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是饭点,大家干脆端着碗出来围观,他们眼里全是羡慕。
等看清车上谁在开车,参加过李康瑞婚宴的人立刻喊:“凌少帅!”
“哎哟,真是他!凌少帅和媳妇亲自来了!”
“啊?”有人反应过来了,看向李康瑞家的方向,“肯定是来看是老李家的儿媳妇乔白薇啊!”
“老李家不得了啊,儿媳妇和姐姐关系真好,开着小汽车来看望妹妹!”说这话的人,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
“我就说,李康瑞是个有福气的,恐怕很快就搬出村子了。”
“这可是凌少帅,帮帮妹夫不是轻而易举?!”
……
大家看着李康瑞家的方向,目光越发尊敬羡慕。
有眼力劲的在前面弯着腰带路:“少帅,我知道李家在哪,你跟我走。”
凌铩沉默地点了点头,重新上车,跟着村民往前开。
那边,早有村民赶去老李家,围着老李热烈地攀谈:
“老李啊,我可是你表哥嫂子家的舅妈啊,发达了别忘了我。”
“老李,这筐鸡蛋收下,给凌少帅尝尝。”
“你们家康瑞啊,我从小看着就是有大出息的。”
……
老李在村子里是最穷的一户人,老婆早死,孩子又多,平时邻居们都躲着他,生怕他又是借盐又是借米的。
这会是他第一次被众人簇拥着,南瓜、鸡蛋、大米,双手接都接不过来,怀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老李激动得红光满面,仿佛这是他一生最荣光的时刻。
不一会,汽车的鸣笛声响起。
凌铩到门口了!
老李连忙把东西放在屋檐下,双手在老粗布擦了擦,又扭头叫自己大儿子,“康瑞,少帅过来,怎么也得迎接一下。”
喧嚣声中,烂圆桌旁,李康瑞正在闷头喝粗茶。
老李“啧”了一声,老布鞋在尘灰飞扬的厅里飞速抬起又落下,来到李康瑞身旁,悄声道:“里头那位都娶了,再丢点尊严又怎么样?”
说着,用手指无声地指了指一个紧闭的房间。
李康瑞闷头将茶杯“啪”一声放下,站起来跟上父亲的步伐。
老李来到院子门前,凌铩的汽车刚好停下。
“亲家,怎么来也不说一声?”老李扬高了声,亲亲热热地喊着。
村民们无不羡慕地看着老李和李康瑞,凌家这种等级的亲戚,全村人祖宗18代也遇不上,居然被李家遇上了。
凌铩打开车门,脸沉得可怕。
强大的气场四散开来,瞬间让大家的笑意定格,周遭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神色,气氛急转直下。
“这是怎么了?”老李看着他,声音弱了下来。
凌铩并未回答,径直走到后尾座,将乔宁宁抱了下来。
当浑身起疹子的乔宁宁出现在众人面前,人群发出惊呼声:
“这是啥子?”
“一大片,哎哟,不会传染吧?”
“我好象下午看到乔白薇身上也有,这是过敏吧?!”
“看来这事和李家有关系。”
……
大家七嘴八舌,乔宁宁已经听到关键字:乔白薇也有。
她扯了扯凌铩的衣袖,凌铩微微点头,冷眸看向老李,嗓音低沉得可怕,“让乔白薇出来!”
“她身体不舒服,在房间休息呢。”李康瑞低头,不敢看凌铩的眼睛。
“你再说一遍?”凌铩嗓音冰冷,他本就比李康瑞高半个头,此时俯视李康瑞。
“我不介意向汽修厂推荐更合适的人选。”
众目睽睽之下,李康瑞被凌铩盯得尤如赤裸,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大家看向老李的目光由羡慕变成猜疑:
“奇怪,怎么姐姐来了,妹妹躲在房间?”
“乔白薇上午还好好地,这会病得连床都下不了?”
“李康瑞是真的糊涂,这时候还帮着媳妇说话。”
“我估计和乔宁宁的皮疹有关系哦。”
……
众说纷纭中,李康瑞犹尤豫豫地打开那扇门,乔白薇正躺在床上休息。
“凌铩让你出去。”他闷着声、低着头开口。
乔白薇摇头,“瑞哥,我真的不舒服,你就帮我推辞吧。”
在前世,李康瑞很疼老婆,无论多么艰难的情况下,李康瑞都会护着妻子。
据说,上一世,乔宁宁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厂长,李康瑞冒着被离职的风险,也要保护乔宁宁。
到了这一世,她相信李康瑞也会保护他。
要知,此时她只是不想见凌铩,还谈不上得罪凌铩,李康瑞绝对可以拒绝的。
光线昏暗中,李康瑞看着她的脸半晌,冷冷道:“你起来。”
乔白薇瞬间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她从没想过,一贯温和的李康瑞会这么说话,如此冰冷,如此强势。
这还是她上辈子听过的李康瑞吗?
怎么也没法把他和温柔重情联系在一起,她就象看到一块腊月寒冰,让她冷得骨头发颤。
“我说,你赶紧去见凌铩,”李康瑞毫不尤豫地加重语气,“你也知道,我们家全指望那个汽修厂名额,得罪了他,我们没好果子吃。”
“可是……”乔白薇陷于茫然和震惊。
怎么上辈子的好男人,这辈子成了十足的懦夫?
凌铩只是说了一句威胁的话,李康瑞的膝盖就跪了。
她想说,你不是软骨头,你可是未来的首富啊,你就算现在拒绝了凌铩,也不影响以后的财富和地位。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没人知道她是重生的。
“瑞哥,你拒绝吧,凌铩不能拿你怎么样的。”她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李康瑞深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天花板,也不出声了,转身就往外走。
乔白薇刚想问他为什么生气,结果李康瑞“啪”一声打开房门,摇摇欲坠的木门发出吱呀声。
昏暗的室内猛地被照亮。
露出里头所有的布置,以及躺在床上的乔白薇。
“啊!”
乔白薇始料未及,发出惊恐的叫声。
本来没怎么留意的众人,此刻将所有视线都移到了屋内。
接着,人群响起整齐的倒抽声。
只见陈旧的床单被褥,上面躺着极度虚弱的女人,更让人吃惊的是……
“我的天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