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写得不满意,经过反复修改后,整理成四千多字的大章。
他在心里默默估算:空间之门吞噬的子弹最少也有两千多发,虽然这点量没法支撑大规模战斗,可眼下要对付沙袋工事里的几个鬼子,再加之围墙外那两队巡逻兵,简直绰绰有馀。
不过李海波没急着动手,而是将“顺风耳”异能拉到最大,严密监视着两侧巡逻队的动向——西边巡逻队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东边的也在慢慢靠近,显然又到了汇合的时间。
果然,没过半分钟,两队鬼子就在大门口碰面,皮靴踏在石板上“哒哒”作响,两队鬼子一声不吭地擦肩而过。
李海波嘴角一歪,暗笑这些小鬼子真是偏执:不管白天黑夜,巡逻队每次走到这里,雷打不动都要在大门口汇合,连顺序都没变过,倒省得他费心找时机了。
他没有急着冲出去,反而悄悄退到油料库最南端的角落,这里刚好在南侧岗楼的正下方,抬头就能看见岗楼上的鬼子。
等巡逻队的脚步声再次从岗楼下走过,巡逻消失在围墙拐角,李海波才贴着墙根站起身,顺着岗楼外侧的木梯悄悄往上爬。
一根细长的橡胶管,从地板的缝隙里探进去,一股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烟雾缓缓弥漫开来。
仅用了几秒钟,岗楼里就传来“咚”的闷响,几个操纵探照灯的鬼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李海波探出半个身子,取出青冈伏魔剑,剑光一闪,干脆利落地照着几个鬼子的脑袋挨个剁下。
剁完后他连尸体都没来得及处理,转身就从木梯上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东侧角落的岗楼。
巡逻队已经走远了,他如法炮制释放迷烟,因为心急,这次鬼子还没完全昏迷,开始摇摇晃晃时,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上岗楼,青冈伏魔剑在月光下划出几道寒光,瞬间削断了几个鬼子的头颅,尸体“扑通”倒地,鲜血溅满了岗楼的木墙。
解决完两个岗楼,李海波站在东侧岗楼上往下望,远处的巡逻队刚走过围墙中段,离大门口还有一小半路程。
他松了口气,顺着木梯快速滑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大门口,躲在油桶堆后面,双手撑着膝盖喘粗气,目光却始终盯着大门的方向,静静等着巡逻队的到来。
夜风卷着汽油味吹过,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哒哒”的皮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淅。当两队鬼子象往常一样在大门口汇合,互相点头致意。
李海波眼中寒光一闪,意念瞬间一动,一阵“咻咻咻~”的气流声传来,数百发子弹如同无形的暴雨,密集地倾泻而出,无声无息地复盖了整个大门局域。
两队巡逻的鬼子、沙袋工事里闲聊的鬼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就被子弹穿透,手里的步枪“哐当”掉在地上,抽搐着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门口的木桥。
解决完巡逻队和大门守卫,李海波没敢耽搁,立刻转身冲向西侧的岗楼,这里离大门最近,刚才子弹破空的气流声或许已经引起了注意。
果然,他刚跑出去几步,岗楼顶上的探照灯就“唰”地扫了过来,光柱在地面上快速移动,眼看就要扫到大门口的尸体。
李海波不再尤豫,左手猛地抬起,空间之门再次激活,一百多发子弹如同精准的箭雨,朝着岗楼倾泻而去。
岗楼上的几个鬼子刚要大喊示警,身体就被打成了筛子,连操纵探照灯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探照灯“啪”地一声被打灭,岗楼窗口瞬间溅出一片鲜血。
解决完西侧岗楼,李海波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一百多米外的北角岗楼,那是最后一个岗楼了,探照灯正漫无目的地扫着机场外的开阔地,没发现这边的异常。
他眼神一冷,缓缓伸出左手,这次没有半分保留,空间之门里存储的一千多发子弹,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一股脑全部释放出来!
