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去年荔枝熟时,咱们爬树摘果,不就是边爬边唱‘爬高高摘果果,摘不到的是笨笨’?”
满场大笑。
确实,他们虽笑后人娇气,自己劳动时也没少说风凉话。
阿婶笑骂,
“那能一样?咱们是干活顺口溜,他们是专门立牌子气人!”
第二天摘荔枝时,阿木真的在树上挂了块木牌:“摘不到的是笨笨”。
气得够不着顶梢的大人们追着他打。
私塾里,刚下课的孩子们正趴在窗台偷懒看天幕,老夫子气得胡子翘,
“成何体统!都背《论语》去!”
当“哈哈哈哈哈哈”的标语出现时,调皮鬼狗蛋突然指着窗外,
“先生!那不是您昨儿爬千佛山时的样子吗?”
原来昨日重阳节,老夫子被学子们搀着爬山,每爬十阶就要歇脚喘气,嘴里还念叨“逝者如斯夫”。
全班窃笑。
老夫子涨红脸强辩,
“胡、胡说!老夫那是……在体会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心境!”
第二天学堂黑板多了行字:“读书如爬山,爬不动了吧?哈哈哈哈”。
据说是狗蛋写的,罚抄《论语》二十遍。
保和堂前,病人们排队时都在看天幕。
当“重了两斤”出现时,众人齐刷刷看向正在号脉的胖掌柜。
“看什么看!”
胖掌柜擦汗,
“我这是吃药吃的!”
坐堂郎中摇头,
“诸位莫笑后人。上月刘员外爬山中风,现在还在扎针呢。”
说着指指对面茶楼,
“那些都是来买膏药的!”
郎中一边开方子一边嘀咕,
“还不如学隔壁张大娘,天天爬山采药,五十多了比你们利索!”
瓷窑前,工匠们歇工时看天幕。
“主打风凉话”……老匠人越看越眼熟,一拍腿,
“这不就是咱们唱的新编的劳动号子么!”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老师傅就唱起来,
众人大笑——确实,他们干活时已经很累时,却最爱唱这种“风凉号子”,就像天幕说的“反向激励”。
日头正毒的时候,张老三把锄头往田埂上一杵,草帽往脸上一盖。
正想打个盹,就被天幕上突然响起的笑声惊醒。
他掀起草帽一角,眯着眼瞅那块发光的地方,看清 “你是花钱来爬楼梯的” 几个字,顿时乐了。
一脚把旁边歇脚的二柱子踹醒,
“哎,你看这后世人,是不是傻?花钱找罪受!”
二柱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仔细辨别了一阵子,也乐出声,
“这牌子说得在理!上次俺跟俺爹去山上采药,爬不动了就啃口干粮,哪敢抱怨?
这帮人倒好,花钱爬山还得让牌子损两句。”
给自家人送完饭的王婆子路过,顺嘴接上话,
“可不是嘛,前阵子看他们爬那大雪山,冻得跟鹌鹑似的还往前冲,这回又来折腾这山。
咱村狗蛋天天跟着他爹上山砍柴,十几岁的娃都比这些后世人有劲儿!”
猎户正往箭壶里装箭,看见天幕上的标语,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箭羽,
“就这?还值得叫唤?咱追着野猪跑十里山路都不喘气,这些人倒好,走几步就喊累,真是白长了个子。”
他把弓往背上一挎,腰间的兽皮袋晃悠着,里面装着刚打的野兔,依旧脚步稳健。
登顶后:这辈子值了
挑夫正往山上运货,扁担压得咯吱响。
看见天幕上 “爬楼梯玩手机会头晕” 那句,突然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汗,
“这不是废话吗?咱挑着担子都不敢分心,他们倒好,空着手爬山还敢摆弄手机,不摔着才怪!”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继续往上爬,石阶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捏面人的张老汉停下手里的活计,面团在他掌心转着圈。
看见“爬山一小时瘦 20 斤” 那句,他愤愤不平地呸了一声,
“胡扯!俺家那口子在相国寺那儿摆摊,天天搬着案子来回走,也没见瘦多少。”
正在等面人的苏姑娘闻言抿着嘴笑,
“这些人倒有股子犟劲儿,就是用错了地方。
上次看他们爬那雪山,零下几十度还往上冲,冻得嘴唇发紫都不回头,这会儿爬个泰山又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