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姚科长
傍晚，暮色象一层薄纱轻轻罩住万安镇大营村，一辆白色伏尔加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在安静的乡野格外清淅。
李哲坐在驾驶室开车，李振国坐在副驾驶座，王秀英则在后排落座。
李哲目光不时扫过前方的路，笑着说：“娘，这回您该放心了吧？大家伙儿都说您做的八宝粥好喝。”
王秀英听到这话，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员工们说好喝，是真觉得好喝，还是在说客气话呀？”她这两个多月为了研究八宝粥秘方没少花心思，生怕自己的心血得不到认可。
李振国转过头，看着后排的王秀英，认真地说：“嫂子，你放心吧。这些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且我跟他们说了，品尝八宝粥后要如实反馈。
根据他们的口味我们会进行调整，然后才会生产灌装的八宝粥，工人们都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不会随便说客套话的。”
王秀英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随即又好奇地看向李哲：“老二，那要是用了俺的八宝粥秘方，好滋味公司会给俺多少钱？”
她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秘方到底能值多少。
李哲说道：“好处费分为三部分。首先是一次性转让款一千元；然后是技术服务费，在八宝粥研发初期，会请您去厂里当技术顾问，帮着调整灌装八宝粥的口味，每次费用二十元；最后一笔是专利费，您可以获得八宝粥罐头前三年销售额的百分之一。”
王秀英听得仔细，忍不住追问道：“也就是说，你们的八宝粥一年能卖十万块钱，就还能给俺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没错，不过这仅限前三年，第四年就没有了。”李哲补充道。
王秀英听完，心里美滋滋的。她暗暗盘算着，先拿到一千块的转让费，不光研发的成本回来了，这两个多月的辛苦也没白费。再加之三年的专利费，自己少说也能赚个三四千块钱。
她越想越开心，心里暗道：“还是儿子好，要不这么好的差事能落到自己身上？”
这时，李哲话锋一转，看向副驾驶的李振国：“二叔，自家熬煮的八宝粥和灌装八宝粥，即便食材和配料相同，口味也可能有些改变。所以，初期的调整很重要，口味一定要严格把关，不能将就。”
李振国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回头我会把嫂子请进厂里，用两种方式熬煮八宝粥，然后大家一起品尝对比。
等口味达标后，才会继续往下推进，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让你也尝尝味，确保万无一失。”
李哲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腰间的寻呼机突然“嘀嘀嘀”响了起来。
他腾出一只手从腰间取下寻呼机，按下查看键，屏幕上显示着绿源公司总经理钱多多的电话。
李哲先把叔叔和母亲送到村北的新房，随后独自开车前往村委会。
村委会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村支书王铁头不在。李哲找到了村里的会计说明来意，会计很爽快地把办公室的电话借给了他。
李哲拿起电话，拨通了钱多多的电话，“喂，钱总，我是李哲。”
电话那头传来钱多多爽朗的笑声：“李总啊，最近蔬菜大棚扩建得还顺利吗？”
李哲也笑着回应：“挺顺利的，欢迎钱总随时来视察指导。”
钱多多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应该是我过去给您汇报工作才对。”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李总，跟你说个正事，咱们公司的贷款基本上问题不大了。
明天我带农行的领导去咱们公司考察，看看蔬菜大棚扩建的进度。”
李哲心中一喜，连忙问道：“钱总，需要我提前准备一下吗？”
这个年代，农信社仍处于农行的管理之下，虽然信用社在一定程度上朝着自主经营的方向发展，但对于较大额度的贷款，还是需要按照农行的相关管理规定进行申报，所以这次考察至关重要。
钱多多笑着说：“这位领导是我的好朋友，他小姨子也是绿源公司的股东，咱都是自己人，不用刻意准备什么。您多准备两瓶好酒就成，我这朋友没有其他爱好，就喜欢喝两口。
“好，那我就在公司食堂设宴，好好招待两位。”李哲爽快地应道。
四季青公司的资金都用来囤积农资和扩建大棚了，现在急需一批贷款继续推进大棚扩建工作，钱多多在银行有关系，熟门熟路，又是四季青公司的股东，李哲就委托他办理了。
翌日上午，太阳渐渐升高，驱散了清晨的凉意。
一辆蓝色布拉达轿车行驶在万安镇的土路上，车轮扬起阵阵尘土。
开车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个子不高，穿着一身时髦的夹克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透着股机灵劲儿，正是绿源公司总经理钱多多。