北角岗楼的木板根本扛不住如此密集的射击,先是岗楼上溅出鲜血,接着木柱被打断,木片簌簌掉落,不过几秒钟,整个木制岗楼就被打成了碎片,木屑和鬼子的尸体一起从空中洒落。
李海波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他快步走到大门口,蹲下身逐一检查鬼子尸体,确认每个鬼子都没了呼吸,才放心地捡起地上散落的步枪,又把沙袋工事里那两挺歪把子机枪收进了随身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才猫着腰朝着停机坪的方向摸去。他的身影如同一道灵活的黑影,踩着阴影快速移动,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里。
十分钟后,停机坪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淅,李海波立刻将“顺风耳”异能全力展开——探测网瞬间笼罩整片局域,连鬼子哨兵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三十架九七式战斗机整齐排列在水泥地面上,停机坪的照明灯虽已全部熄灭,但防守半点没松懈:每架战机旁都站着两名鬼子兵,端着上了剌刀的步枪来回踱步。
这样的布防,别说靠近战机,哪怕稍微探个头,都会立刻被发现。
当然,以他的能力,要毁掉这些飞机并不难,只要催动空间之门,释放“恶龙咆哮”,完全能一路横推过去,把停机坪打成一片火海。
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费尽千辛万苦潜入机场,目标是把这些战机完好无损地全部带走,而不是毁掉。
李海波咬着牙,心里又急又气,转头看向远处黑暗中的油料库,定时炸弹还有二十分钟才会爆炸。
现在只能等,祈祷爆炸的火光和声响能把守卫飞机的鬼子全部引开,不然就只能毁掉了。
他耐着性子往后退,打算绕到航站楼和配件仓库再安放几枚炸弹,好进一步分散鬼子的注意力。
可刚跑到航站楼墙角,一阵凄厉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机场,尖锐的声音刺破夜空,震得人耳膜发疼。
“难道被发现了?”李海波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矮身躲进角落的阴影中,屏住呼吸盯着四周。
不到半分钟,机场各处的探照灯、照明灯相继亮起,整片局域瞬间亮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鬼子的宿舍区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衣衫不整的鬼子兵拿着步枪、机枪,在军官的呵斥声中,朝着油料库的方向狂奔而去。
李海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攥着炸弹的手都冒出了汗,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油料库门口的鬼子尸体被发现了。
他悄悄从阴影中探出头,看着密密麻麻的鬼子往油料库方向涌去,嘴里忍不住喃喃道:“千万不要提前找到我留的定时炸弹呐!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他又急忙转头看向停机坪,眼前的景象却差点让他骂出声来:原本守在战机旁的鬼子不但没被引走,反而从别处调来更多人手,每个都端着枪,警剔地看着四周,如临大敌。
“狗日的小鬼子,咋就不一起去看热闹呢?”李海波心里又急又气,却没敢多耽搁,现在鬼子注意力全在油料库,正好是安放炸弹的好时机。
他猫着腰,贴着墙根快速移动,先是摸到航站楼的配电房,将一枚定时炸弹藏在配电箱后面;接着绕到配件库,把炸弹藏在堆满零件的货架深处;最后潜到宿舍楼外侧,楼梯下也放了一枚。
这些炸弹的引爆时间都调得比油料库晚两分钟,刚好能在混乱中再添一把火。
他专心致志地安放着炸弹,却没发现军官宿舍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几名穿着黄色呢子军装的高级军官冲了出来,领口的金星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他们没等士兵集合,直接跳上门口的几辆偏三轮摩托车,“突突突”的引擎声响起,摩托车载着他们风驰电掣地冲向油料库……
菅原道大少将的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他率领第三飞行团入驻大校场机场已有两年,这七百多个日夜,几乎没碰到过一场象样的空战。
中国空军的战机早在淞沪、金陵会战里损失得七七八八,偶尔有几架零星升空的老式战机,也根本不是九七式战斗机的对手,往往刚露头,就被巡逻的战机追着打落,连机场的边都摸不到。
随着陆军战线不断向西推移,金陵这座曾经的中国首都,如今彻底成了日军的大后方。
