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吓退!
待这南滨大小宗门通过各个渠道,确定这消息千真万确后,那些此前作壁上观、甚至暗中与劳骨上人等人眉来眼去的宗门,此刻皆是悔青了肠子。
“糊涂啊!早知陈盟主有如此神通,便是拼着得罪东灵来人,也该第一时间前去声援的!”繁华宗的宗主在静室内连连跺脚,对着心腹长老哀叹。
“谁能想到,南滨竟真能出一条真龙!连天机演武堂的宫桢真人都被翻手镇压!我等我等此前竟还心存尤豫,真是鼠目寸光!”末景门的掌门看着情报玉简,手都在颤斗。
“快!备上厚礼!不,将库房里那株三千年份的血龙参取出来!立刻启程,前往溟霞山拜谒!不,是请罪!无论如何,要挽回盟主心中的印象!”
更有几家宗门也算决绝,觉得错过了第一次的时机,那就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了,连络和攀附的最好时机,永远都是之前与当下!
而与惶惶不安的众宗门相比,巨浪门与沉沙帮则是一片欢欣鼓舞。
沧浪居士与石重山对坐品茗,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与庆幸。
“石兄,如此看来,当日你我决意紧紧追随盟主,实乃宗门百年来最明智之举!”沧浪居士抚须长叹,眼中精光闪铄,“经此一役,盟主威势已立,有他这棵参天大树遮风挡雨,我巨浪门至少可得五十年太平!不,若能把握机缘,或许便是我宗兴盛之始!”
石重山重重点头,接口道:“不错!旁人此时再去烧香,已是慢了十步,我等只需谨守本分,协助陈盟主梳理好这南滨基业,未来可期!而且,我南滨原本是边缘之地,便是没有大人物坐镇,而今陈盟主强势崛起,南滨或许也有翻身之机,在将来争夺灵脉归属时占据先机!”
一时间,这南滨之地暗潮汹涌,陈清之名传播的越来越广,名望日盛,来溟霞山拜访之人越来越多,尽管陈清并不在山中,却依旧让山门之外门庭若市。
便在这般局面下,在陈清离去后的第三日,两名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登上了溟霞山。
来人自称乃是南海婆娑岛的的僧人,此番是受人所托,来请陈掌门去给故人医治病症的。
“你们来请师父治病。”
那婆娑岛在南海诸小宗中也算有些名声,来者更皆有第二境的修为,白少游便接待了他们,但听闻来意后,却不由诧异。
他从未听说师父还有悬壶之能,但转念一想,自家师父神通广大,有些自己不知晓的手段也属正常,便按下疑惑,客气道:“二位大师,家师确有要事外出,不知是何人抱恙?可先将情况告知于我,待师父归来,我定当第一时间转达。”
“阿弥陀佛。”为首那名面皮枯黄的僧人双掌合十,当即道:“施主,贫僧二人乃受沧溟水府所托,病者乃水府少府主尔顷。此事关乎重大,还请施主设法传讯陈掌门,若能拨冗先行回返,沧溟水府上下,当会对他感激不尽,更有诸多好处。”
“沧溟水府?少府主尔顷?”白少游眉头微蹙,这名字他有所耳闻,那沧溟水府乃东灵洲三十三上宗之一,势力庞大,底蕴深不可测。
“既然如此,二位稍等。”
他自然不敢怠慢,立刻通过秘法将消息传给了陈清。
飞舟之上,陈清接到传讯后,神色不见半点变化。
反倒是一旁的柳双儿面露奇色:“沧溟水府?陈君,你还与他们有旧?竟还替那位少府主治过病?这沧溟水府可不简单,在五行轮转之前,许多人认为是下一个流转周期,该是水德当兴,如今虽已确定是金行之世,但水府底蕴依旧深不可测,稳坐三十三上宗的前列交椅,掌控着浩渺沧溟水元之力,你若与他们交善,确有不少好处。”
陈清略一回想,记起了当初本体凝聚阴神时,在望海城的灵脉节点所见之人,当时那人还有个仆从咄咄逼人,甚是狂傲,并无多少交情。
“一面之缘,谈不上故交。”他摇摇头,“他之旧疾,根源在身上烈炎,我当时亦无法根治,此事不急,待我等从青木灵国返回后再说。”
柳双儿听他这般说,也不多言,转而道:“如今已行三日,途中倒也算平静,却不知还能持续多久。”
陈清听罢,转头看向飞舟之外。
山河壮丽,城池如棋。
“按着规律来说,这飞舟上的人数超过了三人,估计还要有一点风波。”
他正想着,那木青苓的贴身侍女青萝,在旁边走过,目光扫过四方。
此女年纪虽小,但性子活泼,对陈清既敬且畏,因此不敢靠近,但目光闪铄,似乎有着思量。
待一番巡视后,青萝回到木青苓的房间,低语道:“殿下,陈掌门神通广大,有他护送,定能无恙。只是咱们这次得罪的是五皇子,他麾下能人异士不少,陈掌门名声在南滨响亮,可出了南滨,恐怕还不足以震慑所有牛鬼蛇神,还会有人想要以身试险”
木青苓不待她将话说完,就打断道:“此番能请来陈掌门护送,可是吾等修来福分,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话,日后不要再说了。”
青萝心中一凛,赶紧低头称是,只是心里却止不住的忧虑。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并非虚妄。
次日,待飞舟行至一片连绵山峦上空时,前方云层骤然翻涌,十馀道遁光显化,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乃是一名身着华丽铠甲的将领,他手持长戟,声音洪亮:“前方飞舟,立刻停下!吾等奉五皇子令,请青苓公主殿下回銮!”
