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楚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呀,不过这肚兜上面绣的两个字好象是“清嫣”,清嫣是谁呀?”
“没听说过。”
楚老夫人听到“清嫣”两个字时,眼神瞬间变得惊恐。边上的荣姑姑和红姑姑也好不到哪儿去。全都不安的看向老妇人。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陪过功夫的老夫人闺名好象叫什么嫣,不会是……”
“这…应该不可能吧?这可是赤色鸳鸯肚兜。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还穿这么艳的颜色?”
有些人的眼神逐渐变得猥琐,目光放肆地在裴老夫人身上上下打量。
陪老夫人只觉得这些目光象一根根尖锐的刺。渣在自己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将他僵硬的侧头将目光落在多多的一角。可当看清上面的字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好在边上有人扶住了他。
她颤斗着手指着楚辞渊,眼神如同淬了毒。“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楚辞渊一脸莫明其妙。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来诬陷我的未婚妻的?”
冷笑一声。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后世的子孙积积德。这样不遗馀力地败坏一个无辜女子的声誉,对你有什么好处?今日若不是我的未婚妻坚强,换做一般的女子,恐怕这会儿早已以头戕地。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围观之人看向裴老夫人的眼神瞬间变了。
“还侯府老太太呢,我看是老妖婆还差不多,这心肠也太恶毒了。”
“谁说不是呢?这凤小姐也太可怜了。怎么那些恶人全都围着她?”
“有句话叫柿子专挑软的捏。尤其这些所谓的贵人,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最会欺软怕硬。好在老天还是长眼的,让凤小姐遇到了楚世子这样有担当,家世又好的男人。有了他的维护,相信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再欺负她了。”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先前还做梦想嫁给我们的少年将军呢。现在一看他有个这么刻薄的祖母,打死我也不敢做这种梦了。”
“我也是,还是保命要紧。”
“我说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俗话说得好,买猪看圈。圈不咋的,猪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要知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谁知道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变坏人变老了?有些人或许只是隐藏得深而已。”
凤明珠提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然而下一秒,她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些书笺从背面看,跟她之前做的一模一样。连她刚刚都被糊弄过去了,可上面的内容却不是原先她写的那些。
而且她可以肯定,这份书笺绝对不是她做的。那会是谁?能做出跟她那份一模一样的书笺?
从始至终,见过这份书笺的只有她和裴安。而若今日之事是裴安一手策划的,那他根本不会伪造这样一份书笺。
突然,凤明珠又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楚辞渊。
这书笺的制作方法是母亲教给她的。而那时候,楚辞渊就跟在她的身边。
这一刻,凤明珠感觉全身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但眼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解决掉裴老夫人才是最要紧的。
凤明珠缓步上前,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含着淡淡的水光,眼圈通红,一字一顿道。
“明珠不知哪里得罪了老夫人,让你这般置我于死地。但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不喜欢裴安那样威猛之人。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君子。我在这里可以当众发誓,我与靖远侯之间清清白白。从未赠他任何亲密之物,还请老夫人看在我母亲曾对侯府有恩的份上,高抬贵手,明珠不胜感激。”
“看看都将人好好的女子逼成啥样了。”
“就是,简直太过分了。”
“这种人就该滚出京城。心术不正,品德败坏之人,我可不信他会保家卫国,指不定之前的军工都是抢别人的呢。”
“我也觉得是,他们这些贵公子,一个个表保养得细皮嫩肉的。别说上战场杀敌了,就是吹吹风,晒晒太阳,磨破点儿皮。都恨不得让全天下的大夫去给他诊治。怎么可能真为了老百姓抛头颅,洒热血。”
“普通士兵就因为没有家世背景,在战场上拼命厮杀,马革裹尸,却无人问津。反而那些世家子弟去边关一场,可能连战场都没上,就能顶着一身军功回到京城,接受封赏。简直太不公平了。”
“是啊,太不公平了。”
……
眼看场面逐渐失控,茶楼的裴安坐不下去了。宗盛和宗熙也一脸凝重。
“不行,再让他们这样闹下去。你的名声就要彻底被毁了。”
“是啊,不是兄弟我说你,你竟然要下手。那也准备一些差不多的东西。最起码别让人挑出毛病。你倒好,又是准备药方,又是……咳咳……当我没说。”
裴安下腭线紧绷,眼神冷冽。
“那些不是我准备的。我承认,我生性卑劣。但我只想得到她,没想毁了她。”
宗熙语气嘲讽,
“可当你祖母拿出那些时,你也没想去制止她,不是吗?跟我们俩你还装什么?若不是一类人,我们也走不到一处。无毒不丈夫,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之事。”
裴安:……
他只是在赌,凤明珠那般柔弱胆小的性子,一看到那些,应该会立马屈服。却没想到,楚辞渊会跳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裴安冷戾的眸子戾气翻涌,手背青筋暴起。宗熙思索片刻,缓缓起身,“谁让你我是好兄弟呢。走吧,今日这事孤替你摆平。”
虽然父皇也忌惮裴安,但跟楚国公府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些。
再加之,他看得出,裴安只是好面子,嘴硬,实际上早已对凤明珠动了心。
若是帮他促成此事,还怕他不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地拥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