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意看着韩信如此,很是满意,这说明韩信全都懂了!
良久,韩信回过神来,看向刘如意眼里全是激动:“如意,如此之物,对于算数来说,简直神来之物。”
刘如意只是笑了笑,他不想,也不能告诉韩信的是,这算盘在两千年后的世界,也成为了淘汰之物。
只因两千年后的盛世,早已被高科技给主导。
但对于西汉初年,对于韩信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确实是奇物。
“如意,为师恨呐,恨没能早点与你相识。”韩信此刻确实有了悔恨,“如此奇物,为师是没有机会再看到用到了,往后你可以实现它的价值。”
说着他将缣帛重新塞回刘如意手中,郑重嘱咐:“如意,如此贵重之物,你当收好用好,往后用在你的治理封国上。”
“师父,弟子明白。”刘如意也是如此想的,没想到与韩信想到一块去了。
说到封国,韩信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如意,你阿父给你封了赵王,把赵国封给了你,你可有何想法?”
刘如意不解:“师父,弟子不解?”
韩信:“为师直说吧,对于往后你与皇后的恩怨,赵国对你来说,是一个好的依仗,但还不够,光靠一个赵国,发展的再好,也不足以能对抗皇后。”
刘如意想了想:“师父,你有何高见,请指点弟子!”
“如今陈豨叛乱已被平定,代国如今还没有代王,暂由张苍代为国相管理,但兵权却由周勃代为监管,为师认为你可向你阿父进谏,将代国也要过来。”
韩信继续分析道,“赵国与代国相连,且都是抵御北边匈奴的关键地域,若能将这两个封国都掌控在手,往后大汉朝便不能没有你,皇后要想动你,也该先考虑匈奴入侵,赵代两地动乱的风险。”
刘如意不得不佩服韩信,人在长安,竟也能将代国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
至于对方对于两地的军事的理解,那自然是非常信服的,兵仙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韩信一讲到有关于兵法军事的内容,便不由自主的滔滔不绝起来。
他末了又加了一句:“若能将燕国也掌控了,那北边的燕赵代三地,尽收你手,到时……”
“师父,弟子连赵国都还没去上任呢。”刘如意打趣韩信,“不过师父你的建议,弟子记在心里了,若有合适的机会,弟子自会向阿父进谏的。”
韩信思索一番:“是为师太激进了,此事确实不能操作过急,否则皇后肯定会猜忌阻止,到时反而适得其反。
若是要不到三地,那你也不必过早的前往封国,而是应继续留在长安,想要赢皇后,就如此次你相助为师幼女一般,定要里应外合,长安的诸候大臣,你光靠汾阴侯周昌一人不够,远远不够。”
“是,弟子谨遵师父教悔!”刘如意应道。
这一点,韩信和他想到一起了,与吕雉的斗争,真就好比一场战斗一般,在没有绝对压倒性的实力时,里应外合,才能战胜敌人。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为师今日见到你,甚是高兴。”韩信没有悲伤,尽是释然,“为师相信你能赢的,不然都没人能替吾看看后来的繁华盛世了。”
刘如意起身,没有过多煽情的话,只是朝着韩信弯腰深深一拜:“师父,弟子……走了!”
……
汉高帝十一年,春。
刘如意此刻的心情是沉重的,只因今日是韩信的死期。
他拒绝了吕雉的心理病态的邀请,独自一人前往天禄阁。
盖公早已在天禄阁中等待皇子们的到来。
“如意,你今日是第一个。”盖公看了眼对方。
“是,盖公。”刘如意低沉回应,找到位置坐下。
“你今日心事过重,不宜听老夫授课。”盖公说道。
“盖公,弟子今日只能待在你这里,哪里都不能去,还请盖公谅解。”
盖公也是知道最近长安城的种种事情的,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说了问了一句:“赵王何时履行与老夫之间的承诺。”
刘如意:“盖公放心,弟子一直记着这事,只是时机一直未到,想来也快了,请盖公再静等些时日。”
至此,盖公便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等待其他皇子到齐后,便开始授课。
太子今日没有被禁足,还得多亏了盖公今日授课。
就连刘长,今日都被解除禁足了。
天禄阁外,大汉朝的官二代们,再次露出一个个小脑袋,周亚夫当然也在其中。
他与刘长两人无意间对视到了一起,两人都互相不爽的撇开眼神。
周亚夫看向刘如意,希望对方能看到他。
只不过刘如意心绪不宁,无心分神看周边。
……
牢狱,萧何此刻正站在外面。
要说今日谁的心情最难受,除了刘如意,萧何绝对算一个。
他被吕雉要求来请韩信前往赴死,竟连拒绝都无法拒绝。
也不知道站定了多久,萧何终是动了,朝着牢狱内走去,走到牢狱内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也走的很沉重,决绝。
直到他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才停下脚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韩信微微转头,见到了站立在外的萧何。
他起身,笑道:“萧何,你来了!吾已准备好了!”
“那便随吾走吧。”萧何叹息道,命令狱卒打开牢房。
韩信与萧何并肩而行,两人谁都彼此沉默着。
“韩信,你明知吾是来请你去赴死,为何不拒绝?”萧何终是不忍打破沉默。
“因为是你萧何来请吾韩信!”韩信平静道,“萧何,多谢你能将吾韩信当成朋友。”
萧何再次沉默,直到来到了钟室,他停下了脚步,终是开不了口请韩信入内。
韩信似乎早已明白一切,也没有为难萧何,而是毅然而然的踏入钟室内:“萧何,吾韩信走了!”
萧何怔怔的看着韩信的身影进入钟室,直到消失不见。
他没有离去,只是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喃喃自语:“当初是吾萧何月下追韩信,今日也是吾萧何钟室送韩信,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