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前扑的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僵在了原地！
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维持着一个向前伸手抓捕的滑稽姿势，一动不动。
而他脸上那混合着疯狂、贪婪和狠厉的表情，也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空洞无神的茫然。
封辰悬浮在空中，观察着老王的状态。
“成功了……这就是禁婆纸人的致幻能力吗？”
“效果看起来相当直接和强力，能够瞬间侵入并影响目标的精神意识，使其陷入施术者编织的幻觉或者直接失去自我意识。”
封辰仔细感应了一下刚才技能的消耗和精神力的运作方式。
得出结论！
如果是对付那些意志坚定、或者本身拥有特殊能力、精神力强大的人，
这种程度的致幻雾气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被直接免疫或驱散。
但是，用来对付像老王这样本身只是普通人、此刻因为雕像消失而心神失守、精神处于极度动荡和脆弱状态的目标，
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不费吹灰之力。
轻松将老王控制住后，封辰不再耽搁。
他通过灵识，向陷入深度催眠状态的老王，下达了一个指令，
这指令直接刻入了老王那毫无防备的潜意识深处：
“明天……中午12点整……拿起你放在厨房那把最锋利的刀子……走到客厅中央……用尽你全身的力气……自杀。”
没错，他就是要给老王制造一个自杀的现场。
这样一来，等到老王的尸体被人发现时，所有的证据和调查方向，都会指向他是精神失常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而选择自我了断。
绝不会有人联想到，这会是一场超自然力量介入的、精准的谋杀。
而等到明天中午12点，他封辰早就带着封阳几人，远在返回封家村的路上，甚至可能已经抵达清溪镇了。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时间、空间上都与他毫无关联。
就算事后有相关部门介入调查，以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没有外人闯入迹象的情况来看，最终大概率也会以自杀结案。
更何况，像老王这种独居、人际关系复杂的人，死在房间里多久才会被发现都是个未知数，
等到尸体腐烂发臭，很多细微的线索早就湮灭了。
将老王的后事安排得明明白白之后，封辰准备控制着这具纸人离开这里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走的刹那，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等等……老王的这件怪异雕像，来历也不简单。”
“他只是个普通人，从哪里搞到这种至少有五百年历史、而且内蕴邪灵的古物？”
好奇心一起，便难以压下。
反正老王现在处于深度催眠状态，问什么答什么，而且事后不会有任何记忆。
于是，封辰再次将目光投向眼神空洞的老王，通过灵识传递出询问的意念：
“老王，告诉我，你那个……消失的雕像，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王如同一个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嘴唇机械地开合，用一种平板无波、毫无感情的语调回答道：
“我……我是从……沙漠那边……一个认识的朋友手里……收过来的……他告诉我说……这是个难得的宝贝……能带来财运和力量……我就……花了不少钱……买过来看看了……”
“沙漠那边？”
封辰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他重生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通过各种渠道和原主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格局和隐秘也有了不少了解。
在这个世界的西部，存在着广袤无垠的干旱沙漠地带。
而那片看似荒凉死寂的土地之下，其实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古代文明遗迹，以及……数量可能丝毫不逊于中原地区的、属于各个时期西域小国君王或贵族的先帝墓葬！
只是他之前一直忙于处理身边的事情和提升实力，还没有机会和时间前往探索。
没想到，老王这邪门的雕像，源头竟然指向了那片神秘的沙漠局域。
“看来，那片黄沙之下，埋藏的秘密和好东西恐怕也不少啊……”
封辰纯黑眸子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
待以后有空的时候，倒是可以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了解了怪异雕像的来历之后，封辰在此地便再无任何留恋。
控制着人皮纸人那轻盈的身体，如同一个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朝着卧室门口飘去，原路返回。
同时，心神也分出一缕，给依旧静静放置在窗外窗台上的镇魂铃下达了指令。
接收到主人的召唤，那巴掌大小的黑色青铜铃铛再次漂浮而起，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
穿过夜空，迅速朝着封辰本体所在的出租屋方向飞了回去。
…
两分钟后。
出租屋，卧室之内。
盘膝坐在床上的封辰本体，那一直紧闭的双眸，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
眼中闪过一丝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精光，随即迅速内敛，恢复成了平常的深邃与平静。
他的灵识，已经完整无缺地回归了本体。
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里，正静静地立着一个巴掌大小、穿着黑色长裙、模样乖巧的纸人！！
正是禁婆纸人，封灵。
“初次使用灵识之术，并且实战测试了封灵的致幻技能……效果倒还真不错。”
封辰回味着刚才的经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暗暗点头。
而且完整级别的纸人术，无论是灵识附着的稳定性、对纸人操控的精细度，还是纸人本身所能承载和发挥出的特殊能力，
确实都远远超出了他之前从封玄那里学到的、残缺不全的粗浅版本。
之前学的残缺纸人术，最多只能制作一些最简单的纸人
连驱动纸人进行复杂活动都做不到，更别提这种神乎其神的灵识附着和技能施展了。
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小！
收敛起有些发散的思绪，封辰知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处理。
再次闭上双眼，心神重新沉入识海空间，来到了献祭天碑之前。
他需要将刚才献祭所得、暂时存放在系统空间里的那滴再造液体”取出来。
对着那滴悬浮在碑前、散发着幽黑光彩的液体，做出了提取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