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玄霆想和林歩浮亲热亲热,林歩浮抬手抵住他的脸,硬生生把人推开:“等等!我忽然想起件事。”
萧玄霆不满地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语气带着几分沙哑的急切:“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不行,憋在心里难受!”林歩浮扑腾了两下,挣开他的手,“就问一句,问完再亲,很快的!”
萧玄霆没法,只能按捺住心底的燥热,不甘不愿地坐起来:“行,你说,我听着。”
林歩浮:“今日见到平安,我才猛然想起,当初赈灾时,我捡到平安时,跟你说过慈幼局暗地里贩卖孩童的腌臜事,你后来解决了吗?”
“就这事?”萧玄霆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这还叫小事?”林歩浮瞪他。
“早就解决了。你当时跟我说了之后,我回来前就顺便派人去探查了,把里面的人查的查,抓的抓,要不然你以为我当初为何回来得那么晚?”
他顿了顿,眼神幽怨:“结果我一回来,就听到你要嫁人的消息。”
林歩浮闻言,心里泛起一丝心虚,伸手勾住他的骼膊:“好了好了,这件事儿是我错了,亲吧亲吧。”
萧玄霆反手将他搂进怀里,低头攫住他的唇。
唇齿相依间,带着彼此熟悉的气息,林歩浮主动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
灯笼摇曳,暖黄的光映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
……
温柔乡里待了两日,萧玄霆终于要去上朝了。
天还未亮,他便起了,被林歩浮嘟嘟囔囔的嫌弃。
萧玄霆笑着临走前攥着人亲了半晌,才恋恋不舍地踏入朝堂。
哎,天冷了,真不想上朝啊。
朝堂上。
对于太子成婚后第一次露面,众位大臣互相使眼色。
御史大夫出列,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迎娶男子为妻,有违伦常,恐难服众,更不利于皇家传承,实不配为储君!”
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位大臣附和,言辞恳切地请陛下三思。
太子党这边的大臣脸色一僵,心里暗骂御史多事,嘴上却硬着头皮反驳:“一派胡言!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不过是娶妻之事偏好不同,何谈不配?日后纳两位侧妃,传宗接代便是,无损储君之责!”
他们本是想打个圆场,安抚了陛下,又给了太子台阶,毕竟在他们眼里,男子为妻不过是一时新鲜,迟早要回归正途。
可萧玄霆却抬眸,直接拆台:“不可能,林歩浮是我唯一的妻,此生我不会纳妾,更不会立侧妃。”
这话一出,太子党大臣瞬间哑火,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太子殿下!有你这么拆台的吗?你到底是和谁一伙的!
其他党派的大臣顿时来了精神,脸上掩不住得意,纷纷上前发难:“陛下!太子殿下如此固执,置皇家血脉于不顾,实非储君之选,还请陛下废除太子之位!”
“是啊陛下!国本不可动摇,太子此举太过荒唐!”
萧恒端坐在龙椅上,喜怒不形于色,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淡淡开口:“哦?看来诸位爱卿心中,已有了更合适的储君人选?”
这话一出,朝堂瞬间安静了片刻,随即又爆发出争执。
“臣以为二皇子品性温良,堪当大任!”
“三皇子聪慧过人,更懂民生疾苦,才是合适之选!”
“六皇子虽年幼,但天资聪颖,悉心培养必成大器!”
“臣觉得四皇子也不错……”
大臣们各执一词,纷纷推举自己支持的皇子。
萧玄霆站在殿中,面色平静,既不辩解也不恼怒,仿佛这场纷争与他无关。
萧恒气笑了:“你们是说一个药罐子、一个街溜子、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草包和一个幼儿可以肩顶储君大任?”
众位大臣:“……”
也没这么不堪吧?毕竟是皇子,多少还是有点儿优点的。
萧恒冷哼一声:“朕还没到老眼昏花、走不动道的地步!你们一个个伸长脖子盯着储君之位,安的什么心?莫不是都盼着朕早死?”
“臣等不敢!”众大臣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齐齐跪下。
“不敢?”萧恒冷笑,目光扫过底下伏着的一众官员,“朕看你们胆子大得很!”
“现在罢免了太子,朕每天那么多奏折,那么多公务,谁来帮朕干?你们谁能干得了?自己家里一屁股子屎还擦不干净呢,净操心些没用的事儿!”
底下的大臣们默默擦着额角的冷汗,没人敢接话。
陛下不愧是武将出身,说话也太糙了些。
萧恒骂够了,语气稍缓:“太子的婚事,是他的私事,本国储君之位,看的是能力担当。往后谁再敢拿太子内宅之事妄议国本,朕定不饶他!”
常公公赶紧喊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连忙磕头谢恩,直到萧恒的身影消失在殿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起身。
太子党大臣们松了口气,连忙追上萧玄霆,欲言又止。
萧玄霆却没心思理会他们,脚步匆匆。
萧玄霆下朝回来林歩浮还没醒。
他轻手轻脚走进寝宫,帐幔半掩,林歩浮裹着厚厚的锦被缩成一团,额前的碎发蹭在枕头上,睡得正香,呼吸带着浅浅的绵长。
他俯身坐在床边,怕他睡傻了,轻声喊他起床:“该起了,饿不饿?厨房温着饭,起来吃饭了。”
林歩浮眉头动了动,眼皮黏得睁不开,迷迷糊糊地哼唧:“恩?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走?”
萧玄霆心都化了:“我已经下朝回来了。”
林歩浮:“这么快?现在什么时间了?”
萧玄霆:“已经巳正一刻了。”
林歩浮浆糊的脑袋想了想,哦,十点半了。
他又往被窝里缩了缩:“才十点半,我又不用上班,起来干嘛?我再睡会儿。”
萧玄霆没听清他的嘟囔,但真的不能让他再睡了,“说什么呢?起来吃完饭再睡。你昨天不是说要整理那些铺子吗?我已经让人来了,都在等着你呢。”
林歩浮已经清醒了大半儿了,闻言叹了口气。
天冷了,真不想起床,想被被子封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