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卡斯将消息带会教团之时,几乎所有教徒都感到不可思议。
使徒出现了!
甚至还要带着他们一齐去觐见伟大的灵界之主!
这是何等宽容的使徒大人啊
不少教徒都在暗中攒着劲,摩拳擦掌地等待着觐见灵界之主的那一天。
卢卡斯望着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的教团,神色平淡。
但此刻只有他的内心知道,他是多么地想吃掉奥劳拉。
卢卡斯几乎一刻也忍受不了。
那种浓郁到逸散出来的眷顾,是有多么的令人垂涎啊。
借助教徒的力量?
他望着群魔乱舞地教团,不由摇了摇头。
就这群渣子,面对使徒完全是一群软脚蟹,力都使不出,就趴在了地上。
更别说还有极大概率会当场反水。
完全不可靠。
看来,只有我自己去尝试了啊
一日过后,处于银月城范围内的所有教徒,都被收拢在一起。
而这种行迹较大的异动,自然也没有瞒过监测局的视线。
银月城,监测局。
大厅内,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铜质吊灯,昏黄的灯光通过朦胧蒸汽,无法驱散四周的阴影,使得整个大厅显得幽暗几分。
地面由厚重的木板铺就,因常年的踩踏而略显凹凸不平。
此刻,一位身着华丽的贵族看起来脸色不善,言语间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老实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
被逼问的那个人只是监测局的一个小职员。
他摸着自己冒汗的额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们每年交大量的税,就是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贵族手中握着一根镶满宝石的手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职员心中听闻不由暗骂一声。
到底是谁在交税!
谁不知道你们这群养尊处优的贵族,一个子都没交上来过。
这些钱还不是全部分摊在了我们身上!
然而他也只能在心中抱怨几句,脸上绝不敢表露分毫不满。
毕竟那可是掌控了议会的贵族。
“对不起,我们”
“我来吧。”
一只手拦在了唑唑逼人的贵族前面。
来人正是监测局的副局长。
现在局长生死未卜,而那些教团又闹出这种迹象。
真是多事之秋啊
副局长有些头痛地想到。
“你?”
“你们局长呢?把你们的局长叫出来!”
贵族的眼神冷漠而傲慢,对面前的副局长带着毫不掩饰的轻篾。
“对不起,艾伦男爵,我们局长现在着实不太方便”
“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们会迅速派出警备力量前往城中心进行布防,绝不让那些下水道的老鼠钻进来一只!”
副局长振振有词道。
这种态度倒是让男爵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神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那你们尽快吧,其他人可等不了太久。”
“我们尽最大努力保障城中心的安全。”
望着艾伦男爵远去的背影,副局长轻吐一口浊气。
这群贵族
“大人,我们真的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去守卫他们吗?我们现在人手也很紧张。”
职员见状,有些担忧地说道。
总所周知,城中心就是那群贵族的聚集地。
守卫城中心其实就是守卫他们。
“不然呢?”
“我去安排人,你赶紧通知大家一下。”
“是,大人!”
副局长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随后便从大厅左侧的门走出,经过长廊,来到一处异常干净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一堆复杂的器件,而在最中心的位置,则是一个被灌满淡绿色溶液的水缸。
在水缸内,一具健硕的人体漂浮在溶液中。
他的头顶不知为何被削去了一块,露出大脑来。
“局长现在情况如何?”
副局长对着操纵仪器的人问道。
“身体状态简直好得不得了,甚至现在把他从里面里捞出来立刻就能活蹦乱跑。”
那个人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又道。
“但是他的大脑因为一种异常因素,一直处于不正常的活跃状态,而这种状态与局长的身体对不上。”
“就好象大脑和身体完全分离了一样。”
“就说怎么解决吧。”
副局长有些不耐烦道。
“解决不了,至少现在的我解决不了。”
“若是实在迫切,可以去请光照会的人来,他们应该可以去除这种异常状态。”
“好吧。”
副局长有些遗撼地叹了口气,他注视着泡在溶液里的局长,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很快便离开此处。
在他远去之后。
这个人又痴迷地看向那健硕的身体,更准确的说是看向那不同寻常的大脑。
“这种大脑的异常状态我得再研究研究,从来没见到过这种事情。”
“有趣,简直是太有趣了!”
他几乎是双眼放光,脸色都激动得涨红。
——
风绕过一片焦黑的废墟,吹在身上,带起了丝丝凉意。
奥劳拉站在高处,望着自己往日的家。
那是一栋拥有三层楼的小洋房,她就住在最大的那个房间里。
里面摆满了自己喜爱的绒布娃娃。
每当她睡不着觉的时候,母亲都会轻声唱着歌谣,哄她入眠。
然而现在,那栋小洋房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只有一块块被烧焦的模板,以及几片残馀的绒布。
奥劳拉的鼻子忽然感到一丝酸意。
“你放心,只要多举行几次献祭,你的家人,还有你认识的那些镇民,都会复活的。”
“她”柔声安慰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他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你现在的肉身不就是他所赋予的吗?”
奥劳拉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人贩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随后弯腰躬敬地说道。
“嗯,你去一旁等侯吧。”
“明白。”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奥劳拉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多时。
“尊敬的使徒大人,日安。”
卢卡斯也到了。
“教徒都集结完毕了吗?”
“随时听候您的命令。”
他先是语气躬敬,但随即抬头直视少女。
“尊敬的使徒大人,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您的味道吃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卢卡斯的嘴角开始渐渐裂开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