说话间,他身旁众人身上气息震荡,有十几件法器绽放光辉,交织成一片大阵,拦住前路!
“来了!”青萝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看向陈清。
亦有青木仆从过来,对木青苓低语道:“拦路之人皆是先锋营的兵将!其中似有一名金丹大将!”
“不愧是五皇子,一出手就是金丹!”柳双儿却是神色如常,看着拦路之人,甚至还有心情点评。
“来的正好,我正愁不能杀鸡儆猴,来个金丹,正好做个例子,广而告之。”
陈清缓缓睁眼,他并未起身,只将目光扫向那群甲士。
顿时,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让那为首的将领心头一悸,似被洪荒巨兽盯上了一般。
“舟中何人窥探吾等?莫非要阻挠皇子办事?”那将领强自镇定,厉声喝问,但语气已不自觉地弱了三分。
就在这时,一道灵符自远方传来,直入他身旁副将手上,那副将探查清楚后,脸色狂变,急忙凑到将领耳边,急促低语了几句。
那领头将领听了两句,脸上的倨傲与杀气瞬间凝固,转而化为惊疑,再到骇然,随后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冷汗。
他抬手止住身后蠢蠢欲动的部下,对着飞舟方向抱拳躬身,语气居然有了几分躬敬:“原原来是陈掌门法驾在此!陈掌门,你为何不,此番是在下多有冒犯!惊扰之处,万望海函!我等这就退去,这就退去!”
说完,竟不敢有丝毫停留,带着手下人马,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退得干干净净。
“这是被吓走了?”
飞舟上,青萝看得目定口呆。
“修行之人,哪有几个将性命当做儿戏?”柳双儿嫣然一笑,对陈清道:“看来,陈君那一战的威风,传得比我们的飞舟还快,如此一来,路上倒是安宁了,但是修行之人,知晓是难以匹敌之人,又有几个会轻易摄取长生根基,与人拼杀?一旦知晓你在舟上,自是不敢纠缠!”
陈清摇摇头,并没有掉以轻心,还是担心着飞舟。
另一边。
消息很快传回那位五皇子耳中。
“什么?陈清?哪个陈清?怎么这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能镇住孤的虎将?”五皇子先是一愣,随即手下人将南滨传来的消息呈上。
五皇子看完,面色阴晴不定。
他麾下并非没有高手,但能达到宫桢道人那般半步元婴、且有元婴护道法诀的,寥寥无几,自然知道其中厉害。
沉思片刻,他将消息,交给手下众人遍览。
“这南滨乃是偏远之地,传言或许有夸大之处,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一位幕僚沉吟道,“殿下,为一已失欢心的公主,去招惹这般深浅不明的强敌,恐非智者所为。况且,此地距南滨已远,我等势力辐射至此已弱,强行拦截,代价太大。”
其馀几位客卿也纷纷附和。
他们不在乎消息百分百真实,但只要有三成可能,为一个女人去赌,便不值当。
身居京城这等首善之地,他们更懂得权衡利弊,明哲保身,万一随便出了主意,最后满盘皆输,那可就是灾祸了。
“我堂堂皇子,婚约之人逃脱,居然还要看人脸色,不能追击?这是何道理?”五皇子听着听着,脸色铁青,但一番思索权衡后,恨恨一掌拍在案上,咬牙道:“罢了!此番准备不足,暂且让她去!待本王去拜见一位,再说其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