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帝也无法保持沉默了。“放肆!楚国公,你休要血口喷人。”
一旁的大太监连忙捡起地上的折子,双手弯腰递给皇帝。皇帝看过后,眼神躲闪,但这件事他死也不能认。
否则从今以后,还有谁敢为他卖命?
“楚国公,朕知道你的委屈呵愤怒,但这件事一定有误会。你放心,朕这就命大理寺查清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
楚国公冷哼一声,
“最好是这样,否则,臣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人跑出来指责他,“楚国公,你太嚣张了。身为臣子竟敢威胁皇上。这件事别说跟皇上无关,就算是皇上做的又如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楚国公冷冷地看向对方。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就成全你。来人,将他给我拖出去,扒下官服,拿下官帽,即刻诛、九、族。”
对方吓得身子一颤,
“你…你岂敢?我可是皇上的臣子,你有什么资格诛我的九族?”
“凭我跟随太祖皇帝打下这坐江山,凭我手上有太祖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空白圣旨,尚方宝剑。凭太祖皇帝曾亲自下旨,楚家人可见皇帝不跪,本国公位同副帝,可以发落任何人,决策任何事。怎么,好久不拔刀,在场的诸位都忘了这天下是怎么来的了吗?”
众人哑口无言。
毕竟在场的老臣都知道,当初太祖皇帝只是楚国公手下的一名副将,压根儿没有资格做皇帝。是楚国公主动放弃了皇位,这才有了宗家的江山。
若楚国公所言属实,那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谁还敢继续拥护?
而且,他们都是知道楚国公的可怕之处的。
年轻的时候,他就跟有神兵相助一般,想做什么都能轻易做到。这样的人,为他为敌,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也只有这些年轻的臣子,不知道他的厉害,才敢挑衅他。
以为这样就能拍皇帝马屁,却不想这一次,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那人似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跪在楚国公脚下,求他网开一面。
楚国公也没为难他,告诉皇帝3日后,他需要一个合理的交代。说完就扬长而去。
楚国公离开后,皇帝直接宣布身子不适,早朝取消。
楚辞渊钻进自家马车时,发现父亲正一脸求表扬的样子坐在马车里,笑嘻嘻地看着他,得意的摸着不存在的胡须,道,
“儿子,怎么样?你爹刚刚的表现霸气不?”
楚辞渊蹙眉,
“父亲,你太冲动了。”
对方却毫不在意,
“你不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爹手上有绝对的武力。就是可以这么霸气。而且,这也叫敲山震虎。这么一来,就没人敢拦你们俩的婚事了。现如今,你俩的婚事才是顶顶重要的。”
好的东西是要靠抢的,手慢一步,就可能永远失之交臂。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儿子身上。
楚辞渊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微眯,透着一股危险,“你好象对自己不能生育一事并不在意。”
楚国公眼神躲闪。
他总不能说,在现代的时候,他就是个不婚主义者。要不是遇到陈氏,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成婚。对孩子,他更是没什么想法。
这话说出来,会不会太伤儿子的心了?万一让他误会,当初是他故意将儿子扔到乡下,不管不问怎么办?
“那个,其实……”
“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自保,那宗家的皇位也不是非要推翻不可。我自始至终想要的,唯姮姮而已。皇家那趟浑水,我并不想膛。”
楚国公这才松了一口气。
宗家都是些伪君子,但抛却旁的不说,在治理国一事上,也算尽心尽力。
改朝换代必定会有牺牲,朝廷动乱,苦的也是老百姓。只希望通过这件事,宗家的鳖孙能认清现实,洗心革面,最起码那恶毒心思别可着他楚国公府一家薅。
这样,他还可以考虑放他一码,否则……
楚国公眼底戾气一闪而逝。
回到养心殿,皇帝砸了满屋子的珍贵摆件,桌上的奏折也被他一把挥在了地上。双手撑在桌案上,怒气腾腾地喘着粗气。
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瑟瑟发抖,无人敢劝。
“这个老不死的,他欺人太甚。朕是皇帝,他竟敢一点颜面都不给朕留,简直该死。”
“来人,去将太子和其他几位成年的皇子都宣来此见朕。”
太监快速退出殿内。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使馆那边的诏国使臣耳朵里。同时,一个绝妙的法子在对方的脑海里诞生。
……
楚辞渊征求了凤明珠的意见后,楚国公府高调宣布婚事提前。
府里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短短三日,一应准备就绪。大婚当天,128抬聘礼和同样规格的128抬嫁妆同时从李府抬了出来,占满了整条街。
所过之处,喜糖铜钱如同天女散花,引来无数百姓争抢。
凤明珠穿着由两百多个江南顶尖的绣娘历时五年才制成的凤冠霞帔,团扇遮面,坐在用蜀锦坐脚垫,冰蚕丝制成的软靠的马车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也是今日,她才知,楚辞渊这么多年除了找她,还在满天下搜寻各种好东西给她做聘礼,嫁妆基本上也都是他为她准备的。
就连这身嫁衣,从选料、取材,到制作完成,耗时之久,不逊色与皇后朝服。
就连上面的128颗深海珍珠,也是他无数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海底,亲自捞蚌取珠,再从千千万万颗珍珠中挑选出来的最合心意的。
用他的话说,每次想念凤明珠的时候,就去做这些事,以此来寄托那份无处安放的浓烈情意。
凤明珠惭愧,“辞渊哥哥,其实,我……”
“姮姮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在意,只要往后馀生,姮姮能一直陪着我,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