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叹气:“心疼又能怎么办?林浮已经嫁人了,我还能去给他抢过来不成?”
萧玄烨:“所以啊母后,我不想步皇兄的后尘啊,您就可怜可怜我,同意了吧。”
皇后斜睨他一眼,冷笑一声:“我怎么听说那个叶姑娘对你并没有心思呢?你要娶人家也得人家答应才行啊。”
萧玄霆噎住。
叶芷确实没有答应他,甚至上次两人还闹得不欢而散,当时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再去骚扰她了,这才多久就要打脸了。
不过,能娶到媳妇儿丢脸就丢脸了。
“这么说母后您答应了?”
皇后冷着脸:“没有。”
萧玄烨急了:“母后!”
皇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喜欢那个叶芷,我不拦着,但她绝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
“我可以退让一步,让她成为你的妾。”
萧玄烨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站起身:“母后,不行!”
“儿臣是真心喜欢叶芷,这辈子只想娶她一人为妻,绝不可能让她做妾!真正喜欢一个人,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怎么能委屈她居于人下?”
皇后语气强势:“烨儿,本宫已经是格外迁就你了。以叶芷的身份,连做你妾室的资格都够不上。本宫许她一个贵妾的名分,已是破格开恩,大发慈悲了。”
“而且,你要纳她为妾,还有个前提,必须先娶一位门当户对的贵女做正妻,打理家事、绵延子嗣。等你成了亲,往后愿意纳多少妾,本宫都不拦着。”
“我不同意!”萧玄烨想都不想就反驳,胸口剧烈起伏,“母后您这是强人所难!要么娶叶芷做正妻,要么我一辈子不娶!”
“反正我是不会娶其她人做妻子的!”萧玄烨不想再听到皇后说出什么不喜欢听的话,气哄哄的转身离开。
皇后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得胸口发闷,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反了!真是反了!一个个都被情爱冲昏了头脑!”
贴身嬷嬷见状,连忙上前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娘娘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三皇子年纪还小,心性未定,对那叶姑娘多半只是一时新鲜,图个稀罕罢了。”
她放缓了语气:“您如今越是强硬反对,他反倒越是执拗,不如顺其自然。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算真让他们在一处,又能如何?”
“感情好上一年两年或许容易,可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之后呢?人都是会变的。”
“奴婢说句大胆的话,您和陛下也是少年夫妻,许过海誓山盟,可如今呢?”
皇后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怅然。
她倒是没有因为嬷嬷的话而生气。
这个嬷嬷是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就陪在她身边的,如今这么多年,说是主仆,其实感情很深厚,和家人差不多了。
她缓缓坐回椅子上,望着窗外庭院里落了的几片秋叶,轻声道:“你说的对。”
年轻时的专情许诺还历历在目,如今都已经物是人非。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萧恒没有当这个皇帝,她们是不是会象平常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惜,没有如果,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必定的,就象萧恒,他注定要当这个皇帝。
皇后:“嬷嬷,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和我一起看看,他们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配得上此时的真心。”
……
陆母本来早上就没吃多少,就等着中午大吃一顿呢,谁知道吃饭的规矩还是一样的多。
什么吃饭不许自己动手,要让丫鬟盛到碗里,再小口的品尝,一种菜品不许连吃三口。
这一顿饭吃的陆母脸都绿了,就算是再美味,也觉得不如她的烧鸡。
陆母终于忍不住了:“阿浮啊,你看,吃个饭哪来这么多规矩?又是不许自己盛菜,又是不能连吃三口,这顿顿跟受刑似的,谁受得了啊。”
林浮放下筷子,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语气平静:“老夫人,我既嫁入陆家,便是陆家主母,府中膳食起居自当依循规矩。”
“对了,既然我都嫁进来了,库房的钥匙和帐本也该交于我了。”
陆母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没料到林浮会如此步步紧逼,刚在膳食规矩上立了威,转头就盯上了库房钥匙和帐本。
虽说她大字不识一个,管不了家,但府里的库房钥匙一直攥在她手里,帐目也由陆哲找来的先生打理,每月定时向她汇报收支,府里大小开销、物件存馀。
这掌权的日子还没享够,就冒出来个新媳妇要夺权,她怎么可能愿意?
陆母放缓了语气:“阿浮啊,你刚嫁进来,府里的事儿还不熟,急什么管帐?库房钥匙和帐本先不急着交,我现在身体还不错,能帮衬着点。”
“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给陆家生个大胖小子,等那个时候我再把管家的的权利交给你,我就可以放心的含饴弄孙了。”
林浮眼里泛起冷笑。
明知道他不能“生育”,还说这样的话,要是一般女子早就羞愧不吭声了。
可林浮不是一般人,也不是女子。
“老夫人这话有意思,哪家的规矩必须妻子生了孩子才能接受家里的权利。以前陆家没有女眷打理,由您接手,合理。
“如今后院有了我这个女主人,怎么老夫人还是不肯放权?不会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吧?”
陆母怒急,站起身:“你别胡说!我还真没见过哪家的新媳妇刚一进门就要和婆母对着干的,林国公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我看还没我们村头的傻丫头知礼数。”
林浮冷笑着斜睨她一眼:“那你为什么不让陆哲娶个傻丫头呢?那样岂不是任由你拿捏?”
“我可听说了,之前陆哲有个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是你看不起她的出身,非要拆散。大晚上的,人家姑娘孤身一人,你就把她赶了出去。”
“多狠心啊,你就不怕她出现什么危险?”
陆母哽着脖子:“她能有什么危险?她手里有钱,找个客栈住一晚就回家去了。说不定回去找个不嫌弃她孤女身份的男人就嫁了。”
对这种胡搅蛮缠的老婆子,说再多都没用。
林浮也不和她多说废话了。这种人只有使劲虐她,让她心痛、身痛她就知道后悔了。
“我说这些不是询问你的意见,是通知你。陆家做主的是陆哲,等他回来我找他就够了。”
陆母怒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