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秦天回到了他的奴隶货舱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好奇、有疑惑,还有几分探究之色。
秦天平静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房间里多出两张陌生的面孔。
他转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肩膀宽阔,眼角有一处刀疤,看上去颇为凶恶,紧挨着的是一个身材精壮的男人,相貌普通,眼神却带着几分犀利。
秦天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没过一会儿,那名刀疤壮汉就走到金属桶旁边,解开裤子,对准桶撒尿。
一时间,房间里充斥一股尿骚气息。
然后,下一刻,刀疤壮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抖了一下裤子,泛黄的水柱往旁边一甩,恰好对准秦天的方向还好秦天及时收脚,要不然鞋子和裤腿就中招了。
秦天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刀疤壮汉,他能看出来,这人就是故意的,并且明显是冲自己而来。
不过,他暂时想不到,到底是谁指使他们来针对自己。
“看个屁啊,没见过人撒尿。”
斯奎提上裤子,脸色一横,凶神恶煞地说。
秦天上下打量着斯奎,从对方身上那旺盛的气血波动来看,这家伙一定是个灵能者,只不过所有奴隶在进入飞船之前,都被注射了灵能抑制剂,无法催动灵能。
旁边那个精壮的男人也是如此。
“还看?你这眼珠子是不想要了?”斯奎冷声道。
这时,房间里的所有奴隶都望向这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秦天平静地看着斯奎,说道:“把地上的舔了,这件事就算过去。”
闻言,斯奎脸上泛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这么简单就上钩。
正好,省得我继续演下去。
“小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斯奎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我说,把地上的舔干净。”秦天淡淡回应。
“你他妈一—找死!”
斯奎眼中凶光暴现,浑身肌肉骤然绷紧,如一头暴怒的野兽般朝秦天扑来。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伯恩鬼如魅般从阴影中闪现,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无声无息地刺向秦天后心。
电光火石间,秦天身形未动,右腿却如鞭子般甩出。
伯恩只觉胸口如遭雷击,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砸在舱壁上,金属墙壁凹陷出一个浅浅的坑,
他象摊烂泥般缓缓滑落,口中不断喷出血沫另一边,就在秦天右手即将扣住斯奎手腕的刹那,一道小山般的黑影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
那是半兽人一一熊。
半兽人熊那接近三米的庞大身躯撞上斯奎,在这股蛮力面前,斯奎就象个破布娃娃,直接被按倒在地。
斯奎还未来得及挣扎,一只生满黑毛的巨掌已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啪!
?
清脆的骨裂声中,斯奎的脑袋猛地偏向一侧,四颗带血的牙齿在空中划出弧线,他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转眼就变得面目全非,那双凶恶的眼睛翻了翻,彻底失去了意识。
货舱内死一般的寂静。
奴隶们震惊地看着这孩人的一幕:伯恩像条垂死的鱼般在地上抽搐,每一次呼吸都带出血沫;
斯奎的整张脸扭曲变形地贴在冰冷的地板上,生死不知,
秦天看向半兽人熊,他没想到熊竟会出手帮助自己。
就在这时,熊恰好转过头来,铜铃般的兽瞳与秦天四目相对,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笑容,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帮我,我帮你。“
粗犷的声线配上这朴素的处世哲学,让秦天不禁莞尔。
这个看似凶暴的半兽人,倒是比许多人类更懂得感恩“砰!
?
