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总医院的急诊科，医生和护士的脚步匆匆忙忙，陆院长被推进了抢救室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在不断冒着细密的汗珠。
护士一边儿记录数据，一边儿调整着输液的滴速。
“可能是急性高血压引起的晕厥，先给上降压药，继续观察。”
研究院的几个工程师站在抢救室外面的走廊里，脸上都带着担忧的表情。
下午三点钟，赵副领导的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
他匆忙落车，快步走向急诊科。
“陆院长怎么样了？”
赵副领导一进病房就急切的询问。
病床上的陆院长已经醒了，脸色比刚才好了不少。
看到赵副领导进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别动，好好躺着。”
赵副领导按住他的肩膀。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电话里说到一半就没声了，把我吓坏了。”
听完陆院长的叙述，赵副领导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能力。
陆院长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比刚才好了些，但依然显得苍白。
赵副领导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病房里的其他人。
几个研究院的工程师识趣的退到了走廊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病房内。
“老陆，你刚才说的那个技术方案，真的有那么重要？”
赵副领导压低了声音，凑近躺在病床上的陆院长，走廊里远远的传来护士的脚步声，因为现在陆院长所在是高干病房，并不会有人轻易路过，“具体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案？”
赵副领导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在耳语。
陆院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被赵副领导轻轻按住了肩膀。
他只能平躺着，自光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
“他说提出的调制器方案，配合过采样算法。”
陆院长的声音里带着敬畏。
“这种技术理念至少领先我们现在的研究水平五年以上。关键是他不仅给出了理论，还有具体的硬件实现方案。”
病房外的走廊里，那几个工程师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通过玻璃门能看到他们焦急的表情，显然都在担心院长的身体状况。
赵副领导沉默了片刻，手指在病床边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敲击声很有节奏，象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
“老陆，我问你一个问题。”
赵副领导突然开口，声音变得更加谨慎。
“如果让这个林涛参与到更重要的项目中来，你觉得怎么样？”
陆院长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起来，他似乎听出了赵副领导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输液管里的药水还在一滴一滴的落下。
“您是说—”
陆院长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听不清楚。
赵副领导点了点头，没有明确回答，但那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你也知道，那个项目的特殊性。”
赵副领导的声音几乎是在耳语。
“一旦出现任何泄露的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指针指向下午四点一刻。
走廊里传来医生查房的声音，白大褂摩擦的沙沙声，还有病历本翻页的声音。
陆院长闭上眼睛，似乎在仔细思考着什么。
他的呼吸变得深沉而均匀，胸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赵领导，我觉得可以先进行一个小范围的考察。”
陆院长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让他先参与一些边缘的技术工作，观察一下他的品格和可靠性。”
赵副领导在病房里慢慢步，手背在身后。
他的脚步声很轻，但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淅。
每一步都象是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这个想法不错。”
赵副领导停下脚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陆院长。
“但是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仔细考虑。”
“老陆，你先好好养病。”
赵副领导重新回到病床旁。
“关于刚才我们讨论的事情，等你出院后我们再详细商量。”
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护士的身影，她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来。
护士大约二十五六岁，穿着洁白的护士服，戴着一顶白色的护士帽。
“陆院长，该换药了。”
护士走到病床旁，开始检查输液管的情况。
赵副领导识趣的退到一边，让护士进行工作，他走到窗边，继续观察着外面的街景。
医院对面是一排老式的居民楼，开放式的阳台上晾着各种颜色的衣服。
医院里的探视时间即将结束。
走廊里的人流开始减少，各种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
赵副领导走出医院大楼，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侯多时。
黑色的上海轿车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回省政府。”
赵副领导坐进后排座位，对司机说道。
汽车激活后，缓缓驶离医院。
通过车窗可以看到，医院里依然灯火通明，各个科室的医生护士还在忙碌着。
车子行驶在省城的主干道上，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
街道上的路灯刚刚亮起，橘黄色的光线洒在柏油路面上。
赵副领导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思考着刚才在病房里的对话。
那个叫做“谛听”的计划，是他负责的几个重要项目之一。
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合适的技术人才添加，对整个计划的推进将是巨大的促进。
但是，风险同样巨大。
一旦出现任何纰漏，不仅仅是项目的失败，更可能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问题。
汽车在省政府大院门口停下，赵副领导落车后，直接走向自己的办公楼。
大院里的保安看到他的车子，立刻敬礼放行。
办公楼里已经有些冷清，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回家。
只有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里面传出打字机敲击的声音。
赵副领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桌上的台灯。
温暖的光线洒在办公桌上，照亮了桌上那堆厚厚的文档。
他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文档袋，上面的红戳上写着两个字：
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