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丝竹清雅。
几位以清流自诩、德高望重的老儒,正拈着胡须,品评着新得的字画,高谈阔论着“文以载道”、“诗教风化”。
他们依旧对建立的新式学校不满,但在大势面前无能为力,只能以他们熟悉的活动自我排遣。
滑铲跪拜开始了。
“咣当!”
正端着青瓷茶盏的老儒,手一抖,价值不菲的茶盏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他脸色煞白,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所有血液,嘴唇哆嗦着。
“斯……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他终于爆发出尖锐的哀嚎,完全失了往日的从容。
每每在他自我安慰,勉强接受后世人的“荒唐行径”时,后世的那些娃娃总能给他们带来新的“惊喜”。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亲师!此乃人伦之基!万世不易之理!”
他指着天幕,手指抖得厉害,
“看看!你们都看看!后世这些……成何体统!”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却因气血攻心,眼前一黑,身体晃了几晃。
幸亏旁边人眼疾手快扶住,才没一头栽倒。
另一位老儒,死死盯着天幕上凑热闹的评论,痛心疾首。
清雅荡然无存,只剩下老儒们捶胸顿足的悲鸣。
兵器坊的学徒正在磨剑,眼睛亮晶晶的,
"他们滑铲的架势,跟咱们练 ' 蹶张弩 ' 的下蹲动作差不多!"
又突然压低声音,
"要是让蒙将军看见,会不会把姿势改成滑铲 ,到时候就热闹了!"
旁边淬火的师傅笑骂,
"小崽子敢编排将军?当心把你送去修驰道,让你跪够三天三夜!"
老御史性格刚直,嫉恶如仇,一生弹劾无数,以维护朝廷纲纪为己任。
此刻,他正伏案措辞,准备弹劾某位勋贵僭越礼制。
天幕的光辉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嘴角。
老御史起初只是瞥了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市井无赖,不成体统。”
但当店员滑铲跪地,集体跪拜磕头如同瘟疫般爆发,尤其是看到那些弹幕,
老御史的笔,顿住了。
他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握着笔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狂悖!悖逆!无法无天!!”
炸雷般的怒吼在书房中响起。
老御史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
嬴政:。。。
所以该夸你们机智吗。
——
【低血糖,不致死,但社死。
【知道平时低血糖来得突然,但看了大家分享的低血糖事迹,实在又好笑又后怕。
大家还是要好好吃饭啊。】
朱元璋紧绷的脸皮抽动了一下,硬生生憋住没笑出声。
马皇后倒是“噗嗤”笑了出来,随即又无奈地摇摇头。
各种插科打诨中也夹杂着许多对低血糖危害的科普。
朱元璋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他捏着茶盏的手指关节泛白,猛地将茶盏往御案上一顿!
“直娘贼!”
老朱的声音带着狠厉和后怕,
“看着不声不响的,竟能弄坏了脑子要了命?”
他霍然起身,焦躁地踱了两步,
“都给咱听真了!传咱的旨意!”
“各乡里正,每日点卯,须得亲自盯着治下百姓把朝食、夕食吃下去!谁敢懈怠,让咱的百姓饿着肚子出门干活……哼,仔细他的皮!”
嬴政的目光从天幕上那些关于低血糖的描述移开,下意识落在不远处埋首政务的身影上。
李斯肩颈微弓如绷紧的弦,手中的笔在纸上游走。
这让嬴政突然想起平板天幕刚出现,能兑换现代物品时,整个大秦的官员们都忙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丞相李斯。
李斯自己本身就很卷,那段时间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