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掌柜双眼骤变猩红,周身腾起一层粘稠的血雾,血气翻涌间,竟隐隐有诡异的嘶吼声传出。
他身旁的两名侍从也如出一辙,面容扭曲得狰狞嗜血,双手指甲暴涨三寸,泛着森然血光。
“不对!他们……他们不是人族?”纪俊惊喝一声,手中后土盾下意识挡在身前。
“他们……是血奴!”姜菱脸色骤变。
“血奴?这是什么东西?”史天纵心头一沉,还未等细问,便见那掌柜猛地抬手,一道血色灵光从储物袋中飞出,落地瞬间化作一辆丈许长的战车。
车身由不知名的血色骸骨拼接而成,车轮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车辕两侧各插着一面血色旗帜,旗面绘着狰狞的骷髅图案,尚未催动便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血腥气。
“驾!”那掌柜纵身跃上车夫位,双手结印,两名侍从则分坐车后,各自握住一面血旗奋力舞动。
刹那间,战车周身血气暴涨,车轮转动时竟渗出滔天血浪,滚滚血涛中,无数细小的血刃、血鞭凌空凝聚,更有数头丈许长的血蛟、一群血色蝙蝠从血浪中冲出,带着刺耳的尖啸,朝着杨肃四人扑杀而来。
“是血河车!”姜菱见多识广,当即厉声提醒,“此车蕴含血煞战阵,全靠那两面血河旗驱动!想要破阵,必须先杀了持旗的侍从!”
“血河车……我似乎在家族古籍中见过记载!”史天纵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可眼下已容不得他细想。
血刃与血蛟已杀至近前。
“怕什么!我们四人皆是练气十层巅峰,难道还敌不过三个什么血奴?”纪俊大喝一声,将极品法器后土盾猛地向前一推,盾牌上灵光暴涨,化作一面丈许宽的土黄色屏障,试图挡住血河车的攻击。
可那血河车裹挟着滔天血浪,只是轻轻一撞,便听“嘭”的一声巨响!
后土盾上的灵光瞬间溃散,盾牌本身更是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室墙壁上,裂开数道蛛网状的纹路。
竟是不堪一击!
“哈哈哈!就凭你们这点微末道行,也敢与本座抗衡?”掌柜的狂笑声在石室中回荡,“今日,你们都将成为我血河车的血食,助我突破筑基境!”
话音未落,车后侍从再次舞动血旗,血河车上血光大盛,无尽血气凝聚成四头比先前更狰狞的血蛟,每一头都鳞片清淅、獠牙外露,带着惊人的威势,分别朝着杨肃、姜菱、史天纵与纪俊冲去。
纪俊刚失去后土盾的庇护,面对扑面而来的血蛟,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血蛟狠狠撞在胸口。
“噗!”他当场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砸在墙壁上,滑落地面后再也无法起身,竟然晕死了过去。
“纪俊!”三人脸色一变。
这血河车催动的攻击,竟比普通练气十层巅峰强出数倍,远超他们的预料!
就在他们呼声间,其馀三头血蛟也已杀至近前,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石室,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史天纵怒吼一声,再也不敢有半分保留。
他手腕一翻,一柄通体鎏金的长剑骤然出鞘,剑身上符文流转,赫然是一件灵器!
“金锋裂空!”他双手握剑,施展出史家剑法,猛地劈出两道璀灿的金色剑光,剑光如利刃般撕裂空气,精准斩在冲来的血蛟身上,将其瞬间绞成漫天血雾。
另一边,姜菱也祭出了压箱底的宝物。
一面赤色火旗。
这竟也是一件灵器。
只见她手腕轻摇,火旗上顿时腾起一簇烈焰,火焰呈琉璃色,刚一出现便让石室温度骤升。
姜菱低喝一声,烈焰化作一道火蛇,缠上血蛟,只听“滋啦”一声,血蛟发出凄厉惨叫,瞬间被火焰蒸发,连一丝血气都未留下。
杨肃则身形一晃,背后突然展开一对玉色羽翼。
正是从百宝楼购得的半灵器。
羽翼合拢间,如两柄锋利的长剑,带着凛冽的破空声,狠狠斩向血蛟。
“嘭”的一声闷响,血蛟被羽翼绞散,血气溅落在地,竟瞬间被羽翼上的灵光灼烧殆尽。
“你们……不是普通的练气修士?”掌柜看着三人安然无恙,脸色骤变。
他没想到,眼前的几人竟然都身怀灵器!
“没时间跟你废话!”姜菱手中火旗再次挥动,“无尽火海!”
刹那间,琉璃色火焰从火旗中喷涌而出,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石室,火焰与血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无尽血气竟被火焰压制得节节后退。
“我用火海困住血河车,你们速去斩杀车上的血奴,夺下血河旗,破了血煞战阵!”
