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珠以为自己这么过分,男人肯定会恼羞成怒。本来已经想好接下来该怎样应对。
谁知,对方竟淡定地搂紧她的腰枝,将整张脸埋进了她的胸口。这个恶毒的男人,他竟想将毒粉传给她。
凤明珠整个人都麻了。
“你走开!”她使劲推搡他,却怎么也推不开。男人笑得一脸阴鸷,
“那就一起丑,谁也别嫌弃谁。”
凤明珠气得脸红耳赤,“谁要跟你一起?”
男人冷笑,“那可由不得你。”
“你是不是有病,整日没事做吗?动不动就往我这儿跑。最关键的是,你又不喜欢我,为何还要缠着我不放?”
裴安看向她,眸光沉沉。
“谁说我不喜欢你?”
“侯爷不必逢场作戏。这里又没外人,你做给谁看?说吧,你这次来有什么目的?”
裴安顿了顿,
“明日婉儿府上举办雅集,给你递了帖子。一会儿会送到你的院子,记得准时参加。”
“就这?”
“对,就这。”
“此等小事,也劳烦你堂堂侯爷专门跑一趟。看来明日的雅集不简单。说吧,这次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先帮我解毒。”
“抱歉,解不了一点。”凤明珠得意地笑着,迅速从腰间香囊里掏出药丸,塞入自己口中。
“这是唯一的解药,我已经吃了,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中毒。”
那小人得志的样,看的男人心里痒,痒痒。
但他没说什么,而是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说。“很简单,明日当着众人的面,我说什么,你只需应下就是。”
“只是应下就行?”
“对。”
“好,我答应你。但事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次。等事情结束,你我两清。”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不问问是什么,就直接答应了?”
凤明珠一脸无所谓。
“从进京到现在,我每次都是十分狼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名声早就坏透了。明日过后,只会更臭。但没关系,逢场作戏而已,我负担得起。”
凤明珠只当他又在执行什么任务,便没有多想。
只是楚国公府那边的尽快拒了才是。辞渊哥哥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她不能再这样拖着他,眈误他。
“好。”
翌日,靖远侯府雅集。
凤明珠起了个大早,收拾得极为妥帖。一身水蓝色广袖流仙裙,发髻高高挽成灵蛇髻,头上斜插一支蓝色宝石排串步摇,几朵珠花点缀。
肤若凝脂,淡扫蛾眉,整个人容光焕发,娇媚动人。
这次,她身边带的丫鬟是双儿。想着她对侯府熟悉,伺候起来应该会更加得心应手。
马车停在了靖远侯府门口。
车夫放好脚蹬,双儿先跳下马车。侯在马车边上等着扶凤明珠。过了一会儿,一双素手轻轻挑开车帘,轻柔地搭在双儿的手腕上。
凤明珠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是她恢复身份后第一次来侯府。看着头顶巍峨的牌匾,和门口那庄严的两个石狮子,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凤姐姐,终于见到你了。”
裴婉一身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素腰挂着香囊美玉,象一只花蝴蝶一样,步子迈得极快跑了出来。面上挂着璨烂的笑容。整个人透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明媚活力。
还以为堂哥又骗她呢,没想到是真的。
“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哦对了,我听堂哥说,你现在是太傅府的小姐。我真为你高兴,恭喜你呀!”
之前还想着,堂堂太傅,教书育人,怎么会养出李柔儿那种心思恶毒的女儿,原来是外室之女,怪不得。
骨子里就轻贱之人,已经从根上坏了。再怎么娇养,也没有用。
听说凤明珠才是太傅府的真嫡女,裴婉当时只有一个感觉——这就对了。
“我没事,谢谢你,婉儿。”
“嗨,客气啥?咱俩谁跟谁。走,我们进去说。”
边走还边发着劳骚。
“这天真是一日比一日热了。还不到辰时,太阳都已经白花花的挂在头顶了。也不知道堂哥又发什么神经,非让举办这次雅集。幸亏他说到时候就能见到你,要不然,我才不听他的呢。”
凤明珠笑着附和她。
“正常,夏日不就这样。”
两人正说说笑笑,一道尖锐刺耳的公鸭嗓音传来。“长公主殿下驾到!”
闻言,前面的两个人同时沉了脸。
前日被狠狠扇巴掌的记忆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幸亏裴安带来的药效果好,这会儿看着已经跟正常人无异。
但一听到长公主这几个字儿,凤明珠就感觉脸蛋上的肌肉突然跳了跳。那种钻心刺骨、火辣辣的疼,仿佛又卷土重来。
小脸忍不住变得苍白。
那件事是在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当时被传得沸沸扬扬。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人再传了。但裴婉还是听说了。
此时,她的心里很复杂。
自己的一个知己好友,打了自己另一个好闺蜜。这让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因为心里别扭,面上也有些不自在。于是拉着凤明珠微微屈膝,躬敬地向对方行礼。
“臣女裴婉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民女参加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的视线停留在两人刚刚拉手的地方,再看着两人亲昵地站在一处,心里明白,裴婉心里是怨她了。
她这个人不喜欢藏着掖着,便当场问了出来。
“你当她是姐妹,处处维护,可她却对着你我耍心机,你就不生气吗?看你们现在亲密的样子,反倒本宫成了那个恶人。”
裴婉蹙眉将人护在身后。
“长公主,风姐姐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您自幼金枝玉叶,高高在上,自然不明白穷苦人的挣扎。凤姐姐和母亲被外室害得流落在外,受尽了苦头,能活着已是不易。
而造成这一切的,除了可恶的外室,还有她眼盲心瞎的父亲。
凤姐姐恨他们理所应当,不认他们也正常。
至于你说的利用,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是心甘情愿给她利用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害过我,相反,还对我极好,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