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更半夜,水气寒凉!洗一半停手?这猫儿毛都没擦干,就这么湿漉漉地晾着,着了寒气可怎么得了?”
他掰着指头,一脸痛心疾首,
“真要病倒了,请个郎中抓副汤药,那花费……何止五千钱!这后生,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糟蹋钱,也糟蹋性命!”
城中一处齐整的小院,窗纸上映出温暖的烛光。
绣娘芸娘正就着灯火,细密地绣着一方帕子上的新花样。这些都是结合了后世创新出来最受欢迎的一些图案。
天幕上猫儿湿漉漉发抖的样子让她心尖一颤,手下针差点扎歪。
“哎呀,作孽哟!”
她心疼地低呼,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衫,仿佛能感受到那湿冷的寒意。
“深更半夜,水汽多重,就这么湿着丢开,真冻出个好歹可怎么好?”
她想起自己体弱多病的小女儿,去年一场风寒就花去了丈夫小半年的工钱,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句“汤药费可不止五千钱”的弹幕在她看来简直是金玉良言。
“就是就是!”
她连连点头,对着天幕自言自语,
“养个小东西,如果当心肝儿似的疼着护着,哪能这般胡来?瞧瞧,多可怜见儿的……”
她放下针线,起身走到床边,给熟睡的女儿掖了掖被角。
又回头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天幕上那只怨气十足的湿猫。
陆游怀里的狸奴雪儿正懒洋洋地晃悠着尾巴,忽然被天幕里 “半夜洗猫” 的画面惊得尾巴一翘。
雪儿没等到安抚,反而又被自家主人的反应吓了一跳。
陆游猛地一拍书案,痛心疾首道,
“造孽!这后世人竟半夜扒猫洗澡?”
他这才低头抚摸着雪儿,
“后世人当知夜静勿扰猫眠!”
一处雅致的小院中,李清照尚未歇下。
她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天幕的光柔和地洒在她娴静的脸庞上。
天幕视频中那只猫儿逆来顺受的模样,让她唇角不自觉弯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她伸出手,轻轻挠了挠蜷伏在她膝头打盹的自家白猫的下巴,那猫儿舒服地发出“咕噜”声,尾巴慵懒地摆动了一下。
“这狸奴倒是通人性,”
李清照对着膝上的猫儿轻声细语,目光却仍流连于天幕,
“知道挣扎无益,徒费力气,索性闭了眼,装死认命……倒是个明白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