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摄政王的中军大旗下,忽然响起一阵得意的大笑。
“苏迪娜!我的好公主!投降吧!本王可以看在可汗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摄政王骑在马上,遥遥喊话,意图瓦解联军最后的斗志。
苏迪娜的脸色一片煞白。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开始缠绕上她的心脏。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轰隆隆——”
一阵沉闷如雷的巨响,从摄政王大军的后方传来。
大地,仿佛都在这声音中颤斗。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地平线的尽头,扬起一道遮天蔽日的烟尘。
烟尘之中,一面鲜红的,绣着金色巨龙的旗帜,破开尘雾,率先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大安龙旗!
紧接着,是黑色的洪流。
数千名身着黑色玄甲、头戴精钢盔、手持丈八马槊的重甲骑兵,排着整齐得令人窒息的数组,如同从地狱中冲出的死神军团,奔腾而来。
他们的马蹄声,整齐划一,汇聚成一股摧枯拉朽的钢铁风暴。
“是大安的军队!”联军阵中,有人发出了惊喜的狂呼。
而摄政王的脸上,得意的笑容则瞬间凝固。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敢!”他失声尖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领头的那名大安将领,身形剽悍,面容冷峻,他高举手中的马槊,声如洪钟。
“鹰扬营副将赵晗,奉镇国公军令,清剿犯边流匪,护卫商路安宁!前方军队,立刻放下武器,接受检查!顽抗者,杀无赦!”
“护卫商路?”摄政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简直是他听过最无耻的借口!
哪有护卫商路,直接护到别人战场上来的?
但赵晗显然不准备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冲锋!”
他马槊前指,一声令下。
五千大安铁骑,瞬间提速。
他们就象一柄烧得通红的铁犁,狠狠地犁进了摄政王大军松散的后阵。
摧枯拉朽!
西昭引以为傲的骑兵,在大安装备精良的重甲骑兵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弯刀砍在玄甲上,只能溅起一串火星。
而大安骑兵手中的马槊,每一次挥动,都能轻易地将一名西昭士兵连人带马捅穿。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摄政王的军队,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前军被苏迪娜的联军死死拖住,后军则被大安铁骑肆意宰割。
“稳住!都给我稳住!”摄政王声嘶力竭地嘶吼,但他的声音,很快便被淹没在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和凄厉的惨叫声中。
苏迪娜站在高处,看着那支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大安军队,彻底扭转了战局,眼框瞬间湿润了。
她知道,她赌对了。
而战场的另一侧,另一支特殊的队伍,也开始行动。
神机营都尉陈锐,带着上百名身背红色十字药箱的医兵,在轻骑兵的护卫下,冲入了刚刚被赵晗凿穿的战场。
他们不参与杀戮,而是快速地搜寻着战场上的伤员。
“这里有一个!腿部中箭,大动脉没有损伤!”
“快!止血钳!上金疮药!”
“这个是西昭人不管了,先救再说!皇后娘娘有令,人命面前,不分彼此!”
一名年轻的医兵,看到一个挣扎的西昭士兵,没有丝毫尤豫,立刻上前为他处理伤口。
那名西昭士兵起初还想反抗,但当他看到那名医兵熟练地为他拔出箭矢,撒上清凉的药粉,包扎好伤口后,眼神中的敌意和凶狠,渐渐被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所取代。
这一幕,在混乱的战场上,不断上演。
大安的军队,一边在用最锋利的刀剑收割生命,一边却在用最精湛的医术拯救生命。
这种诡异而又震撼的画面,彻底击溃了西昭士兵的心理防线。
他们不明白,这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赵晗率领的骑兵,已经凿穿了整个敌阵,直逼摄政王的中军大旗。
“保护摄政王!”
摄政王身边的亲卫,发疯似的冲了上来,企图阻挡这支死亡军团。
但他们的抵抗,在钢铁洪流面前,显得苍白而无力。
赵晗的马槊上下翻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他的目光,已经死死锁定了那面代表着西昭王权的大旗,以及大旗下那个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身影。
“摄政王,你的死期到了!”
赵晗暴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坐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人马合一,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直扑摄政王的帅帐。
帅帐前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赵晗的亲卫营撕得粉碎。
摄政王眼睁睁看着那名煞神般的安将,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想逃,可双腿却象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他身下的战马,也早已被大安铁骑的杀气吓得瘫软在地,不断发出哀鸣。
“不”
摄政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下一刻,一杆冰冷的马槊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槊尖的寒气,刺得他皮肤生疼。
赵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西昭,摄政王?”
摄政王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奉大安镇国公之命,你部涉嫌袭扰我大安商队,危害边境安宁,现将你缉拿归案,听候发落。”赵晗用一种宣布判决的语气,缓缓说道。
随着摄政王被生擒,这场战争,也彻底失去了悬念。
残馀的西昭王庭军,在看到帅旗倒下的那一刻,便彻底崩溃了,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当苏迪娜在巴图等人的簇拥下,走到摄政王面前时,这位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已经成了一个失魂落魄的阶下囚。
“我的好公主,你赢了。”摄政王看着苏迪娜,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苏迪娜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转向赵晗,郑重地行了一个大安的万福礼。
“多谢赵将军出手相助,苏迪娜感激不尽。”
赵晗翻身下马,抱拳还礼:“公主客气了。末将只是奉命行事,清剿匪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