上当,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他只想见到那个折磨自己的人。

“让开!”

铃木修粗暴的一把推开石川隆一,状若疯虎般冲进了昏暗的仓库大门。

瞧着铃木家赘婿消失在仓库内的背影。

石川隆一脸上那丝伪装的担忧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算计。

他悄悄的跟了进去,并迅速闪身前往二楼摄像头埋伏的角落。

仓库内部空旷而阴暗,只有高处几盏昏暗的灯泡提供着照明。

铃木修冲进二楼,双眼疯狂查找。

很快,他就被仓库中央一把破旧的木椅上,绑着一个浑身是伤,血迹斑斑,鼻青脸肿到难以辨认,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男人所吸引。

看到藤田毅的刹那。

铃木修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所有的恐惧和屈辱,以及压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混蛋!畜生!你这该死的勒索犯!!”

铃木修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左右扫视,立时锁定,一根锈迹斑斑,一端却被磨得有些尖锐的废弃钢管,有意无意的摆放在地面。

铃木修想都不想,捡起那根钢管,冰冷的触感更加刺激了凶性。

他不顾一切的扑向猎物。

隐藏在木箱阴影最深处的石川隆一,按下了摄像头的录制按钮。

镜头无声的转动起来,对准舞台中央,开始记录这戏剧性的一幕。

“去死吧!你这该死的家伙!!”

铃木修冲到藤田毅面前,没有丝毫尤豫,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紧握那根尖锐的钢管,狠狠的的刺向了藤田毅毫无防备的胸膛。

噗l!

一声利刃穿透皮肉,触及骨头的闷响,在空旷寂静的仓库中显得格外骇人。

呢啊:::

剧烈的疼痛让半昏迷的藤田毅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茫然和难以置信的惊恐。

藤田毅望着眼前这张因疯狂而扭曲,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咙里发出的漏气声。

他嘴皮微动,好象说些什么。

但铃木修压根不给机会。

他已经完全疯狂,拔出钢管,再一次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次又一次!

“让你勒索我!让你威胁我!畜生!人渣!下地狱去吧!”

他一边疯狂的刺击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咒骂着,每一声咒骂都伴随着钢管入肉的可怕声响。

“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威胁我了哈哈:::

(”

温热的鲜血不断喷溅到铃木修的脸上和身上,将白色的衬衫染得一片猩红。

但这一切,他浑然不觉,仍旧沉浸在复仇的快感和失控的杀戮欲望之中。

藤田毅的身体随着每一次刺入而剧烈的抽搐着。

他想说什么,可只有血沫从嘴角涌出。

最终,藤田毅的头无力的歪向一边,瞳孔放大,彻底失去了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

铃木修脱力的停了下来,拄着染血的钢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嘴里念念自语。

他瞧着这具被自己亲手刺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尸体,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仓库角落的阴影里传了出来。

掌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意味。

铃木修如同被惊雷击中,从那种半癫狂的状态中惊醒,骇然转头望向掌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石川隆一从堆积的木箱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手里提着那台仍在工作的8毫米摄像头,镜头毫不避讳的对准备铃木修和他藤田毅的户体。

“精彩绝伦的表演,铃木先生。”

石川隆一的声音平静的响起,每一个字都象冰锥一样扎进铃木修的心里。

“真实,投入,充满了::原始的激情。或者,我该称您为,杀人凶手?”

铃木修如遭雷击,浑身剧烈一颤,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从最开始就精心布置,引诱自己一步步走入,最终亲手杀人并留下铁证的完美陷阱。

想到这里,铃木修看了看石川隆一冰冷的脸庞,又瞧了瞧那台仍在记录的小小摄像头,又低头再看看自己手中沾满鲜血和肉沫的钢管,以及脚下那具尚有馀温,惨不忍睹的尸体。

雾时间,无边的恐惧,绝望和荒谬感宛若潮水般将其吞噬。

他双腿一软,扑通瘫坐在肮脏的地面上,手中的钢管眶当落地。

“我我你你设计我

7

铃木修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人生,他的前途,他的一切,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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