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舒唱依旧脸色煞白，死死攥着车门上方的拉手。
惊魂未定，久久不能平复！
“茜茜，我要告诉干妈——必须取消你开车的资格！”
赵言蹊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认的干亲，不过这句话倒是把刘艺菲吓得不轻，她赶紧搂住舒唱连声道歉：“别嘛！”
“第一次难免快了点，下次一定注意！”
赵言蹊微微挑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录音棚外，已经传来熟悉的歌声：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和你贴心的流浪；
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
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
赵言蹊会心一笑，果然是张亮颖——这几届超女中发展最好的一位。
可惜，多少有点恋爱脑。
不过这一点，刘艺菲倒是可以跟她学习一下。
刘艺菲笑着上前搂住张亮颖，两个姑娘不知何时认识的，看起来关系相当不错。
“靓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赵言蹊，一个小导演~”
休息室里，刘艺菲热情地引见。
张亮颖抿嘴一笑。这位要是“小导演”，国内还有谁敢称大导演？
“赵导您好，我是歌手张亮颖。”
“你好，”赵言蹊伸手与她一握，“唱得很棒，以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或许可以请你为我的电影唱一首主题曲。”
在赵言蹊看来，张亮颖的《画心》对《画皮》的加成，不亚于《那些年》对同名电影的贡献。
“谢谢赵导！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待命！”
张亮颖语气难掩激动。
虽然歌坛与影视圈不尽相同，但能为知名电影演唱主题曲，依然是提升歌手热度与人气的绝佳途径。
……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耀眼得让人想哭。
……”
“赵导，您写的词曲真的很打动人。”
控制室里，张亮颖听着录音棚中刘艺菲的演唱，由衷赞叹：“感觉很多金牌作曲人，也未必能写出您这样的作品。”
“呵呵，过奖了。”
赵言蹊嘴里应着，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棚内的刘艺菲。张亮颖悄悄瞥了他一眼，不禁在心里感叹两人感情之深。
想来自己在棚里录歌时，冯科也会这样专注地看着我吧。
……
“我得去中影一趟，你们呢？”
刘艺菲和舒倡对视一眼，眉眼弯弯地说：“我们去逛街吧？”
“那我们去路口打车！”
刘艺菲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赵言蹊一把拎住后衣领。
“消停会儿吧，我的大小姐们，你们还嫌自己不够显眼吗？”赵言蹊无奈摇头，“大明星要有点职业自觉，别给社会治安添乱子。我让老李过来接你们，等他送你们过去。”
自赵言蹊回国后，韩叁坪就约他见面一叙。
这两天赵言蹊也是整理了《画皮》的部分剧本和预算方案，这才有备而来。
临近年底，中影楼下聚集的导演、制片人比往常更多。赵言蹊不禁纳闷：这些人整天在这儿蹲守，真能等到投资吗？
“赵导，不知您有没有兴趣投点资……”
“我这个本子质量很高，拍出来票房绝对不低于一亿！”
好家伙！
赵言蹊没想到还有人看上了自己的小金库，他打量着这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导演，被他拽住不说，还张口就是一亿票房——这人知不知道国内至今票房破亿的电影总共才几部？
“抱歉，我暂时不考虑投资外部项目……”
“你骗人！”旁边一个老头突然插话，“宁昊那部戏不就是你投的吗？”
“就是就是，”另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附和，“我和穆德远还是同学呢，论起来咱们也算是校友！”
“韩总找我有事，我先上去了——”
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赵言蹊实在不好意思跟他称兄道友，三步作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四楼。
中影办公室里，韩叁坪罕见地起身相迎。
“我们的赵大导演总算来了！”
言蹊、言蹊导演、小赵导演、赵大导演……赵言蹊暗自腹诽：韩总的称呼还真是花样百出。
“韩总，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您就别打趣我了。我算什么大导演啊，”赵言蹊笑道，“要是下个月柏林能捧个金熊回来，那还差不多！”
“哈哈哈，有志气！”韩叁坪朗声笑道，“这次去柏林有没有信心吗？”
“信心当然有，不过最终还得看组委会的意思。”
“有信心就好，”韩叁坪靠在椅背上，“来尝尝我上次去总局，从王局那里薅来的新茶。”
看着又是起身相迎，又是亲自倒茶的韩叁坪，赵言蹊打了个哆嗦。
“韩总，有什么事您直说吧，你这么客套我有点害怕！”
“你小子！”
韩叁坪笑骂了一声，重新坐上了他的“一把手”宝座，“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听听你那部恐怖片的情况。”
“主要是替上面的领导们问问。”
“领导们也爱看恐怖片？”
“一群老头子看什么恐怖片，”韩叁坪白了一眼，“他们关心的是文化出海的事，想知道你这个模式能不能推广复制。”
“那恐怕不容易，”赵言蹊摊手道，“《鬼影》从立项到拍摄完成，基本是我独立操刀。成本其实不高，根本不象媒体报道的200万美元，实际只花了30万。”
“但这类恐怖片在好莱坞每年少说也有上百部，想要杀出重围，必须得有独特的创意和想法——而这种灵感是可遇不可求的。”
“照你这么说，这部电影的版权和收益都归你一个人？”韩叁坪突然问道。
“当然，扣除发行费用之后都是我的。”
“明白了，这样我向领导汇报时心里就有数了。领导还让我转告你：虽然因为影片类型特殊，总局在明面上不便给予奖励，但你推动文化出海的成绩，他们是认可的，特意为你记上一功！”
赵言蹊目光炯炯地等着韩叁坪继续往下说，谁知对方却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起了浮沫。
“韩总，这就……没了？”
“没了。”
“就记一功？明面上不好奖励，私下里表示表示也行啊！”
“你小子在海外票房都快两亿刀了，还想要什么奖励？！”韩叁坪瞪大眼睛。
赵言蹊撇撇嘴：“多少还是有点小气了吧。”
“放心吧，领导心里都有数，”韩叁坪看着他那副孩子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对了，你在电话里提到的新项目，剧本带来了吗？”
“带来了，您过过目。”
“《画皮》？”韩叁坪接过剧本，微微蹙眉，“改编自《聊斋》？这故事可不新鲜了。”
“故事不新鲜才说明它有生命力，历久弥新。再怎么说，总不会比《无极》讲得还差吧？”
“那倒也是……嗯？！”
韩叁坪把剧本往桌上一拍，吹胡子瞪眼道：“说你的剧本就说剧本，扯什么《无极》？”
“《无极》招你惹你了？小心它把你的金熊给抢了！”
赵言蹊笑了：“这话哄别人还行，韩总您也信？柏林什么时候会给已经在海外上映过的电影颁奖？”
陈楷戈在金球奖失利后还想转战柏林，真以为凭着金棕榈就能通吃欧洲三大电影节？
“能不能得奖还得看组委会定夺！”韩叁坪不服气地摆摆手，“别扯远了。《画皮》就《画皮》吧，预计投资多少？”
“还没细算，估计2000万美元应该够了。”
“行，中影可以投1000万。”
“等具体预算出来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