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涧冷脸相对,但男修半点不怵,他笑盈盈横了兰涧一眼,拖著长长的调子“哦”了声,一副很是有经验的样子:“原来是有主的。
他遗憾地嘆了声:“再好看的男人,有了主之后都討人嫌。”
自顾自说完,他目光一转看向许陵光,眼睛一亮,又倾身靠近:“这位道友瞧著面善得很,我似曾在哪里见过。不过去我哪里小酌一杯,敘敘旧,说不得从前也有过几分机缘呢。”
许陵光:“啊,这。”
大哥你这话也太套路了。
对方笑脸相迎,他做不到像重雪那样冷脸赶人,只能尷尬又侷促地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喝酒。”
结果那男修见他好说话,竟然蛇一样贴上来,笑吟吟地说:“我平日虽然都是下面那个,但上面的功夫其实也不错,保管叫你满意”
他像狼见了肉一样盯著许陵光,越看越觉得可口,这个可比旁边那个能看不能用的强多了。
於是语气越发魅惑起来:“道友不想试试吗?我亲自挑中的有缘人,可不收任何金银”
男修靠得太近,许陵光尷尬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一退男修就更近一步,许陵光哪见过这种阵仗,脸都红了,求助地看向重雪。
结果重雪竟然就站在那里看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忍不住求助:“重雪”
兰涧听到他叫自己,结了冰的眉眼这才冰消雪融。
他嫌弃男修,直接隔空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冷声道:“滚。”
他一出手,收敛的气息也隨之漏出几分。
男修一骇,不敢再纠缠,但又实在捨不得著能看不能吃的肥肉,硬是顶著兰涧吃人的目光,將一张传讯符塞到了许陵光怀里。
“道友要是想试一试,隨时用此符唤我便是。”
说完他乾脆利落的转身就走,也不蛇一样扭来扭去了,生怕慢了被兰涧给撕了。
哼,先前还没瞧出来,原来竟是一出郎有情妾无意。
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已经有主的他不喜欢,但这种从別人嘴里抢来的肉却更香一些。
他最喜欢了。
许陵光捏著烫手的传讯符,脸上的烫意还没退却,十分震撼地说:“鄢陵府的民风真是”
他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词,最后憋出来两个字:“开放。
那红袖招一看就是青楼妓院之类的地方,那男修也不知道是老板还是里面老鴇,竟然大街上就来拉客了。
而街上其他人要么见怪不怪,要么就是朝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羡慕?
许陵光顿了下,眼睛机灵地环视一圈,发觉不是错觉,那些人正羡慕地看著他。
???
这个地方真的好魔幻啊。
他看看闷不吭声的重雪,有点埋怨他刚才竟然袖手旁观,不过好在对方最后还是出手解围了,许陵光大人有大量没有和他计较,问他:“这个要怎么办?”
兰涧盯著他手里製作格外精美的传讯符,说:“你想怎么办?”
他的语气有些怪异。 许陵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不知道才来问你吗?
重雪怪里怪气的,明显是指望不上了,许陵光见不远处还有修士一脸垂涎地盯著他手里的传讯符,眼睛一亮,就迎上了上去。
他晃了晃手里的传讯符,见对方神色热切起来,就觉得自己没看错,这修士看起来却是很想要的样子。
於是他主动攀谈道:“兄台,想要这个啊?”
那年轻男修穿著富贵,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主,他见许陵光主动搭话,心里有了谱,但还是有些不信:“怎么,我想要,你捨得给?”
许陵光说:“那就要看你出什么价了。”
男修眯起眼打量他,还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样子:“春山君选中了你,你为何不去?”
许陵光违心地摆手:“我不好男色。”
男修看起来倒是信了些,说:“那你开个价吧。”
他用一种“你真是不识货”的目光打量一番许陵光:“春山君乃是合欢宗的首席弟子,欢喜禪修到了第八重,与他共度一夜,可抵你十年苦修。”
他大约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因为不喜男色就拒绝了春山君的邀请。
许陵光再次被震撼:“合欢宗?欢喜禪?”
男修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外头来的,难怪。”
他催促道:“你开个价吧,传讯符我要了。”
许陵光说:“你看著给吧。”
他笑眯眯道:“不过见著人没成事我可不管啊。”
男修哼了声:“我自然知道。”
说完將一个乾坤袋扔过来:“你看看够不够。”
许陵光打开乾坤袋一看,眼珠都不转了。
小小的乾坤袋里装著五十万中品灵石。
?????
不是,刚才那大哥这么红啊?
他抬起眼,眼睛里都是灵石的形状,晕晕乎乎地说:“够了。”
男修听他这么说。直接將传讯符从他手中抽出来,转身就走:“谢了。”
许陵光捧著新鲜热乎的五十万中品灵石回去,人还是恍惚的。
他仰著头对兰涧说:“我把那张传讯符卖出去了。”
两边隔得不远,兰涧早就將过程听到了耳朵里,他神色恢復如常,淡淡“嗯”了声。
许陵光惊嘆道:“一张传讯符,竟然卖了五十万中品灵石。”
他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万!”
到底是鄢陵府的有钱人太多,还是那个春山君有什么特別之处?
许陵光琢磨著说:“那个春山君不会是什么头牌魁之类的吧?”
虽然他大街上拉客的行为奇葩了点,但长得確实足够当头牌。
兰涧听他又提起那人,淡淡说:“合欢宗的邪修一向擅长迷惑人心,他们宗內秘术欢喜禪可以使人容貌改变脱胎换骨,欢喜禪练得越高,容貌就越盛。不管原本长得多丑,修炼此术后都能改头换面。”
他留意著许陵光的表情,语气平缓道:“那春山君都將欢喜禪修炼到了第八重,容貌也不过如此,本来样貌说不得难以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