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和他麾下的飞虎神军 就象是一柄刚刚从血池中捞出 被烧得通红的绝世凶刃 被李建成毫不尤豫地 狠狠地插入了江南这块看似繁华 实则早已糜烂的肥美腹地。
他和他麾下的军队 从出现的那一刻起 就表现得不象是一支有血有肉的军队 而更象是一台没有任何感情 只为执行杀戮与掠夺这两个指令而存在的战争机器。
他们的推进路线 简单 粗暴 高效到令人发指。
以金陵为起点 沿着大运河 向着江南最富庶的苏杭地区 一路平推。
这条路在线 遍布着江南最着名 也最富有的寺庙。
然而 在李存孝的铁蹄之下 这些寺庙无论大小 无论背后站着哪位菩萨罗汉 都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被连根拔起 从物理意义上 彻底抹除！
一座座往日里香烟缭绕 钟鸣鼎食 连州府大员都要客客气气的千年古刹 被付之一炬 熊熊大火将那些雕梁画栋烧成了焦炭。
一个个平日里受万民敬仰 宝相庄严 被信徒们视为在世真佛的高僧 被粗暴地从蒲团上拖下来 一刀枭首 那颗还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 会被随意地挂在山门前的旗杆上 示众！
无数的金银财宝 被从佛象的夹层 幽深的密室 甚至是方丈的床底下搜刮出来。那些闪铄着灵光的法宝 珍稀的天材地宝 更是被像垃圾一样堆积在一起 然后由早已等侯在一旁的锦衣卫 通过特殊的秘密渠道 源源不断地送往长安 送进李建成的人道祭坛。
在这柄名为李存孝的绝世凶器面前 江南佛门最后那点可笑的抵抗意志 被毫不留情地碾成了齑粉。
面对那三道足以断子绝孙 比魔鬼的契约还要恶毒的血色敕令 剩下的那些还没被光顾的寺庙 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们不敢反抗 因为金陵城外 那座由数千颗高僧头颅筑成的京观 还在那里迎风矗立 散发着冲天的怨气。
他们也不敢逃跑 因为整个江南 早已被二十万玄甲军和无孔不入的锦衣卫 布下了天罗地网 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他们只剩下最后一个 也是最屈辱的一个选择 那就是跪下！彻彻底底地 毫无尊严地 跪下！
建安西子湖畔 灵隐寺。
这座千年古刹的主持 玄明方丈 曾经也是跺一跺脚 整个杭州府都要抖三抖的佛门巨擘。然而 就在昨天 他通过佛门秘法 亲眼看到了邻近的苏州寒山寺 那位脾气火爆 同样是金仙修为的故交 是如何被一名飞虎军的校尉 徒手撕成了两半的！
那一刻 玄明彻底怕了。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 对绝对力量的恐惧。
他连夜召集了全寺所有僧众 在大雄宝殿内说了一句话 想活命的 明天就跟着我跪！不想活的 现在就可以自己了断！
于是 第二天一大早 当薛万彻那魁悟的身影 带着一队亲兵 耀武扬威地出现在灵隐寺山门前时 看到的就是令他无比满意的一幕。
玄明方丈 这位在建安被人视为活佛的老僧 此刻脱去了华贵的锦斓袈裟 只穿着一身最朴素的灰色僧袍 领着全寺上下数百名僧侣 黑压压地跪在了山门前 迎接前来宣旨的薛万彻。
罪僧玄明 率灵隐寺全寺僧众 叩谢陛下天恩！
玄明颤斗着双手 从薛万彻手中接过了那三份轻飘飘 却又重若泰山的圣旨。他将自己的头颅 深深地 深深地埋在了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 身后 数百名僧侣也跟着屈辱地将头颅埋下 整个场面 安静得落针可闻。
薛万彻看着这一幕 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 极其快意的笑容。他走到玄明身边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 在他那颗光溜溜的脑袋上 像拍西瓜一样 啪啪拍了两下 大声说道 老秃驴 算你识相！比鸡鸣寺那帮死硬的家伙强多了！
他随即转身 指着身后士兵立刻立起来的巨大告示牌 对着周围那些被强令前来围观 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百姓 扯着嗓子宣布。
陛下有旨！灵隐寺上下 即日起 开始缴纳八成信仰税！寺中所有田产 商铺 一律充公！所有青壮僧侣 明日起 全部给老子去城外的钱塘江大堤上服徭役！谁敢偷懒 军法处置！
他顿了顿 那张粗犷的脸上 笑容变得更加戏谑和玩味。
至于这第三道嘛！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以后 凡是想来灵隐寺出家的 无论男女老少 记得先去官府新开的净事房 挨上一刀！领了凭证再来！咱们陛下说了 这叫什么来着？哦 对了 叫要让你们 六根 真正清净！
哈哈哈哈！
跟在他身后的士卒们 立刻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粗俗和嘲弄 象一记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跪在地上的每一个僧人的脸上。
玄明和一众僧侣 脸色早已涨成了猪肝色 身体因为无法抑制的羞愤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而剧烈颤斗 却连一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出口。