舱门突然被暴力端开,金属门板重重砸在墙上。一名满脸横肉的星盗大步踏入,皮靴在金属地板上踏出刺耳的声响。
他阴势的目光扫过舱室,在看到瘫软的伯恩和面目全非的斯奎时骤然凝固。
“谁在闹事?“星盗从腰间抽出滋滋作响的电击棒,蓝色电弧在空气中炸开细碎的火花,“活腻了是吧?“
舱内死寂一片,所有奴隶都瑟缩着低下头,唯有秦天和熊依然挺立。
星盗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狞笑着按下电击棒开关:“是你们两个杂种?“
“只有我一个。“秦天淡然应答,同时通过魂印向毒寡妇快速讲述了情况。
星盗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起来:“你当老子眼瞎?“
电击棒带着刺耳的电流声朝秦天太阳穴劈下。
“啪!“
一只毛茸茸的巨掌凌空截住电击棒。
足以放倒成年猛犸的高压电流在熊掌上疯狂跳跃,却无法让它松动分毫,星盗惊地发现,自已竟无法将武器抽回半分。
这个卑贱的奴隶,竟敢反抗?
他猛地按下最大功率开关,电击棒发出令人牙酸的喻鸣。
滋滋滋电光闪耀熊的巨掌纹丝不动,任凭电击棒爆发出刺目的蓝光,高压电流在它粗糙的皮毛间流窜,却如同泥牛入海,连让它皱眉都做不到。
“咔——!“
随着一声金属扭曲的脆响,精钢打造的电击棒在熊掌中像饼干般碎裂,塑料外壳崩飞,内部的电路板冒着青烟,零件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
星盗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却撞上了冰冷的舱壁。
“你—你—
熊庞大的身躯缓缓前倾,如山般的阴影完全笼罩了他。
星盗的瞳孔剧烈收缩,内心升起一股浓浓的恐惧。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道震怒的声音。
塞巴达带着几个小弟走过来,目光扫视一圈,随后冷声道:
“一群卑贱的奴隶,还敢反了天了!”
“队长!”
那名星盗一下子找到了靠山,指着秦天和熊骂道:
“是这两个杂碎在闹事。”
塞巴达看向秦天和熊,尤其在熊身上停顿了两秒,眸中闪过一抹幽光。
他的目标是野蛮人,没想到把这个半兽人也牵扯进来了。
半兽人是他花大价钱从奴隶商人手里买来的高等货色,他相信,等进入基地飞船后,半兽人一定能在血腥决斗场上大放异彩,为他带来不菲的收益。
“把他们两个都带走!”
塞巴达下令。
“是!”
身后小弟绕过塞巴达,手中早已准备好了各种武器,电击棒、钩索、利刃,灵能爆发,冷笑着走向二人。
无论奴隶之前有多强,在灵能被抑制的情况下,仅凭肉身不可能是他们几个的对手。
更何况,那个半兽人的奴隶控制器还在队长手里。
熊横跨一步,象是一座大山挡在秦天身前,兽瞳中直视星盗,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哼,这家伙还是欠调教。”
塞巴达眸中寒光一闪,从兜里拿出控制器,对准熊的胸口,猛地按下开关。
“滴一—
刺耳的电辅音响起,控制器被激活的瞬间,熊庞大的身躯突然剧烈抽搐。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豪叫,咚的一下地跪倒在地,锋锐的指甲在钢板上抓出五道深深的沟壑,火星四溅。
“吼一一!!
痛苦的咆哮震得舱壁嗡嗡作响。熊的双眼布满血丝,后颈处的毛发下隐约可见一个硬币大小的凸起一一那里埋着深达脑干的奴隶芯片,此刻正释放出高频电流,像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神经中枢。
炸弹项圈是决定奴隶生死的钥匙,而奴隶芯片才是令奴隶臣服的控制器。
见此一幕,秦天眼神闪过一抹冰冷至极的寒芒。
“塞巴达!!!”
就在这时,毒寡妇闻声急匆匆地跑来,艳丽的面容上罕见地带着几分慌乱。
当目光穿过人群,看到秦天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她紧绷的肩膀才微不可察地放松下来,红唇间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看见毒寡妇到来,塞巴达松开控制器。
随着电流停止,熊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斗了一下,粗壮的脖颈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唾沫混着汗水不断从嘴角滴落。
浓密的毛发完全被汗水浸透,在舱内冰冷的灯光下蒸腾起淡淡的白雾。那双原本凶悍的兽瞳此刻布满血丝,瞳孔时而紧缩时而扩散,显然仍在承受着剧痛带来的馀波。
“塞巴达,你敢动我的人!!!”