史天纵当即应声,手中金剑舞动,又是两道凌厉剑光朝着车后两名血奴斩去。
“血煞阵起!”两名血奴嘶吼着,疯狂催动血河旗,旗面上血色符文亮起,与血河车上的纹路遥相呼应。
刹那间,血河车周身血光暴涨,似要冲破火海的束缚。
“在我的火海里,还想挣扎?”姜菱眼神一厉,猛地催动火旗,无尽火海迅速收拢,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焰牢笼,将血河车死死困住,硬生生压制住了即将暴涨的血纹。
史天纵抓住机会,再次劈出两道剑光,姜菱则控制火海撕开一道口子,让剑光顺利斩向血奴。
“该死!”两名血奴见状,眼中闪过疯狂,竟直接祭出自身精血,喷在血河旗上。
旗面瞬间暴涨,化作一片小型血海,将两人护在其中。
史天纵的两道剑光斩入血海,竟如泥牛入海,瞬间被血海吞噬,连一丝波澜都未激起。
“哈哈哈!你们破不了血河真煞,根本伤不到我们!”
可他们的笑声还未落下,两颗头颅便凭空飞起,脸上还残留着惊恐。
不知何时,杨肃已展开玉色羽翼,凭借羽翼的速度,冲破血海屏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血河车上。
他手中羽翼合拢,如利剑般斩下,瞬间取了两名血奴的性命。
“现在,该轮到你了。”
杨肃转过身,目光冷冷看向掌柜。
“你……你竟能破开血河真煞的防御?”掌柜彻底慌了,声音都在发颤,“这不可能!你不过是练气修士,怎么可能……”
姜菱看着杨肃轻松突破血海,心中也满是震惊:“他防御竟如此强大?连我的火海都伤不到他分毫……”
“结束了。”杨肃懒得废话,手臂一伸,几根蕴含着破甲之力的藤蔓从掌心射出,直取掌柜眉心。
“主上!救我!”掌柜惊恐尖叫,声音凄厉。
就在藤蔓即将洞穿掌柜眉心的瞬间,一声无声的轰鸣突然在石室中响起!
杨肃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无尽血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凝聚成更恐怖的血河真煞,如钢铁牢笼般将他死死困住。
他浑身如被嵌入金属墙壁,竟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你们打搅了本座的修炼,真是该死啊。”
一个低沉而戏谑的声音骤然响起,语调拉得很长,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话音刚落,不远处那具一直被众人忽略的石棺,棺盖突然“嘭”的一声炸开!
里面躺着一个脸上满是血纹的男子,他身着血色长袍,周身萦绕着浓郁的血气,石棺内竟装满了修士的精血,血腥气令人作呕。
男子缓缓起身,一步踏出石棺,立于石室半空。
他微微张嘴,一股恐怖的吸力骤然爆发!
史天纵脸色剧变,想要反抗,却发现浑身气血不受控制地朝着男子飞去。
“啊!”他发出凄厉惨叫,五官扭曲,身上的灵力与血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被男子一口吸入腹中。
“是《血河真经》!”姜菱脸色彻底惨白,“他是血族!而且是筑基初期的血族王族!”
话音未落,她猛地摇动火旗,无尽火海瞬间凝聚,化作一柄丈许长的火焰天刀,轰然斩在史天纵身前。
“嗤啦”一声,火焰天刀斩断了那道无形的血气牵引,阻止了对方的精血掠夺。
史天纵此刻早已被吓得失了心智,眼中只剩下惊恐,他双腿一软,竟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血族……是传说中的血族……别杀我……别杀我……”
“史天纵!你个怂包!”姜菱气得怒吼,“他修炼了《血河真经》,必然掌握了血遁之术,我们逃不掉的,联手还有一线生机!快拿起你的剑,别自乱阵脚!”
可史天纵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疯狂地朝着信道出口爬去,连手中的灵器长剑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想走?”血族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周身血光一闪,竟直接施展血遁,瞬间出现在信道出口。
他探手成爪,一把扣住史天纵的头颅,《血河真经》再次运转。
“啊!”史天纵发出凄厉的惨叫,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体内的气血如潮水般涌向血族男子的掌心。
“就是现在!”姜菱眼神一寒,手中火旗骤然变形,化作一杆火焰缭绕的火枪。
她持枪杀去,直取血族男子侧腰。
可血族男子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单手随意一伸,无尽血气凝聚成厚重的血河真煞,如铜墙铁壁般挡在身前。
火枪刺在血河真煞上,竟只激起一丝涟漪,便再无寸进。
紧接着,血族男子凌空虚抓,姜菱只觉一股恐怖的吸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他飞去,被他一把捏住了脖子。
“恩……你们的气血,真是醇厚啊。”血族男子畅快地眯起眼睛,史天纵与姜菱在他手中如小鸡般脆弱,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体内的精血正被他源源不断地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