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身材有些发福，白色衬衫被凸起的肚子撑得紧紧的，安全带勒在身上，显得有些局促。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神情。
“钱总，这路可真不好走，幸好今儿个有您开车，要不然得受老罪了。”戴眼镜的男子靠在座椅上，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语气里满是感慨。
钱多多笑了笑，看了男子一眼：“姚科，要不是我有车，也不敢轻易邀请您下乡考察啊。”他顿了顿，又说道：“姚科，您不打算买辆车吗？以后想去哪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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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科长嘿嘿一笑，有些无奈地说：“汽车谁不喜欢啊，关键是我也没您这实力啊。”
“您这就谦虚了，要我说您就是眼光高，想买辆好的，比如欧美和岛国车。”钱多多打趣道。
“嘿，我也不懂啥牌子，就是我这人胖，以后想买个空间大的，坐着能舒服点。”姚科长摸了摸肚子，笑着说。
钱多多连忙接话：“这个好说，回头我帮您琢磨琢磨，肯定能找着一辆比我这宽敞、
气派的车。”
“甭介，您就算找到买车的门路，我现在也没钱买，过两年再说吧。”姚科长摆摆手，话锋一转，“对了，钱总，这四季青公司的总部就在大营村？这么偏僻的地方，咋就进了您的法眼呢？”
钱多多笑了笑，神秘地说：“姚科，您可别小瞧这家四季青公司。人家虽然是在农村种菜，但做的可是京城市场。说句不好听的，咱廊方市那一亩三分地，人家都未必瞧得上。”
“这么牛？”姚科长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对四季青公司多了几分好奇。
钱多多得意地说：“您以为呢？去年冬天和今年春天，人家的菜都是往涉外酒店送，普通的国营餐厅想买都买不着，那运菜的卡车都是全聚德给配的。
京城市蔬菜公司您知道吧？那公司够牛了吧，都得上门求着跟他们合作。”
“嘿，还真是有点意思。”姚科长搓了搓手，胖脸上多了一丝期待。
说话间，汽车开进了大营村。
村里的路变得平坦了许多，道路两侧整齐地建起了一座座蔬菜大棚，毛竹搭建的大棚骨架高高耸立。
姚科长忍不住探头往外瞅，眼睛都看直了，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声。
“嚯，这些都是四季青公司的？”姚科长指着窗外的大棚，惊讶地问道。
“一部分是公司自营种植的，还有一部分是和种植户合作种植的。”钱多多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不远处一栋显眼的建筑，“您看，前面就是公司的食堂了，咱们到地方了。”
车子缓缓停在了食堂外的院子里。钱多多率先落车，刚站稳脚跟，就看到李哲带着几个人迎了上来。
“钱总，欢迎欢迎。”李哲快步走上前，热情地伸出手。
钱多多连忙握住李哲的手，客套了两句后，侧身指了指身旁的姚科长，介绍道：“李总，这位是农行信贷科的姚新农科长，主管大额信贷业务，这次特意来考察咱们公司。”
李哲立刻伸出手，笑着说：“姚科长好。”
姚科长握住李哲的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惊讶地说：“李总，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姚科长过奖了。”李哲谦虚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一路辛苦，咱们先去食堂歇会，喝点水。”
姚科长一路上看惯了农村的土房子，突然见到一座五百多平米、装修气派的食堂，还有些不适应，忍不住感叹：“李总，您公司这食堂建得可真够气派的。”
李哲解释道：“公司一直在发展，以后招聘的员工会越来越多，所以就建了个大食堂。除了供员工吃饭，平时也会在这里给员工和合作种植户做培训、开会议。
旁边还有个小食堂，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说话间，李哲已经把两人请进了小食堂。
小食堂的装修虽然简单，但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张圆形的餐桌摆在中间，周围放着几把椅子。
待两人坐下后，一直跟在李哲身旁的金百万拿起暖壶，泡了一壶茶水，主动给两人倒上。
李哲指着金百万，介绍道：“姚科长，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金副总，主要负责公司采购方面的工作。”
其实，这身份都是李哲临时定的，就是为了在接待客人时，能显得更正式，让客人感受到足够的尊重。
姚科长看到公司副总亲自倒茶，连忙扶了扶桌上的茶杯，客气地说：“谢谢金副总。”