毒寡妇怒视塞巴达,掌心浮现一抹淡淡的紫气。
“你的人?怎么,这个半兽人也是你的男宠,毒寡妇,你现在口味够重的呀。”塞巴达轻篾一笑。
闻言,毒寡妇眼中闪过一抹浓烈杀意。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毒寡妇和塞巴达吸引时,秦天将手搭在熊的后背,绿野君王的治愈之力激活,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渗入熊的皮毛之下。
熊突然睁大了眼睛,那股在它脑内肆虐的灼热痛楚,竟在这道绿光流过时冰雪消融。清凉的能量沿着神经脉络游走,所过之处,被电流灼伤的神经末梢如逢甘霖般舒展开来,粗重的喘息渐渐平缓,瞳孔中的血丝迅速消退。
他转头看向秦天,秦天向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就在塞巴达和毒寡妇针锋相对之时,金属廊道的尽头传来一道阴柔的声音。
这声音阴柔得近乎妖异,象是毒蛇吐信时带出的嘶嘶尾音。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缓步而来。
来人穿着剪裁考究的暗紫色制服,领口别着一枚滴血玫瑰型状的胸针。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苍白的面容一一细长的眉毛下,涂着暗蓝色眼影的眼皮微微聋拉着,象是永远没睡醒般慵懒,可当他抬眼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塞巴达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无踪。毒寡妇鲜红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但她很快松开手,脸上重新挂上妩媚的笑容。
两人几乎同时后退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们内心真实的忌惮。
卡莱斯,绰号,蛇四支采购小队的队长中,实力最强的一位,
他是五阶八星灵能者,身负青铜血统,看上去阴柔瘦弱的卡莱斯,实际上却是所有人中最阴险狠辣的一位,他的某些手段,哪怕是星盗团的恶人看了,也会觉得不寒而栗。
“塞巴达,毒寡妇。”
卡莱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你们两个是因为奴隶在发生争执吗?”
“卡莱斯,你来评评理。”
塞巴达冷哼一声,说道:“这两个奴隶不守规矩,把其他奴隶打伤了,你说,我该不该教训他们。”
“我买的奴隶,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毒寡妇毫不示弱。
“呵,原来事情这么简单啊””
卡莱斯抬起手,指尖泛起一抹幽蓝之光,“两个全杀了就好了。”
“不行!”
毒寡妇和塞巴达异口同声地说,
毒寡妇自然无法容忍秦天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半兽人是塞巴达花了高价买来的,还指望半兽人给自己赚钱呢,教训可以,直接杀了他可能不能接受。
“你们两个,还挺护着他们。”
卡莱斯嘴角上翘,“既然他们两个不能死,那就换两个吧,这件事总要有人承担责任。”
“去,把那两个扔进反应炉里。”
“是”
卡莱斯身后的小弟出动,将昏迷的斯奎以及受伤的伯恩架起来,往反应炉走去。
伯恩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满眼恐惧地看着塞巴达,嘶吼道:
“塞巴达大人,塞巴达大人,救我!”
“塞巴达大人,我可是按照您的指示在做事啊!”
“塞巴达大人!——塞巴达!!!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伯恩怨毒的嘶吼声消失在金属廊道尽头,这时,所有人都在看着塞巴达,从伯恩的话语中得知,显然这件事的背后,塞巴达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塞巴达,原来挑事的人是你啊!”
毒寡妇眼晴一眯,冷冷一笑。
塞巴达脸色难看:“一个奴隶临死前的攀咬,你们也信?”
“呵”
毒寡妇红唇扬起,她已经看到秦天眼里闪铄的寒芒她清楚,塞巴达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