机场外围的防御日渐松懈,连岗楼的探照灯都时常偷懒不亮,菅原道大每天的生活,也从最初的紧绷变成了如今的松弛:上午在办公室里慢悠悠批阅几份无关紧要的文档,下午带着副官在停机坪上转两圈,看地勤人员给战机做保养,天还没黑就跑进去,一头扎进艺馆里,喝着从东京空运来的清酒,听着艺妓们的的三味线小调,日子过得比在本土还舒坦。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上周,他收到了木下敏中将亲自签发的命令,岗村宁次正调集十万重兵,准备对长沙发起猛攻,而第三飞行团作为陆军航空兵的主力,必须即刻转场武汉,负责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支持,轰炸国军的防御阵地。
但菅原道大对这场战役一点都不担心。
在他眼里,中国军队的装备差、士气低,连象样的防空火力都没有,第三飞行团的战机一升空,就能把对方的阵地炸得稀巴烂,国军连抬头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无法阻挡皇军的铁蹄。
不过命令终究是命令,武汉还是要去的,毕竟那里离前线更近,战机起飞后能更快抵达战场。
这一个星期里,第三飞行团的主力已经分批转场武汉,明天早上就是最后一批。
再也不能拖延了,岗村宁次昨天还特意发来加急电报,语气严厉地催促,让他务必按时带队出发。
夜夜笙歌人菅原道大今晚破天荒的没有出门,乖乖待在军官宿舍里,明天他要跟着最后一批战机飞武汉,他得养足精神,免得在下属面前失了少将的体面。
此刻他正斜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进口的“骆驼”香烟,烟雾袅袅升起,遮住了他脸上的惬意。
他心里还在盘算着:到了武汉,一定要找驻扎在当地的海军航空兵军官喝酒,听说他们刚从本土运来一批上好的清酒,正好能尝尝鲜。
可没等他想完,一阵凄厉的警报声突然刺破夜空,尖锐的声响像钢针似的扎进耳朵里。菅原道大吓得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手里的香烟都掉在地毯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桌上的电话突然疯狂响起,他慌忙冲过去抓起话筒,“喂!怎么回事?谁让拉响警报的?!”
电话那头传来值班参谋惊恐的声音,“报告司令官阁下!大事不好了!机场遭到不明袭击,驻守油料库和弹药库的小队……全体玉碎了!”
“什么?!”菅原道大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手里的话筒“啪嗒”掉在地上。
他跟跄着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目光死死望向远处的油料库方向,远处的油料库方向被浓重的夜色笼罩,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一道道身影在灯光下涌动,那是机场的守卫部队,正举着枪,在军官的嘶吼声中往油料库方向狂奔。
“肯定出事了……”菅原道大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原本惬意的神色荡然无存,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顾不上捡地上的话筒,转身就往卧室冲,胡乱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军装外套,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
刚冲到楼下,就见住在楼下的参谋和副官早已穿戴整齐,旁边的偏三轮摩托车已经发动,引擎“突突”地怠速运转,显然是听到警报后就立刻做好了准备。
菅原道大脸色铁青,一句话都没说,弯腰钻进挎斗,副官立刻踩下油门,偏三轮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就赶到了油料库附近。
远远望去,先一步赶到的士兵们已经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每个人都端着步枪,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警剔地盯着四周,一个个如临大敌。
菅原道大从挎斗里跳下来,快步走到警戒线前,顺着士兵的目光往油料库门口望去。
这一眼,让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只见大门外的沙袋工事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鬼子兵的尸体,鲜血浸透了石板路,顺着木桥的缝隙流进了响水河,染红了大片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