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随着厚重的合金大门被打开,紧随而来的是锁链拖在地上的金属碰撞声。
哐当哐当。
有些睡的迷迷糊糊的犯人睁开眼睛,他们坐起身子想要把头伸出那漆黑的金属栏杆一探究竟。
这个声音意味着有新人到了。
抬头望去,只见两名黑衣狱警押送着一位面容秀气,身材瘦削的少年进入了监狱。
他们停在一间空荡荡的牢房面前,一位狱警帮他解开沉重的镣铐。
“进去吧9527,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待到两名狱警离开后,监狱内这才变得吵闹起来。
众人全都望着那名秀气的少年窃窃私语。
“这小子看着好嫩啊,真想尝尝看。”
一个猥琐的中年壮汉盯着安卿鱼两眼放光,似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另一个男人开口道。
“怎么,你要抢食?”
听到猥琐男的话,那另一个男人摇了摇头。
“你忘了上一个长相同样清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做了什么吗?”
猥琐男听到这句话,身体瞬间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不过紧接着他似乎就想起了什么画面,随后挺起腰杆,似乎毫不在意地模样。
“新老大他们是病号,这个和我们一样,是囚犯啊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还能认识新老大不成?”
猥琐男不屑的说道,但是他也十分聪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已经没有了吃第一口的心思。
男人虽然猥琐,但是也不想这么快就步了昨天那些人的后尘。
那个恐怖的画面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要是隔壁这个少年真的和新老大一样,那他现在上去就是送菜。
至于小头控制大头
在自己的命面前,男人还是选择了活命。
而且等其他人试试这小子的水分后,自己在动手也不迟。
与此同时,听到他们的谈话,坐在隔壁的安卿鱼挑了挑眉。
“你们刚才说两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能和我聊聊他们吗?”
安卿鱼声音不大,但是整个牢房的人都听到了,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瞥向安卿鱼,一言不发。
安卿鱼看到这个情况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想到什么。
“他们两个干了什么?”
从囚犯们的口中,安卿鱼知道那两个病号应该就是林燕和林七夜了,这与他从红缨那里得到的消息吻合。
但是能够让这些罪犯产生这么大反应估计他们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小你呸!是您难道认识我们的新老大?”
猥琐男的后背顿时就被冷汗所浸湿了,他用感激的目光瞥向一旁提醒他的那个男人。
要不是对方提醒了一句,那自己可就真完了。
安卿鱼挑了挑眉,“我先和你们确认一下,你们口中的那两个病号是不是和我差不多大,而且其中一个和我气质类似,身高分别是180和176,体型都比较偏瘦?”
猥琐男人连忙点点头,“对,您说的没错。”
此时他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同了,简直就是一条哈巴狗。
监狱里一片安静,有的只是两人的对话声。
众人都看着安卿鱼,眼神由觊觎变成畏惧。
此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意识到这小子很明显认识他们的新老大,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很熟。
妈的,又来一个活爹!
安卿鱼看着眼前的猥琐男,“你是说他们两个成了你们的新老大,原因是他把你们给杀嗯,揍了?”
这是安卿鱼基于对方的话做出的合理推断。
斋戒所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生态圈,各个囚犯都要在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才能存活。
其中有着顶级掠食者当然也会有最底层的牛马。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林燕两人似乎现在就处于这个生物圈的最顶层。
因为安卿鱼注意到自己提起林燕两人时,猥琐男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而且还伴随着瞳孔放大,那是看到恐怖画面时才会产生的本能反应。
而且不仅是他一个人,周围的其他罪犯也有类似的反应。
嗯,严谨。
与此同时,铃声响起,到了早晨的吃饭时间。
随着咔嚓一声,门锁自动弹开,众人纷纷朝着外面走去。
一个身材魁悟,长相凶神恶煞的壮汉来到安卿鱼的牢房门前。
正当安卿鱼在思考怎么处理尸体才能不被守夜人发现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壮汉竟然朝着自己弯下腰,躬敬地拉开铁门。
韩金龙弯着腰,笑容璨烂的看着安卿鱼,宛如一个管家。
“您请。”
安卿鱼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但是也并未多说什么。
在对方的带领下,他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进入食堂后,安卿鱼发现位于最中央的那片局域空无一人,所有的犯人打完饭后都有意无意的远离了那里,来到角落坐下。
似乎对于那片局域充满了忌讳。
就在此时,随着食堂大门打开,两名穿着病号服的少年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少年正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另一个身材高一点的少年却是伸了个懒腰,一副熟悉的扑克脸。
食堂也在瞬间安静下来。
畏惧的目光扫过两位少年。
林七夜正在思索关于布拉基的事情。
明明晚上穿着女装,可是早上他却没有任何印象。
难道这就是布拉基的病因所在?
林七夜打算晚上再去精神病院一探究竟,看看布拉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林燕的视线停留在一名少年身上,对方正面带微笑的朝他挥手。
林七夜也停下脚步,目光顺着林燕的视线望去,顿时愣在原地。
“安卿鱼?”林七夜惊讶之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没想到竟然能够在监狱里看到熟人。
“没人找你麻烦吧?”林七夜走上前去问道。
安卿鱼摇了摇头,“没有。”
他的目光锁定在林燕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兴趣。
“所以你到底是杀了多少,才会让这些囚犯这么害怕?”
林燕耸了耸肩,
“你会记得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吗?”
安卿鱼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守夜人没管?”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
果然,林燕那张高冷的脸上竟然罕见的浮现出一抹玩味地笑。
“我就是守夜人啊。”
闻言,安卿鱼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还真是个看不透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