寒喧过后，姚科长开始进入正题，问道：“李总，咱们公司现在有多少亩蔬菜大棚啊？
李哲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地回答：“现在一共有七十亩已经建成的蔬菜大棚，另外还有和种植户合作的二百亩蔬菜大棚，目前在建的还有一百多亩。
我们会给合作的种植户提供技术支持，并且负责收购他们种植的蔬菜，然后统一卖给京城市蔬菜公司。”
姚科长点点头，继续问道：“那贵公司现在有多少员工呢？”
“公司现在有五十六名员工，随着大棚扩建工程的推进，员工人数还会继续增加。”李哲如实回答。
姚科长喝了一口茶，又问：“李总，这七十亩已经建成的蔬菜大棚，您预计一年的销售额能有多少？”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之一，直接关系到公司的还款能力。
李哲低头想了想，仔细算了算后，回答道：“蔬菜大棚种植是周期性的，我们种的是反季节蔬菜，从八月份开始种植，一直到明年六月份，大概能种植两茬。
第一茬销售价格会高一些，每亩的销售额应该能达到两万元；第二茬上市时，价格会低一些，每亩销售额大概在一万五左右。这样算下来，七十亩大棚一年的销售额预计在240万元左右。”
姚科长听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照您这说法，第一年不光能收回成本，还能有盈利啊？”
在他看来，农业项目大多投资大、周期长、盈利慢，没想到四季青公司竟然能有这么高的预期销售额。
李哲笑了笑，说：“盈利是肯定的，但种植成本和人工成本也不低，而且农资价格一直在变动，具体的盈利数额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们有信心，只要管理得当，盈利空间还是很大的。”
姚科长点点头，又问：“那咱们公司这次申请贷款，主要是想用于哪些方面？资金缺口大概有多少？”
李哲坦诚答道：“主要还是用于蔬菜大棚扩建，包括搭建新大棚、采购农资，还有部分流动资金须求。
目前公司的备用资金已经投到前期扩建和农资储备上了，所以急需这笔贷款推进后续工作。”
姚科长接着问：“如果贷款批下来，后续的还款计划是怎么安排的？”
李哲说：“我们计划分三年还款。前两年主要还利息，第三年连本带利一起还。”
待姚科长问得差不多了，李哲提议道：“姚科长，钱总，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咱们的蔬菜大棚吧，让你们亲眼看看咱们的种植情况。”
姚科长和钱多多都欣然同意。
李哲叫来生产主管朱益民，随后便和金百万、朱益民一起，陪着姚科长和钱多多前往大棚区。
一路上，姚科长看着道路两旁整齐排列的大棚，心里满是好奇。
走进大棚，看到里面绿油油的菜苗长势喜人，他忍不住问道：“李总，这大棚里的菜苗看着长得挺好，可到了冬天，天气这么冷，它们真不怕冻吗？”
李哲笑着解释：“姚科长，您放心，现在天气还暖和，所以还没盖棚膜。
等过几天天气转凉了，我们就会把透明的棚膜盖上去。咱们的大棚采用的是夯土墙和下挖的地基保温，配合着透明棚膜日照升温，保温性能非常好。
即使到了冬天，棚内的温度也能保持在适宜蔬菜生长的范围内，不会影响蔬菜的生长。”
朱益民也在一旁补充道：“姚科长，我们还会根据不同蔬菜的生长须求，调整棚内的温度和湿度。而且我们选用的蔬菜品种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耐寒性强，很适合在大棚里种植。”
姚科长听着两人的介绍，不时点头，心里对四季青公司的种植技术更加认可了。他连着参观了好几个大棚，每个大棚里的蔬菜都长势良好，没有出现任何病虫害的迹象。
不知不觉间，已经临近中午，太阳变得有些毒辣，天气也热了起来。
李哲看了看时间，说道：“姚科长，钱总，时候不早了，咱们先返回食堂吧，尝尝咱们公司食堂的饭菜。”
几人点点头，一起朝着食堂走去。
回到小食堂时，李酒缸已经带着后厨的人把饭菜准备好了。
昨天李哲就跟他说了，今天要招待重要客人，而且客人还爱喝酒，让他多准备几个下酒菜。
李酒缸手脚麻利地指挥着员工上菜，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爆炒肥肠香气四溢，花生米拌芹菜清爽可口，松花蛋口感q弹，猪耳朵拌黄瓜脆嫩爽口，熏鸡色泽诱人，红烧鱼汤汁浓郁，土豆炖牛肉软烂入味。
满满一桌子菜，荤素搭配，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李酒缸上完菜，看到金百万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茅台酒，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平时也爱喝酒，但茅台酒这么贵重的酒，他还从来没喝过。闻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茅台香味，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陶醉。
不过他也知道，今天是接待重要客人的场合，自己不方便多逗留，正准备转身离开。
李哲见状，连忙叫住他：“酒缸哥，你别走啊，一起留下来喝点。”
