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瘦小些的附和,
“就是!你看那医生,还得把家伙什粘起来。
要是我,就摆明了告诉他,桌子没粘,椅子没粘,有本事你就来,看谁先趴下!”
他挥舞着拳头,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疤脸青年灌了一口酒,眼神却稍微飘忽了一下。
他想起了几年前死去的兄弟,那份憋闷和痛苦,似乎并非打几架、喝几场酒就能完全消解。
但他立刻甩了甩头,把这丝情绪抛开,继续和兄弟们笑骂着后世之人的“不够痛快”。
卖胡饼的摊主,一边揉面一边跟顾客唠嗑
“哎哟喂,这后世大夫可真不好当!还得会相面,看出哪个病人想动手?
我看呐,不如在诊室门口挂个牌子,‘入内者,先搜身’!”
丝绸店的老板娘,穿着时兴的襦裙,摇着团扇点评。
“我倒觉得,能有个地方让人说说体己话,挺好。
有些心事,跟妯娌说不得,跟娘家也说不得。
若能有个不相干、又懂道理的人听听,开解开解,或许就能想开了。”
她想起了和离前后宅那些勾心斗角,以及丈夫的刻意冷落,轻轻叹了口气。
旁边首饰铺的伙计凑过来笑道。
“老板娘,您要是想,可得找个女大夫!没听评论说嘛,‘有的医生是温柔的’!”
老板娘啐了他一口,
“贫嘴!后世的东西,咱们看看就得了。”
茶馆里,几个老茶客正在议论。
“要我说啊,这心理医生,就跟咱们这茶馆的说书先生差不多。”
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慢条斯理地说,
“都是让人解闷的。只不过,他们说的事更私密,要的钱也更多。”
“一次一千到两千?我的老天爷!”
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商人惊呼,
“这够我一家老小吃喝一个月了!怪不得后世那网友说‘我有点好了’。
这价钱,再重的病也得吓轻三分!”
众人一阵哄笑。
货郎插嘴道,
“我看这真是有道理的。你们想啊,能在城里开馆坐堂的,那都得是有真本事的吧?
不然早让人砸了招牌了。关键是得找对人。
就像咱买东西,也得货比三家不是?”
看起来有些愁苦的中年人低声接嘴,
“有时候,心里憋着事,是真难受。
跟家人说,怕他们跟着着急;跟朋友说,又怕他们嘴上没把门的。
要是真有个地方,花点钱,能让人痛痛快快说出来,还不外传。
或许……或许真值得一试。”
他像是想起了自己的难处,眼神黯淡。
胖商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弟,想开点!有啥过不去的坎儿?明天哥哥请你喝酒!
一醉解千愁!比找那劳什子心理医生实惠多了!”
中年人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阴霾并未完全散去。
河畔,夕阳将河面染成金黄。
几个渔夫收网回来,坐在河滩上,就着咸鱼干和浊酒,讨论得唾沫横飞。
“要我说,那大夫还是不够狠!”
满脸络腮胡的渔夫抹了把嘴,
“他光防着病人,就没想过主动出击?要是我,就在进门的时候,先让他签个‘生死状’!
不对,‘砸坏东西照价赔偿状’!桌子多少钱,椅子多少钱,花瓶……
哦粘住了不算,那把伞多少钱!明码标价!看他还敢不敢动手!”
另一个瘦小的渔夫嘿嘿直笑。
“三哥,你这招不行。人家心里正不痛快呢,你让他签这个,不是火上浇油吗?
而且真到生气的时候,赔不赔钱已经顾不上了。
我看啊,得用软的。让个长得最和善的药童递上一碗安神茶。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等他气顺点,再慢慢聊。”
这时,一群在河边捶打衣服的妇女也加入了讨论。
一个嗓门洪亮的嫂子喊道,
“你们懂个啥!关键得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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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来个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那大夫就得提前把家伙什准备好!
要是来个斯斯文文、哭哭啼啼的小娘子,那重点就得防着她想不开,撞墙或者夺门而出!
对症下药,懂不?”
众渔夫一愣,纷纷点头:“有道理!嫂子见识高!”
那嫂子得意地一扬棒槌,
“那是!咱整天在河边,啥人没见过?心里那点事,脸上都写着呢!”
因为大部分心理问题只是因为心里憋的东西太多了,发泄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