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
楚墨懒洋洋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这龙裔虽然嘴上服了,但本少主还是不放心。”
“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彻彻底底,从里到外,都变成我的人?就是那种,我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我让她死,她就得立刻自尽的法子。”
他这番话,说得赤裸又残忍,充满了掌控欲。
于伯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赞许。
“回少主,自然是有的。”
于伯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简,双手奉上。
“此乃契约仙宠之法,可对龙族这等妖裔使用。”
“一旦种下,对方的神魂本源便会与少主相连,生死荣辱,皆在少主一念之间,永世不得违逆。”
“只不过,此法施展时,要求对方心神完全放开,不得有半分抵抗之意,否则便会失败。”
楚墨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相当于是魂契的究极弱化版。
回头找时间,用魂契替换一下这个东西吧。
他站起身,走到南宫初曦面前,用玉简轻轻拍了拍她吹弹可破的脸颊。
“听到了?”
“本少主现在,要给你种下这个。”
“放开心神,不准有任何念头,否则”
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笑道:“否则,刚才在床上的那些事,我们就再来一百遍。”
南宫初曦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她似是屈辱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点了点头。
“我我知道了主人”
楚墨做出一副很满意她反应的样子。
实则感叹师尊的演戏其实也还不错。
他抬起手,指尖逼出一滴殷红的鲜血,口中念念有词。
复杂的符文,在他指尖流转。
下一刻,他一指点在了南宫初曦光洁的额头!
嗡!
那滴鲜血,化作一个玄奥无比的血色印记,瞬间没入了她的眉心,消失不见。
成了。
楚墨能清淅地感觉到,自己和南宫初曦之间,多了一层牢不可破的神魂链接。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此刻带着一丝安心的复杂情绪。
于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双半开半阖的眸子里,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欣慰。
他再次从袖中取出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
“少主,既然契约已成,这头龙裔,便是我封家的资产了。”
“这是老奴早年游历时,偶然得到的一部龙族功法残卷,名为《苍龙变》,还有一些能淬炼血脉的丹药。”
“此女血脉精纯,但要好生培养,助她早日突破化神,显化龙形,才有大用。”
楚墨接过储物袋,随手扔给了南宫初曦。
“听见没?于伯让你好好修炼,别给本少主丢人。”
“是主人。”
南宫初曦接过储物袋。
于伯微微躬身。
“少主若无其他吩咐,老奴便先告退了。”
“恩。”
楚墨点头。
于伯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两人。
南宫初曦抱着那个储物袋,看看楚墨,又看看手里的东西,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迷茫。
她现在,该干嘛?
修炼?
可还想吃东西
这里有好多东西吃。
楚墨看着她那副呆萌的样子,一个脑瓜崩弹在她额头上。
呆龙抱头。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修炼去!”
“你现在多一分实力,就多一分自保之力,也能少给我添点麻烦。”
“哦”
南宫初曦应了一声,抱着储物袋,乖乖地走到床边,盘膝坐下,开始研究那部《苍龙变》。
楚墨看着她进入修炼状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顶替封行良的身份,只是第一步。
想要在这强者如林,暗流涌动的上界站稳脚跟,甚至搅动风云,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首先,就是实力。
其次,是势力。
最后,是信息。
就在他沉思之际。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不是说了不准来打扰本少主吗!”
楚墨切换至封行良的模式,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门外,传来一个侍女颤斗的声音。
“二二少主”
“侯侯爷传您传您立刻去正堂见他!”
侯爷?
封行良的爹,如今的镇北侯,封干?
楚墨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他从封行良的记忆中得知,这对父子的关系,算不得好。
封干是军伍出身,战功赫赫,性格刚毅铁血,最是看不起封行良这种不学无术,只知道惹是生非的纨绔。
父子俩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
这次自己刚从下界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他怎么就突然要见自己?
“啧!”
楚墨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烦躁与抵触。
“知道了!催什么催!跟催命一样!”
他嘴上骂骂咧咧,还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门外走去。
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
侯府,正堂。
整个大堂空旷而肃杀,没有半点多馀的装饰,墙壁上挂着的,是一件件沾染着煞气的兵器。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铁与血的味道。
一个身穿黑色蟒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正端坐于主位之上。
他没有刻意释放任何威压,但只是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巍峨山岳,让人不敢直视。
他,便是元熙帝国镇北侯,封干。
一位货真价实,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大乘期强者!
楚墨迈步走进大堂,对着主位上的男人,拱了拱手。
“父亲,找我什么事?”
封干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缓缓抬起,落在了楚墨的身上。
“逆子。”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你还知道回来?”
楚墨撇了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父亲这话说的,这里是我家,我不回来去哪?”
封干没有理会他的顶撞。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一切虚妄。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
楚墨心中警铃大作。
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却又无比恐怖的压力,正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挤压而来!
在这股压力之下,他感觉自己的所有伪装,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许久。
封干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每一个字,都重如山岳,狠狠砸在楚墨的心头。
“你带去下界的那些家奴,为何,一个都没有回来?”
“说。”
“给为父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