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晚,刘台在家度过了温馨一夜阿晨小腹渐渐显怀,刘台也不忍心折腾她,没有行房中之事。
不过这也让刘台越发理解,为什么有些军头爱搜罗女子。
实在是这些厮杀汉平常也没有什么排解压力的活动,这闺房之乐就成了为数不多的正常行径了。
搜罗处子也好,搜寻人妻也罢,相比或荒淫或血腥的其他种种行为,可说是最为无害,甚至有些高尚了。
历史上记载的那些荒唐残酷无比的军头,刘台高度怀疑那些人多多少少有些精神疾病了。
自己身处这个疯狂的乱世,也要时时做下精神按摩,避免癫狂才是。
而家人、亲情,就是最好的精神锚点之一。
韦氏得知两个儿子一切顺利,连声感谢菩萨,非要拉着刘台一起给她供奉的菩萨上香。
刘台心想,难怪南汉在广州修建了这么多寺庙呢,原来是受家庭影响呢。
八月初一,刘台睡到自然醒后,起来吩咐管家刘贵赶紧收拾收拾,过两日好随船队一道去广州。
刘台又在韦寻的陪同下,再去养猪场和军农场看了看,见两个场所都正常发展,刘台很是欣慰。
后勤很重要啊!
在广州在端州,在整个岭南都要好好推广开来才行!
必须多多引入人口,搞个岭南大开发。届时有个稳固的大后方,底气才能足。
当天下午,船队起航开往开建,说好了迎接,那当然要比薛王早到才行。
薛王一行初二出发,初三在封阳,最快要初四才会到开建,时间倒是不紧张。
不过迎接队伍还要张罗一下,故而宜早不宜晚。
八月初二临近傍晚时,船队到达开建,陈县令到码头迎接。
初三一早,刘带着刘台就去检查开建县的准备工作,住宅、饮食、车马等等,刘睿看得很细心,很是用心。
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现在他们是代表刘隐或者代表清海军来迎接自己的大老板,肯定希望给老板留个最佳的初印象。
刘台在后世接待领导的时候,接待工作一样很细。
初四一大早,刘溶刘台又率船队早早起航,到贺州和封州交界处去迎接薛王入境。排场必须到位。
初四午时前后,贺州经略军的船队护送薛王到达交界水域,蒋琪和陆东升也是亲自跟随。
船只靠上后,刘刘台踩着船板到了薛王李知柔的座舰上,总算见到了本人。
这是刘台第一次见到皇室中人,李二的后人。
所以行礼后,刘台不由偷偷打量薛王,只见他年约四旬,保养得还算不错。面上带着微笑,给人亲和的感觉。
刘台努力去回忆历史书上看到的李二画象,依稀还能从李知柔身上看出点模子。
可惜啊,再伟大的血脉,几百年之后,还不是要一样沦为平凡?
这世上就没有方代不易的江山。
李知柔发觉刘台在偷看他,也没有责怪,只是朝他微微一笑。年轻人,胆子大点正常。
李知柔亲切地和刘攀谈道:“伯深,令尊希徒公出任大司马一事,你可知晓了?”
“多谢大王告知,尚未知晓。”刘谢道。
同时心中也奇怪,此前接到家书,不是说阿耶任吏部尚书吗?怎么这么一会又变了。
“圣人眷顾,伯深不必多想。”李知柔,接着又问道:“伯深在岭南多年,以为岭南如何?”
刘谦恭答道:“虽在岭南多年,然则岭南山川旷逮,五管之地,所知仅限于广管之地。”
“今大王垂询,胡乱言之,大王姑且听之。若有不符之处,还请大王恕罪。”
“矣,伯深但言无妨,孤岂是狭隘之人。”李知柔摆摆手道。
“谢大王。岭南僻远,世谓瘴乡。然以我观之,岭南实乃一沃土也。”
“赤壤蒸霞,碧滋沁露,四时嘉木葱笼若云盖。榕、桂、槟榔,竹、椰、榔等木,皆良材也。”
“荔枝丹实悬枝,龙眼玉丸缀叶,蕉心舒卷,承天雨如碧绡。嘉禾盈畴,两熟为常,三熟可期。”
“更有药材潜藏于膏腴。虽岭娇烟岚时锁,然瘴雨初雾,百果含津,万类竞发,生机磅礴。”
“岭南多山岭,其深壑蕴奇珍,金石之器用无穷。诸如金银铜铁铅,丹砂水银孔雀石等物多也。更有端砚名闻天下。”
“岭南多河川,鱼类众多。水运便捷,梯航何止千里。”
“然岭南之富非止于野!”
“岭南海门宏开,帆墙如云,商船辐,巨舶接天,利尽南海。”
“波斯珊、大食琉,映日眩目;犀象齿角,垒如山丘。紫贝若浪涌,玳瑁似龙眸。”
“市舶使掌宝货之流,海阳馆车马如流,胡商争掷千金斗。”
“蕃坊繁华,珠市星罗,宝气直冲牛斗,金穴更通十洲。”
“是故,前有黄巢求节度,后有卢、谭兴乱兵,皆为岭南之利所动心也。”
“幸赖朝廷威严,更有忠臣义士如封州刺史刘隐,甘为大王前驱,急大王之所急,兵提剑,扫平奸邪。”
“具容恭迎大王于贺水,重播岭南太平。”
“今得大王镇岭南,岭南更将成福地,大有所为也。”
刘口若悬河,将岭南狠狠夸赞一通,还不忘提点刘隐之功,又捧了李知柔,让闻者俱感舒服,功底着实不赖。
而李知柔这一路行来,已对岭南湿热有所难耐。
但今听刘如此说,心里又对岭南多了几分憧憬。
当下道:“伯深观察入微,对岭南之事了如指掌,殊可叹也。孤领教。”
又道:“孤前日尝闻封州刘昭贤起兵平乱,喜不自胜。有此忠臣助孤,孤无忧也!”
“孤今入岭南,当弹精竭虑,为圣人永保南海之利也。”
又对着刘台道:“汝昆仲居功阙伟,孤到镇之日,当厚赏之。”
“台替兄长多谢大王!”刘台躬敬道。
我们兄弟这么劳碌,为的不就是这个嘛?还好薛王还很上道,没有白忙活一场。
刘台不由对这薛王感观更好了些。当然,听其言还要观其行,不能被蒙骗了。
李知柔又对贺州的安排表达了感谢。蒋琪陆东升连称不敢。随即刘台与二人告退,回到甲板。
见薛王随从有在甲板,三人便只是简单寒喧了几句。
目前刘台还不想让薛王知道封州和贺州的关系。
蒋、陆二人也不多留,通过船板回到贺州船队,逆流回去也。
迎接的船队则将李知柔座船夹在中间,护送着顺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