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温暖。
街道上的自行车流依然如潮水般涌动，偶尔有几辆解放牌卡车鸣着喇叭穿过
王红林正靠在伏尔加轿车旁抽烟，看到林涛出来，赶紧把烟头掐灭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涛哥，怎么样？”
“先回公司再说。”
车子激活后，缓缓驶离研究院。
通过后视镜，林涛看到陆院长正站在办公楼的窗前，似乎在观察着他们的离去。
回到海峰电子，林涛直接找到了秦思源。
她正在技术部的办公室里查阅一本厚厚的技术手册，桌上摆放着计算器和几页密密麻麻的计算草稿。
“思源，你准备一下个人资料。”
林涛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可能要跟我出一趟差。”
“去哪里？”
秦思源抬起头，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大西北，具体的地方还不知道。”
林涛的语气很平静，但秦思源能感觉到其中的严肃性。
“是一个保密项目，需要签署保密协议。”
办公室外面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那是生产车间正在进行下午班的生产。
工人们的说话声隐约传来，混合着机械设备的轰鸣声。
“什么时候出发？”
秦思源合上技术手册，专注的看着林涛。
“大概下周，具体时间还要等通知。”
林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空白的审查表格。
“你先把这个填一下，明天交给我。”
秦思源接过表格，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
表格上的问题确实很详细，从个人经历到家庭背景，每一项都要如实填写。
“这是什么级别的项目？”
秦思源问道。
“不知道，到了那边就清楚了。”
林涛站起身，走到窗边。
“你回去后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毕竟要离开一个月的时间。”
通过办公室的玻璃窗，能看到工厂大院里的景象。
几个工人正在用人工叉车卸载刚到的原材料，他们的动作很熟练，显然对这种工作已经很习惯了。
“涛哥，公司这边怎么办？”
秦思源担心的问道。
“生产线的技术指导，还有新产品的开发。”
“王红林会负责日常管理，技术方面的问题可以等我们回来再处理。”
林涛重新回到办公桌前。
“一个月的时间，不会有太大问题。“
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是省电视台的刘处长打来的。
他们那台多带仓录像机在昨天晚上的节目录制中表现完美，没有出现任何技术故障。
“林董事长，你们的设备真是太棒了。”
电话里传来刘处长兴奋的声音。
“台领导非常满意，决定再订购五台同样的设备。”
这个消息让林涛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至少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公司的订单不用担心了。
挂断电话后，林涛开始安排接下来几天的工作。
生产计划、技术培训、财务审核，每一项都要详细交代给相关负责人。
大方向不变的前提下，他相信王红林能够做的好。
清晨五点半，省城机场的停机坪上，一架绿色涂装的运-8运输机静静停在那里。
机身上没有任何民航标识，只有几个不太显眼的编号。
晨光中，飞机的金属表面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林涛提着一个帆布行李包，跟在队伍后面向飞机走去。
他原本准备了一些路上吃的干粮和水壶，以为会是长途火车或者汽车旅行。
没想到陆院长昨天晚上突然通知，改为飞机出行。
“这是军运输机吧？”
队伍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工程师小声问道。
“应该是，你看那个涂装，还有机翼下面挂着的那些设备。”
另一个工程师回答，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
整个队伍总共十二个人，除了林涛和秦思源，其他都是研究院的技术人员。
大部分人脸上都写着新奇和兴奋，不断的打量着眼前这架军用飞机。
机场的工作人员穿着绿色的军装，动作十分干练。
他们检查着每个人的证件和行李，表情严肃认真。
没有普通机场那种嘈杂的广播声，整个停机坪显得格外安静。
“各位同志，请按顺序登机。”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舱门前，声音洪亮。
登机梯很窄，只能一个人通过。
林涛跟着队伍慢慢往上爬，金属梯子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声。
回头看去，秦思源正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技术手册。
机舱内部和民航客机完全不同。
没有舒适的座椅，只有沿着舱壁排列的折叠座位。
座位是绿色的帆布面，看起来很结实但不太舒适。
舱壁上布满了各种管线和仪表，头顶的照明灯发出昏黄的光线。
“这里面好冷啊。”
一个年轻的女工程师搓着手说道。
确实，机舱内的温度比外面低了不少。
金属舱壁没有任何保温措施，早晨的寒气似乎都聚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林涛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帆布座椅比想象中要硬。
他把行李包放在脚边，环顾四周的环境。
舱内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小v小的舷窗，透进来微弱的光线。
秦思源在他旁边坐下，翻开了手中的技术手册。
书页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她不得不凑近一些才能看清上面的文本。
“准备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机组人员的声音通过对讲系统传来，带着明显的金属音质。
引擎开始激活，巨大的轰鸣声瞬间充满了整个机舱。
这种声音比普通客机要大得多，低沉而有力，整个机身都在微微震动。
坐在前排的几个工程师开始兴奋的讨论起来。
“你们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肯定是西北的某个基地，我听说那边有很多保密项目。”
“会不会是核试验基地？我个同学前年去过那边。”
“别瞎猜了，到了就知道了。”
他们的声音在引擎的轰鸣中显得有些模糊，但从表情能看出都很兴奋。
对于这些长期在实验室工作的技术人员来说，能够参与这种保密项目确实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飞机开始滑行，机舱内的震动变得更加明显。
通过小小的舷窗，能看到机场的建筑物在缓缓后退。
省城的轮廓渐渐模糊。
起飞的过程比预想中要颠簸。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时，巨大的推背感让每个人都紧紧抓住座椅的扶手。
引擎的轰鸣声达到了最大，整个机舱都在剧烈震动。
“第一次坐飞机，有点紧张。”
坐在林涛对面的一个年轻工程师脸色有些发白，手死死抓着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