说着，他又向姚科长介绍道：“姚科长，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后勤主管李酒缸，咱们今天吃的这些菜，都是他盯着后厨置办的。”
姚科长笑着看向李酒缸，说道：“李主管，辛苦你了。”
李酒缸笑着说：“姚科长，都是些家常菜，您别嫌弃就好。”
李哲拉着李酒缸坐下，说道：“酒缸哥，今天都是自己人，一起喝点。”
李酒缸本来就爱喝酒、爱热闹，有他在，酒桌上的氛围肯定能更活跃。
众人坐下后，李哲拿起筷子，说道：“姚科长，钱总，大家都别客气，快动筷子尝尝，看看咱们食堂的菜合不合胃口。”
姚科长夹了一筷子爆炒肥肠，嚼了嚼，点头称赞：“这肥肠炒得够味，不腥不腻，火候刚好。”
李哲端起酒杯，笑着说：“姚科长，您远道而来，我先代表四季青公司敬您一杯。”
姚科长看着酒瓶上的红飘带，“李总，这规格太高了。”
“姚科长您是贵客，又是第一次来我们公司，应该的。”李哲跟对方干了一杯。
众人吃了几口菜，聊了几句。
李酒缸也端起一杯酒：“姚科长，这杯我敬您，感谢您百忙之中来我们公司考察，我先干为敬！”说完，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姚科长也不含糊，笑着说：“李主管够爽快，我也干了。”
酒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李酒缸嘴甜，祝酒词一套接一套，姚科长本就爱喝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钱多多在一旁偶尔搭话，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李哲，两人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
等三瓶茅台见了底，李哲让后厨端来两罐黄桃罐头，打开后倒在瓷碗里：“姚科长，钱总，尝尝咱自己产的罐头，甜滋滋的醒酒。”
姚科长舀了一勺黄桃，嚼着脆甜的果肉，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这罐头不错，比供销社卖的好吃。”
“我和朋友合开了一家罐头公司，本来是出口苏联的，多生产了一批，想试试国内市场。”李哲顺势提了一句。
姚科长已经有些醉了，摆了摆手：“好，好，肯定好卖。”
等吃完饭，李哲让金百万把姚科长送到休息室，小食堂里只剩下他和钱多多两人。
李哲泡了壶浓茶，给钱多多倒了一杯：“钱总，姚科长喝这么多，没事吧？还有贷款的事，他刚才没说准话——”
钱多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放心，姚科长酒品好，喝多了就是睡一觉，不碍事。贷款的事，他既然没反对，就差不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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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松了口气，又追问：“那贷款利息呢？”
钱多多放下茶杯，表情认真了些：“我之前试着帮你申请免息，可现在上面管得严，没批下来。后来托了点关系，争取到信用社的低息贷款三年期，年利率百分之二。
你知道的，现在普通贷款年利率都超过百分之十二了，这个利率已经很划算了。”
李哲点点头，这个年代的利率普遍高的吓人，能拿到百分之二的年利率确实不错，“钱总，您费心了。”
“嘿，都是自家人，应该的。”钱多多不以为意道。
李哲往前凑了凑，“还有个事想麻烦您，我们好滋味罐头公司想发展国内市场。可在咱们廊方没名气，想找广播电台打gg。您在廊坊人脉广，想问问您有没有熟人？”
“这事简单！”钱多多拍了拍大腿，“我发小就在广播电台工作，等我回去就跟他打听打听。”
李哲笑道：“谢谢您了钱总！可帮了我大忙了。”
“都是朋友，互相帮忙应该的，甭客气。”钱多多笑着摆手。
两人又聊了会儿罐头的事，直到下午四点，休息室里传来动静。姚科长揉着太阳穴出来，脸色还有些红：“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李哲笑道：“谢谢您了钱总！可帮了我大忙了。
“都是朋友，互相帮忙应该的，甭客气。”钱多多笑着摆手。
两人又聊了会儿罐头的事，直到下午四点，休息室里传来动静。姚科长揉着太阳穴出来，脸色还有些红：“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三人又泡了壶茶，歇了半小时。
姚科长两人起身告辞。李哲把准备好的礼物搬到钱多多的车上，姚科长客套了两句，也没推辞，笑着收下了。
钱多多发动汽车，姚科长摇落车窗，还在跟李哲挥手：“李总，有空到市里找我喝酒！”
轿车缓缓驶出院子，李哲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着车子消失在村口的拐角处，只要贷款到帐就可以继续扩建大棚了。
阳光渐渐西斜，洒在一排排蔬菜大棚上，透着股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