这一幕 如同可以自我复制的瘟疫一般 在整个江南 迅速地上演。
随着李存孝的黑色兵锋所指 一座又一座寺庙 选择了屈服。他们争先恐后地打开了寺庙千百年积累的宝库 将里面的财富双手奉上 只求能换来一条活路。他们接受了僧侣服徭役的命令 更是不敢对那足以断子绝孙的净身令 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异议。
江南的佛门 那根曾经被无数信徒视为天柱的脊梁骨 被李建成用最残暴的方式 彻底地 一节一节地 敲断了。
信仰 也随之开始崩塌。
百姓们不是傻子。
他们亲眼看着 那些平日里坐在莲台之上 接受他们跪拜 作威作福的活佛高僧 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跪在那些满身血气的官兵面前 卑微得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亲眼看着 一座座金碧辉煌 号称慈悲为怀的寺庙 被官兵们查抄出足以让江南首富都为之瞠目结舌的巨额财富。
他们开始怀疑 自己祖祖辈辈信奉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第一座因为交不出八成信仰税 而被强制还俗所有僧人 寺产全部充公的寺庙出现之后；当第一批穿着囚服 被剃了阴阳头的僧侣 被官兵们用鞭子押解到钱塘江大堤上 与最低贱的苦力一同劳作之后。
佛 在江南百姓心中的形象 彻底崩塌了。
越来越多的人 不再去寺庙烧香拜佛。
江南的天空 似乎在一夜之间 变得清朗了一些。
而李建成的计划 远不止于此。
就在江南的灭佛战争 进行得如火如荼 吸引了三界无数目光之时。一道道盖着鲜红人皇玉玺的圣旨 从长安发出 由特殊的渠道 送往了三界各处。
北俱芦洲 妖族王庭 翠云山笆蕉洞。
牛魔王正赤裸着上身 与蛟魔王 鹏魔王等几位妖圣大口吃肉 大碗喝酒 好不快活。一名牛头小妖 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大王！不好了！那个 那个大唐的人皇 派使者送来了国书！
牛魔王一把抢过国书 随手展开 用他那粗大的嗓门 念了出来。
奉天承运 人皇诏曰。朕闻妖族于北地繁衍生息不易。特赐尔等于大唐边境开设互市 以交易所需。然 近闻有妖族不守规矩 南下劫掠朕之子民。朕心甚忧。为彰显我人族与妖族和平共处之决心 特颁布狩猎敕令。
念到这里 牛魔王那双铜铃大的牛眼 已经微微眯了起来。
凡无故越过边境线之妖族 皆视为野兽。我大唐军民 无论身份高低 修为强弱 皆可狩猎之！猎其皮肉 食其筋骨！所得战利品 尽归猎人所有！
此敕令 自颁布之日起 永世有效！
砰！
牛魔王一把将手中那精铁打造的酒碗 捏成了铁饼。
他娘的！欺人太甚！李建成这是把我妖族 当成他家后花园里圈养的牲口了吗？！
在座的几位妖圣 也是勃然大怒 个个煞气冲天。
简直岂有此理！这是在向我们整个北俱芦洲的妖族宣战！
大哥！还跟他废什么话！我们这就集结妖兵 南下踏平他的长安城 活捉了李建成下酒！
然而 牛魔王虽然愤怒到了极点 却没有失去理智。他的脑海中 清淅地浮现出不久前 人皇剑一剑斩落狮驼王那颗巨大头颅的恐怖景象。那一剑 至今仍是所有妖圣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更清楚地知道 江南正在发生什么。那个连圣人道统都敢下死手清洗的人皇 会怕他妖族的威胁？
牛魔王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
传我命令！约束各部族人 谁他娘的再敢私自南下 格杀勿论！
同时 他咬着牙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回复唐皇 就说我妖族 愿意遵守 他的规矩！
另一边西天大雷音寺。
如来佛祖看着手中一模一样的圣旨 那张亘古不变的金色面庞 此刻铁青一片。
这道圣旨虽然是写给妖族的 但上面的每一个字 都象是一个响亮无比的耳光 狠狠地 反复地 抽在他们佛门的脸上。
人皇在用这种最直接 最羞辱的方式 告诉他们 也告诉三界。
他连强大的妖族都敢如此当作牲畜对待 更何况是你们这群已经跪下了的秃驴？
世尊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观音菩萨站在下方 脸上写满了忧心忡忡 江南的基业 已经全毁了。
如来佛祖沉默了许久 久到让下方的诸佛菩萨都感到一阵压抑。
最终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从金口中 吐出了两个字。
且忍。
打不过 就只能忍。
这一刻 不仅是妖族和佛门。天庭的凌霄宝殿 四海龙宫的水晶宫 甚至阴曹地府的森罗殿 都收到了来自人皇的各种敕令。
内容不尽相同 但内核思想只有一个。
那就是从今天起 这三界之内 我人族 说了算！
李建成用最直接 最粗暴 最不讲道理的方式 向整个三界 宣告了人道霸权的到来。
而这一切 都创建在江南那流淌成河的僧侣之血上。
随着一座座寺庙被清扫 海量的财富和更高质量的祭品 被源源不断地送往长安的人道祭坛。
李建成的英魂军团 正在以一种滚雪球的方式 疯狂地壮大。
他知道 仅仅是在大唐境内称王称-霸 远远不够。
他的目光 已经越过了江南 投向了更遥远 也更肥沃的西方。
西牛贺洲 天竺佛国。
那里 才是他为人道崛起 准备的真正的大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