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画舫刚过,州桥边的巷弄里飘着糖炒栗子的香味。
卖炒货的陈三郎正往锅里倒栗子,见天幕说 "吃辣流鼻涕算过敏",直起腰笑出了声。
"这话要是让川蜀来的张厨子听见,能把辣椒罐子扣他头上!"
陈三郎用铁铲翻着栗子,
"张厨子那辣子鸡,辣得人眼泪鼻涕一起流,他还说 ' 这才叫够味 '。”
“前儿有个北方客官吃了两口就跑,说 ' 辣得喘不上气 ',张厨子追出去塞了俩烧饼,说 ' 多吃几回就习惯了,哪是什么过敏 '!"
喝完牛奶,肚子响,其实就是乳糖不耐受。严重的,会拉稀。
一家不大的“济世堂”药铺,门楣上悬着褪色的布招子,药香混合着陈年木料的气味弥散出来。
药铺小伙计青芹,十五六岁年纪,精瘦机灵,正坐在门槛上,翻看一本破旧的《汤头歌诀》。
看着天幕上的科普,他有些惊奇。
合上手里的破书,指着天幕,对旁边蹲着歇脚,正啃干馍的挑夫老李头道,
“李叔,您瞅瞅!这后世子孙说的,喝个奶就这么严重了?还‘泻药’?啧啧!”
嬴政的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着,目光扫过天幕上清一色的犟种发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倒是真不愧嘴硬与嘴馋的评价。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的李斯正埋头记录,忽然开口道,
" 这些后世子孙,倒把老秦人的犟脾气学了个十足。"
李斯连忙抬头,
"陛下圣明,华胄血脉,坚韧不拔。"
嬴政却摆了摆手,
"嘴硬归嘴硬,性命攸关的事不能犟。”
“天幕上提的那些果子特性都还是要记录下来,编册发下去。告诉百姓,尝鲜可以,真起了疹子别硬扛。”
话虽如此,他嘴角却悄悄勾起个弧度,不自觉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朕如今,晨起练剑,午时小憩,饮食有度,这才是长久之道。”
——
【向导不语,只是一味的拉绳子。
在看了那么多有关登山向导的视频后,终于明白了向导的执着:谁也别想降低我的登顶率!
云南的哈巴雪山,靠着牵引绳就能爬。爬不动了也没关系,向导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有牵引拉伸的,还有用奖牌引诱的,还有实在不行被向导扛着走的……
各位半死不活的登山者和身边悠哉悠哉的向导形成强烈对比。】
茫茫雪山,刺目的白是天地间唯一的底色。一串渺小如蚁的人影正缓慢蠕动。
向导嘴里斜叼着半截燃着的香烟,灰白的烟雾刚出口鼻便被凛冽的山风撕碎卷走。
他步伐沉稳得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确实和身后几乎要瘫软在地的登山者对比鲜明。
“荒谬!”
嬴政的声音不高,表情怪异,
“此等……此等行径,竟如犬彘般被拖曳而行,成何体统!置山岳之威仪于何地?置登临者之尊严于何处?简直……简直混账透顶!”
田里的苗苗还沾着晨露,王二柱把锄头往地上一戳,直起腰来捶了捶后背。
黑黢黢的脸上沾着汗泥,盯着天幕里那些在雪地里打滚的人影,忽然扯着嗓子对旁边薅草的媳妇喊,
“哎,你看这后世的娃,是不是闲得慌?”
他媳妇直起身,眯眼瞅了瞅,
“这山看着比咱村后的土坡陡十倍,冻得人缩脖子,他们倒好,花钱找人拽着往上爬?”
然后你继续晕。醒来就在出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